许兴旺一惊,僵住了动作,问:“咋了?”
“那炸弹,你别坐下去把它给引爆了。”我倾身过去,伸手把那遥控器从他屁股下拿了出来。
许兴旺就嘿地笑了一声,道:“那是阿七唬那毛头的,真有炸弹,阿七哪还用费这么大的周折来抢这点货。”
一听他这话,我掂就了掂手中的遥控器,又翻过背面一瞧,发现手中这玩意果真只是个模型。
我把手里头的那玩意扔到一边,问道:“阿七,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查到了那老头什么?”
阿七想了想,点头:“之前我在刘顾民身上放了跟踪器,我发现他被押到一个工厂里面,根据跟踪器的显示,开始的几天,他一直被关在那里,于是我就暗地去看了一次,结果我却发现那群人有计划从水路上偷运一批尸体过来市里。”
听他讲到这,我心道原来阿七之前偷溜进刘顾民牢房是为了这个,停顿了下,我又问:“他们偷运尸体过来要做什么?”
“这个我没摸清楚,但肯定是和那些人体实验有关,我必须毁掉这批尸体。”
“那你为什么要辞掉警察这份职务?”
“我说过,有些事情,你挂着警察的身份不太好去办。”
“不太好办?”,我看向阿七的脸,“你是说你要毁掉尸体这事还是说你还有其他的计划。”
阿七把最后一捆炸药拿了出来,却把上面的电雷管拆掉,淡淡道:“只是毁这批尸体。”
“不对。”,我摇头,“你是不是那天被江阴的话给刺激到了?”
这时他的面色就顿了顿,随后继续扯掉了炸药上最后一根电线,笑了笑,说:“江阴被放出来了,什么事都没有。”
我沉默了一会:“你真正辞职的原因是这个吧。”
气氛变得沉重起来,我忽反应过来我实在不应该说出这句话,于是片刻之后我就找了个话题,问道:“这许兴旺是你朋友?”
还未待阿七回答,许兴旺就嘿了一下,笑道:“我不叫许兴旺,我名叫胡成福,刚才被绑的那男人才是许兴旺。”
阿七就道:“认识几年了,以前办案救过他,后来就成了朋友。”
胡成福这会看着我道:“刚才不知道你也是阿七的朋友,多有冒犯了。”
“没事,死不了。”
这时阿七动了动身子,伸手拿过茶壶,给我跟胡成福倒了杯水,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总得谢谢你们,以水代酒敬你们一杯,来。”
说着阿七就朝着我们举起了水杯,胡成福连忙就凑上杯子,碰了碰杯,笑道:“哪里的话,以后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一声就是,我一定尽力去帮。”
阿七看向我:“你怎么不来?”
我扯出一个笑容,抬手把杯子凑过去:“我不习惯这一套,特别是由你这种性格的人讲出来。”
三人仰头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胡成福砸吧一下嘴,放下杯,道:“虽不是酒却更胜酒。”
我笑了笑:“胡成福你是教书的吗,这么能扯。”
“教是教,不过不是教书,是教武术,我是武术教练来的。”
“这我倒真没看出来。”
话刚落,眼前的胡成福忽抬手扶住脑袋,晃了晃头,使劲地眨眨眼,说道:“我怎么感觉好困·····”
说着这胡成福眼皮就一垂,栽到到了船板上,一动不动。我心中讶异,就想问怎么回事,忽然脑袋瓜子就重了起来,感觉四周围在不停地旋转,昏昏欲睡,不一会便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软下去。
这感觉仿佛自己置身一个漩涡当中,昏昏沉沉,期间我迷糊地抬开过一下眼皮,但很快奇困的感觉又再度袭来,又昏睡过去,一直到后来有人猛地摇我。
脑袋被震了震,我才稍稍清醒一点,喉咙极度干,睁开眼就看到胡成福一张胖脸在盯着我。
“怎么回事?”我试着从船板爬起身来。
站起来之后我头脑还是有点晕,我稳住身子,缓了好一会才完全恢复过来。我发现我跟胡成福都还在在这船舱里头,阿七却没了踪影。
胡成福这会就道:“怕是那水有问题啊,阿七都不知道去哪了。”
我皱起眉,暗说糟糕,显然阿七是要甩开我们两人,这家伙肯定是独自一个人带着炸药去毁什么尸体了。
想到这,我立即就走出船舱外头,结果发现四周黑沉沉的,远处夜幕之下,零星灯火,甲板边上搁着沉重的船锚,这条船竟顺着江流一直往下漂动着。
江风吹来,带着缓缓的水流声,胡成福这时跑出甲板上,一看四周就傻了眼,道:“这,这是哪儿?”
我道:“不知道,看现在这个时间点,我们已经在江上往下流了已经有几个小时了,看看这船怎么启动的,我们得快点靠岸上,找到阿七这家伙。”
“你怎么找他,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你那车钥匙还在你身上吗?”
胡成福闻言就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道:“还在呢。”
“那就应该对了,阿七也没有拿走我的车钥匙,这说明他并没有用到汽车,他身上带着这么多炸药,走路显然不大可能,搭车又容易被人发现查获,再加上阿七又解开船锚,让我们顺着江流而下,这都说明了一个可能,阿七这家伙还留在那码头附近。”
“那就赶紧回去到那边码头上吧。”胡成福说完急匆匆往船舱里进去。
我在甲板上摸黑找了一遍,在船尾处发现了柴油机,蹲身下去拉了拉,瞎折腾几下之后,发动机完全没反应,手一抹那蓄电池,结果全是油腻腻的感觉,这玩意怕是坏掉了。
站起身,这个时候胡成福在船舱里头叫唤了几下,让我进去帮忙。
我愣了下,就明白过来,这家伙是找到什么玩意了,一走到船舱里头,里面亮着油灯,就看到胡成福站起身喘了一口气。
他咽下一口气,指着船板上的一架的挂浆机,道:“这浆机太重了,我一个人搬不动。”
我望了一眼那机子,顶多几十斤的样子,道:“你不是武术教练吗,他娘的连挂浆机都扛不动。”
胡成福摆摆手:“我是教儿童班的,在我叔那混口饭吃而已。”
我骂了句,道:“你让开,我来。”
俯身下去,我伸手握住挂浆机的护架,吸了口气,猛地就往上一提,结果这机子在船板只是晃了晃,根本不够力气扛动它。
他娘的,这挂浆机怎么这么沉的,我憋劲又试了两次,还是拿不起来,缓了缓气,我就扭过头道:“来一起搬出去吧,我手太滑了,使不出劲来。”
这架挂浆机应该是备用的,我跟胡成福把机子抬到船尾,固定在船舷上之后,就试着拉油门把手,一连拉了六次,这发动机才轰轰地动了起来,窜出一股子柴油味。
螺旋在水里飞速转动起来,水花在船尾飙溅,渔船缓缓在在黑暗的江水中逆流而上,风吹得船舱上的布哗哗作响。
渔船行驶了一段水路之后,前面黑乎乎的江面仍旧放眼不到任何建筑,我心说这船的速度太慢了,照这样过去,回到码头也应该天亮了,赶到那也晚了,要么阿七计划成功,要么我们去给阿七收尸。
思索了一会,我就和胡成福用竹竿把渔船撑转方向,让船往岸边开过去,大概十多分钟,船快要靠到了岸边,我走去把挂浆机给熄掉,渔船缓缓撞靠到了岸边。胡成福把船锚抛下水里,停泊好船,两人急忙就跳下船,往公路边跑去。
事实上我做的决定是对的,我跟胡成福站在公路边挥手等了一根烟的时间左右,就有刺眼的灯光照射来,停靠过来一辆吉普车。
摇下车窗后,一位年轻的女司机探出头来,问我们怎么了,我说人命关天,胡乱编了个借口,就和胡成福钻进吉普车里头,说我们给钱,叫她赶紧去码头。
“好嘞,坐稳了。”女司机高声说了一句,吉普车疾速狂飙。
车子嚯嚯地飞驰着,胡成福紧张地睁大了眼,身子往后靠了靠,道:“太快了,姑娘,小心点,这速度我心脏受不了。”
“放心,安全着呢,本姑娘可是位赛车手,等一下我再露两手给你们看。”
我心跳也加速起来,他娘的,这女的跟之前在废工厂那边拉我制造车祸的疯子相比,毫不孙色。
后来我干脆闭着眼睛,任由这车七拐八拐地飞速转弯,一路过去,听着旁边的胡成福大声惊喊了几下之后,车子似乎甩了一个弧度,随即稳稳停住。
我身子猛地一个前倾,睁开眼就看到已经到了码头这边,胡成福立即就推门下车,踉跄跑到江边俯身翻江倒海地狂吐不已。
付钱之后,我就下车,这时女司机眨着大眼睛,忽问道:“你们要去做什么刺激的事情吗?带上我吧,我快无聊死了。”
“下次吧!”我扔下一句之后,急忙往码头跑去。
胡成福这会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嘴唇发白,一边喘气一边瘫坐在码头的长堤边上。我站在他身旁,放眼四望,这时漆黑的江面已经停泊了大大小小的船,许多还亮着灯火。
看了一会,我皱起眉,阿七所说的那批尸体会在哪艘船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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