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看向麻叔,就道:“麻刀应该过一会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了。”
说着他就捧着那一铜盆水走出门口,准备拿出泼掉,讲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瞄了一眼,水竟然是暗青色的。
麻刀一直昏迷到了晚上才醒过来,当时我们正围在桌子前吃晚饭,就听到他在房间里头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极其的虚弱。
他母亲阿风脸色一喜,立马就放下筷子到桌上,起身往房间里快步走去,接着麻叔跟麻蛮,还有寸头也都放下饭碗,进房间看麻刀。
麻叔这一家子都进了房间里头,饭桌上就剩三个外人,气氛忽然有些怪,我们只顾自己吃似乎有点不礼貌,但麻刀那房间过小,他们几人进去之后,也都快塞满了,我们三人也挤不进去了。
所以我们三人只得放下碗筷,静静等着。
这时程滇就看着马祥,低声问了一句:“哥们,八卦个事,你们两条寨子不是说水火不容的吗,老死不相往来,你怎么似乎一点都没感觉,你小子没有跟你怒河寨子的人团结一致。”
我刚想骂程滇一句,心说这不是挑拨离间吗?但话刚到嘴边我就咽了下去,程度这家伙嘴巴虽然毒,但讲的话,他心里肯定有个谱,不会无缘无故说到这个。
想了一下我就意识到他这可能是为了探出多一点寨子的信息,因为麻叔跟寸头将我骗到蛊坛里头去,多半是跟这个寨子有关。
马祥愣了一下,接着脸色有些难看,没好气道:“这都多少年的事了,有一些老一辈的人可能还会耿耿于怀,但我们怒河寨很多人都放下了。”
程滇赶紧拍了拍马祥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别动气,随便问一句而已嘛,又不是干什么,对了,我还听说你们这片山里头有个东西叫蛊坛的,你知道不。”
“当然知道,以前里面有一条山龙。”
“山龙,什么玩意?”,我皱起眉头,“不是说里面培育蛊王的吗?”
马祥就道:“没有山龙,怎么会有蛊王?他们那些蛊虫是靠蹭着山龙的仙气才能变成蛊王的。”
程滇嗤笑一声:“得了吧,还山龙,你见过了?”
“我没见过,但我们寨子里头的很多老人都说见过,还有人把这条山龙给画下来了。”
“那是长什么样子的,你说说看。”程滇问道。
马祥想了一下,正欲开口时,麻叔他们已经从房间里头陆续走出来,回到饭桌前坐下,麻刀也过来了,嘴唇有些发白,面无表情地呆呆坐着。
阿凤给麻刀盛了一碗米饭,用方言关切地跟麻刀说了几句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阿凤讲话,但她儿子麻刀显得有些淡漠,只是冷冷地点了一下头。
我不知道麻刀这是因为发病刚恢复过来,精神不好,还是他性格就这样,即使是面对他的母亲,如果是后者,那么这孩子心理上肯定有缺陷。
晚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麻叔就看了麻刀一眼,问:“这几天有什么其他人进来过这里吗?”
麻刀静静地想了好一会,最后摇了摇头。
“那今天有没有谁碰过你的身体,或者说近距离你很近?”麻叔又问。
麻刀抬眼在我们在座所有的人脸上都扫了一下,接着他想了足足有两分钟,最终嘴里说了两个字:“没有。”
麻叔只是叹了一下,没有再讲什么,阿凤便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这儿的人都休息的很早,麻叔他们坐了一会便各自散回房中,我跟程滇在这个时间点肯定是睡不着的,就出到屋子外面抽一会烟。
今夜没有月亮,四周黑沉沉的,夜风很大,吹得四周树木哗哗作响。
我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就递给程滇,接着自己又烧了一根。
程滇抬头看了看墨黑的夜空,都是厚厚的云,说道:“月黑风高杀人夜,阔少,看来今晚是个不祥之夜,咱们得小心点。”
我奇怪地看着他,问:“你他娘的讲的什么玩意?”
“假如说咱们两人去到了国外的地方,在一群洋鬼子之中,你想跟我讲话,你会用洋文还是中文?”
“这有得选的吗?你他娘的根本不懂洋文。”
程滇给烟呛了一口,咳了一声,就看着我骂道:“奶奶的,这不是重点,你回答就是了!”
“当然是习惯性和你说中文。”,我顿了一下,盯着他道:“不对,你意思是说刚才麻叔用普通话问麻蛮有点反常?”
“你脑袋终于开窍了,阔少。”
想了想,我皱起眉头,道:“如果不是我们多疑的话,他用普通话来问麻蛮,这显然是故意要讲给我们的,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麻叔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这老家伙刚才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不然明明是今天才发生的事情,那个麻刀为什么要想这么久,装得跟个失忆病人一样,就是让麻叔趁机看我们的什么反应,估计他们是怀疑那个放蜈蚣的人,怀疑到我们的身上了。”
“清者自清,怀疑就怀疑吧,我们两个也管不了,对了,你刚才问马祥那问题,是想干什么?。”
“麻叔跟寸头两个说的话估计都不能全信,他们二人是想坑你这小子上蛊坛引什么东西出来,这一点我偷听的很清楚,所以我就想看看能不能从马祥这家伙身上问出点什么线索来,毕竟他也是住在这片大山里头的,关于山顶那蛊坛,他肯定知道不少。”
我吸了一口烟,往地上弹下烟灰,道:“但马祥却扯到山龙,我们根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这些东西你慢慢想。”,程滇掐灭烟头,“伤脑筋的东西我就不思考了,免得头疼,回去睡觉,好好养身体。”
说着他及站起身,拍掉屁股上的泥尘,往屋里头走去,我见他回去了,觉得自己坐在这也是无聊,便也扔掉烟头回房睡觉。
今晚气温凉了不少,房里头没有了蚊子,但我也却入不了眠,翻来覆去好久,脑子一直放空不下来。
失眠会让人烦躁不安,我又静静躺了一会,心里变乱起来,就猛地坐了起来,靠到床头上。
坐了一会,我就想摸出烟来,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屋顶噗地一声响,我当即僵住了动作,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接着屋顶上有些轻微的摩擦声响了起来,我心一紧,他娘的什么玩意?
细耳听一会,我就觉得像是有人在屋顶上爬动,于是连忙轻手轻脚地摸出门外,小心翼翼地过到程滇房间门前。
我抬手轻轻地敲了两下,发现门并没有锁上,一下就开了一条门缝,我急忙轻声推门进去,昏暗中看到程滇正卷着被子死死地睡着,我走过去床前的时候,他一点都没察觉到。
伸手轻轻拍了拍他,他一转过身来,我立即就作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轻声道:“屋顶有人。”
程滇征了一下,抬头看着屋顶,仔细听动静,过了好一会,他就小声道:“哪有什么人?”
我往门外指了指:“在我房那边,我听的很清楚。”
程滇想了想,骂了一句:“奶奶的,该不会是放蜈蚣的那家伙吧,我们去把他揪出来。”
话完两人立即蹑手蹑脚地摸到我那间房间门前,程滇伸手轻轻推开,探了个脑袋进去,此时屋顶显然又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程滇回头看着我,小声道:“是老鼠吧?”
这屋顶上是瓦片和稻草,程滇刚讲完,我们就看到屋顶上的一片瓦被撬动了一下。
程滇立马看着我低声道:“他肯定是奔你来的,你进去装睡,吸引住屋顶上那人,我去叫麻叔他们擒了这家伙。”
我一听,立马闪身进去,轻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门口那边的程滇已经离开,两道门被合拢了上去。
此时屋顶咔的一声,我屏住呼吸,侧着身子瞥了一眼上去,结果看到屋顶一片瓦被揭开来了,一缕非常暗淡的光透了下来。
接着一根粗线白线慢慢从那孔洞里放了下来,渐渐逼近我脑袋处,我心里慌了起来,这他娘的是要干什么?
白线伸到我侧脸颊上两三公分的地方就定住了,微微地晃了一晃,最后停在了我嘴唇边上,我心跳加速起来,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这条线头,十几秒之后,这根似乎线似乎慢慢变成了黑色,正从上面悄然蔓延下来。
我盯了一会,猛然发现这是有什么液体从屋顶上顺着这条白线引下来,往我嘴巴里头送,这下我心里大骂程滇这小子怎么磨蹭这么久,还没有爬上去捉人,这根白线渗流下来的十有八九就是毒液,再慢一点我就要碰到这毒液了。
正想着,粗麻线又再往下伸了一点,眼看毒液就要滴进我嘴里头,我心一急,嘴里呓语两声,转了个身,睡到了另一边去。
我眼角的余光立即又往身后瞄,只见那根麻线又慢慢往我这边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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