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边的那几个男人退散开来之后,我这才发现有个男人的脸庞看着有几分熟悉,盯了一会那人,脑子里头翻找了许久的记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之前在下水道里见过的那位蛊师。
我看了一会对边的那位蛊师,便把目光移回到阿七跟沈万疤两人身上。
沈万疤从地上翻身跃起之后,双眼死死地盯着阿七,脚步又开始缓缓地转着圈子移动,忽然,他身形一动,猛地挥出一拳,但马上又收了回来,阿七身子往后一倾,还是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假动作,沈万疤做了七八次左右,不停地朝阿七试探性出拳,我看了一会,就明白他这是在逼阿七主动攻击,从而耗掉耐力,一个人体力下降之后,他各方面的反应力都会下降,而阿七的优势就是反应快跟动作灵活。
按刚才的情况来看,沈万疤的体力肯定是要比阿七强的,阿七应该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一直没有跟沈万疤硬碰硬。
看着沈万疤忽真忽假的出拳,阿七倒十分沉得住气,都是在躲闪。在这个时候,站在我对面的那个蛊师忽然走到了阿七身后的那群人后面,伸手拍了拍那几个男人,让他们让个位置,站了过去。
蛊师的目光一直都在阿七的身上,我里头犯了疑,便一直在皱眉偷偷打量着他。隔了一会,那蛊师一直揣在口袋里的手动了一下,随后伸出,在底下中指一弓,对着阿七身后,似乎弹了什么东西出去。
我心说糟糕,连忙去看阿七,但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脸色也没变化。这时沈万疤没了耐心,猛地就飞踹了一脚过去,阿七一矮身,便迅速一转身,绕到了我这边。
“阿七,你身体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我立即在他身后小声问了一句。
“没有。”,阿七微微扭头盯了我一眼,低声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就想开口,但那头的沈万疤迅速一扭身,又俯首冲了几步,两脚一顿,猛地跃起,在空中狠劈一掌下来。
阿七眼眉一挑,一下子就迎了上去,膝盖微微一曲,身子往后一仰,几乎是贴着沈万疤跃起的脚下而过,在那一瞬间,阿七身子一翻,伸手就抓住了沈万疤一只脚,猛地往下一扯。
沈万疤脸色变了变,单手一撑地,一个翻身,另一只脚就旋即踹向阿七的手臂,阿七喘了一下,直接顺手一推,沈万疤翻身落地,退了几步。
胡成福这会忽扯了扯我,靠头过来心急地小声道:“阿七好像没力气了。”
我看了对边的蛊师一眼,低声道:“阿七应该着道了。”
说话间,阿七就突然眉头一皱,往后退开了几步,沈万疤就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么快就没有体力了。”
话一落,沈万疤一个箭步,腾空一跃,抬脚朝阿七脑门劈下去,阿七吸了一口气,身子一扭,勉强躲了开来。沈万疤这脚落空之后,立即转身,接着猛横着甩了一拳过去,阿七双手一挡,噗的一声,整个人吃不住力,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开始喘气。
看到阿七脸色明显不对劲,我心就提了上去,但却完全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胡成福这会也急着道:“怎么办,我们要想想办法啊。”
沈万疤这会皱眉看了一眼阿七,又是一个抽拳过去,阿七眼神飘忽,猛地晃了晃头,开始喘粗气,软弱无力地抬起一只手去挡。
但阿七的动作显然慢了许多,沈万疤的拳头猛地挥击过去,但出乎意料的是,眼见拳头就要击到阿七的脸上时,却猛然定住了。
沈万疤两眼盯着阿七,收回拳头,皱眉问:“你怎么了?”
站在边上的江阴就道:“在赛场上,管对手怎样,你只管把他打趴下,打死过去就是了,继续,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沈万疤扭回头,笑了一声:“我要的是光明正大地赢了他,如果是要想把他打死,我有的是手段。”
江阴骂道:“那你他妈的是想要等这人养好了身体再来比一场吗?”
“好了。”,道爷这时站了起来,“沈万疤,你已经赢了,这个游戏到此为止。”
沈万疤摇摇头,笑:“我赢不来这人,你们不会是要把他弄死吧,这点我可不希望看到。”
“把他们都带过去。”道爷说了一句,转身往门口走去。
江阴跟那蛊师对视了一眼,又朝旁边的几个男人道:“你们没听到吗,这三个人,带到电站厂房那边去!”
那几个男人连忙点头,其中两个就把浑身软弱无力的阿七架了起来,其余的人就将我跟胡成福围起,赶着往门口那边走。
我一边走一边看着被夹着走的阿七,他走路的步伐非常不稳,整个人软塌塌的,刚才那蛊师肯定是受江阴的吩咐才给阿七使了什么手段,这是我非常担心的一点,江阴这种人有仇必报,呆会阿七都不知道会被他怎样折磨。
他们这群人出了这幢房,就往大坝上走,这个时候天已经变得一片暗青,鱼肚白在山际边冒出。经过大坝水库时,我转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些尸体已经全被被食人鲶吞食,水面上只有风刮过的波纹。
在大坝后上方的就是电站厂房,是一列粘着白方格子瓷片的房子,非常宽阔,足足跨到大坝边上的中间位置,房子的墙上是一列列的大框玻璃窗。
电站厂房后面是一个被铲平了一大片的山坡,坡面基本全被水泥浇盖,是水泥喷浆护坡,其边上又是翠绿的植被。
跟着这群人走过大坝,直接便是电站厂房的大门口,进去之后,他们又直接上去二楼。这楼层很低,顶多只有两米几,臂粗的电缆密集摆放到一边,上面全是灰尘,这里应该是电站厂房的电缆室。
穿过电缆室,又转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道爷这群人停了下来。
我扭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墙壁两边过去都是喷着蓝漆的排水铁管,上面安置着水泵,每两根之间就架着一个。在墙壁的上面,则是一个个通风窗口,由一条条的水泥柱间隔而成。
江阴转回身,对其中两男人道:“你们去把左边的铁门打开。”
我闻言就朝对面的墙壁看过去,发现那里装有两扇银色的铁门,门上有一个铁阀。那两个男人快步走过去,合力扭动铁阀,铁门便被缓缓移了开来。
铁门后又是一个空间,光线非常的差,那两人进去之后把灯拉亮,我这才看清楚里头像是一个监狱,正中间隔着铁栏杆门。
铁栏杆门内放置着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头发及其蓬松的人,黑衣服,垂头背对着我,纹丝不动。
我仔细盯了一会,发现那人是被铁链锢住脖子的,铁链的另一头死死钉在墙壁上。道爷走到铁门边上,停住脚,把那人看了一会,说道:“闭关了这么久,有没有记起来什么东西?”
那个人没有出声,头慢慢抬起来,僵住了一会,忽而身子缓缓往床上躺了下去,一动不动。
道爷这时看向那两男人,指了指旁边的铁门,那两人立马又把另一扇铁门拧了开来,里面立即冒出一阵很稀薄的白雾。
里面摆着一个大架子,上面摆满了一堆什么东西,等到那两人伸手从架子上拿出来之后,我往前走了好几步,仔细看了过去,发现是两袋子血包。
道爷接过血包,抬手一甩就往床上那人扔了过去,血包穿过铁杆间缝,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直接破裂开来,那血立即从血袋里渗流出去,染红了一大片地板。
那人的身子像是抽搐了一下,立马就翻起身,扑向了地上,跪趴在地上疯狂地嗅起鲜血,仿佛一条狗一样。
他的脸被凌乱打结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样子,但我已经确定了这人就是刘顾民。
他跪地伸长脖子去闻了几下淌流在地上的鲜血,然后仰起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发出一声呻吟。
接着他嘿嘿冷笑几下,伸出舌头,一点点地去舔地上的鲜血,嘴里不时砸吧几下。
胡成福一脸骇然地看着,嘴里小声地结巴道:“这人,这是,他怎么吸血的?”
我扭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阿七,他仍旧被那两人架着身子,耷拉着头,整个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见到这个情况,我眉头紧锁,心里已经有些绝望了起来,如果阿七真的在这里出了事情,这就意味着在以后,这一连串的事情都要我自己去应付。但我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单是现在这个场面我都应付不来,只能任这群人摆布。
暗自叹了一口气,我继续回头看向道爷那边,身旁的江阴忽然就笑了一声,走到阿七前面。
阿七垂着头,江阴就伸手抬起阿七的脸,啧了一声:“这小子,我得好好陪他玩玩,你们用铁笼把他关起来,拖到水库那里!”
那两男人应了一声,就想拖着阿七离开这里,沈万疤立马就伸手揪着其中一个人的后衣领,笑道:“你们可不能带走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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