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幻境之痛，简言之就是模拟出来的五感，但真实到你的感觉神经无法区别真假。”玛丽亚解释了一下。
我的画面再次切回秘密office，我看到了伊莱的眼睛在发光。
“你也觉得他们的创意不错？”我皱着眉头。
“嗯……是不错虽然他们让宠物干的事不怎么样。”伊莱撇撇嘴，“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按动‘切换按钮’，否则就露馅了。”伊莱提醒。
“放心！”我摆出一副“相信我，没问题”的样子。
“你有脸部扭曲症？你刚才的情绪好像很飘啊！”凯罗盯着我看，他闪现出一丝怀疑的神情。
“我只是，被你们的设计，震惊了！”我胡诌了一句。
“上次有个来打探技术的家伙，被凯罗发现之后，他就把他做成了‘数据体’了。”玛丽亚指了指我们旁边“挂”着的一个男士，他睁着眼，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模特，身上还穿着好看的风衣。
“哦。原来如此。”我知道，数据体，就是没有了自己“灵核”的受体，任人摆布。但我还是贱贱的问了一句：“什么是数据体？”
“大脑可以运行，但失去了所有身体思维的能力，我们只需要植入一颗芯片，就可以替代他的中枢神经，维持他脑部神经系统的运转。如果我们卸下了这个芯片，他的脑部还活着，但是不能继续思维。”凯罗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解释的算是够透彻了。
我听了他的话，心中暗自吃了一惊，我想他说的可以简单概括为：人类的智力缺损状态，或者说是智力空心状态。
“灵核，从广义上说，有两个概念，一个是动物体自身的脑组织细胞，第二种便是我们植入的芯片。”伊莱还不忘从旁给我科普一下灵知识。“不要再切换了，凯罗不是一般人，他能从你微妙的表情变化里察觉到蛛丝马迹。”伊莱再次提醒我。
我心里微笑，表示知道了。我不再继续冒险跳跃此时情景的表情，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风险。
“还有人敢窃取你们的技术？”我故作惊讶的问道。
“我们的‘商品’很贵，很多买家不确定花大价钱买的是不是好东西，还有一些是希望能设计类似的商品，但那简直是做梦。”玛丽亚轻哼一声。
“欢迎你来，参观与死亡有关的设计，请你多提宝贵意见。”凯罗做出送别的手势。
凯罗的数据现在也更加清晰的浮现在我眼前，他的每一个成分配比都十分奇特：凯罗45.63%；能力程序41.82%；火烈鸟8.55%；大马士革玫瑰4%。能量排列中，能力程序的能量最高。
细分他的能力，创意里3极，数据分析力6级，立体绘画力4极，团向辨别力5级。还有一些待定能力，没有测评出来，估计是和我们化灵动物园的测评体系不一致导致的。
但仅是从这组数据中就可以知道，凯罗是个活着的带有动植物成分的智能人。
离开了“灵徒创意工作室”，我内心里突然想起了尤思颖住过的平方。那些奇怪的动物组合的素描画这时无比清晰的在我脑海里浮现，原来，那不是尤思颖发现了所谓灵生物的秘密，那只是应烟诺在创造她的灵生物，就像凯罗展示给我的画稿一样。
这世界，最残酷的真相，总是让人后知后觉。我内心感慨，也再一次相信了一点：陪伴在我身边两年的人，的确不是尤思颖，只是披着尤思颖外衣的应烟诺。
“大间谍，你在想什么？我们见多识广的客人，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弄这些东西弄的眼花缭乱了吧？”玛丽亚惶惶脑袋。
“你多想了，我只是在思考如果我售卖那些东西，要怎么推荐给让客人，并让他们不受抵触接受呢？”我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揽过玛丽亚的腰：“美人儿，我为什么总觉得你在和我较劲儿呢？”
“不敢，您是boss请来的贵宾，我哪儿敢怠慢。”玛丽亚顺势倒在了我的怀里，贴着我的脸颊道：“坏男人，不就是喜欢爱较劲儿的女人嘛。”然后就是十分狐媚的坏笑。
好吧，我真实不太喜欢和这种骚贱的女人套近乎。
我们走进了一个金色剧院的门口，里面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玛丽亚在门口的位置摘下一副耳机给我，她示意我带上耳机，我带上之后，发现耳机上还有通话的麦克，她也戴上耳机，我们一起步入大厅。
玛丽亚按动了墙壁上的一个按钮，整个大厅就变的热闹起来，一排一排投影屏以四方形排列，围成圈的小块投影屏也有几百块。每个投影屏前都有一个穿着红色西服的人在操作，那感觉简直可以称作“辉煌”。
我和玛丽亚走到其中一块投影屏的前方，我惊诧的看到了投影屏上正在显示一个动作：刀刺入心脏的动作，但这个动作，是被不同的做出来的。屏幕上分屏显示了不同人做着的这个相同的动作，屏幕左边还有各种计算数据：暗杀式、行刑式、格斗式……间谍、雇佣兵、变态杀手……情绪激动、冷静、愤怒……这个动作会从刺入的方式，刺入的人和刺入者的情绪做多纬度的分析和计算，这样，一个如此简单却致命的动作，就有至少200种以上的组合形式。
“我的天，这是疯了吧？”我嘴上假意赞叹。
但这还没完，我走到下一块投影屏，下一个人在做的操作是：在这个已经出现200种以上组合形式的刺杀动作中，还要加入复合的灵元素，比如：猎豹、东北虎、美洲狮、非洲斑马、澳洲乌鸦……饥饿、争夺、逃生……群体攻击、单兵袭击……这个叠加分析，就是要加上各种动物的灵元素，这样，200种组合方式可能就变成了至少上千种以上的组合方式。
“这不过是一个杀人的动作？”我皱着眉头，一遍遍重复这句话，但是心中还是忍不住想骂人的冲动。刀，刺入心脏，现在有千种以上的方式，杀人，是他妈的计算游戏吗？
“被我们牛逼的计算折服了？这才刚开始吧。”玛丽亚指了指前边，我继续跟他走。
第三快屏幕，正在操作“可选受体”，受体就更丰富了。人类就会按照人种，国家、性别、年龄段、动作能力、职业背景等诸多因素进行分类；还有动物，按照纲、属、种多个维度细分；当然也有微生物和植物。刚才那500个组合方式如果与这些受体再做组合，就会有上万种组合形式了。第三人就在选择和计算受体适合哪个刺杀动作。
第四快屏幕，就是有人把第三快屏幕传递过来的“结合受体”，做成3D的模拟动作操作，然后再输入各种“情景模拟”种，像是刺入心脏的动作，可能是在众人面前，在小胡同，在家里，在汽车上，在飞机上……被刺者是政要，雇佣兵，普通人，动物……不同情况下，哪种刺杀的方式成功几率更高，动作完成更好，都要做出统计分析。
第五快屏幕，就会生产最后的商品列表：哪种受体，以什么方式，适宜哪方面刺杀，针对什么人，做出这个刺杀的行动。这才算是完成了一个动作的设计。
“这就是‘动作人’程序，这种程序会输入我们售卖的‘商品总类’种，它们在后期绝对是一流的杀戮者。”玛丽亚对着耳麦说着，他突然表情狰狞的举起拳头锤向我的心脏位置，然后又小鸟依人的说道：“当然，加上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情绪之后，这个动作就会变成重复N次的状态。”
我试着想象这个画面：一个变态，一刀又一刀的狂刺一个人的心脏部位。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我们的普通警员和战士真的很难做到他们的凶残和疯狂。
因为我们没有办法大面积的做动作的提取和情绪的提取，这种提取和记录往往是不道德的。
“就像调节视频画面的人，要一桢一桢的去修复骂我们的灵元素计算与配比，也是一个元素一个元素，在N种可能下的最优计算处理。过程很严谨，设计很仔细，就是为了达到‘商品’的最大功能。”一个梳着平头的亚洲男人突然出现在我旁边，然后他朝着我做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古炎，灵设计工作室的负责人。”
“幸会幸会！”我佯装热情的拥抱了眼前的男人。可是奇怪的是，我的灵分析功能却没有显示他的灵成分，那么我猜想，这个古炎应该是个人类。
“其实你不必这么热情，。”古炎的眼睛翻了一下，他就突然消失了，而我怀里，竟然是一片空，这个现实，让我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我所看到的人。
随着古炎的消失，整个大厅的人都消失了，那些小块的投影屏也都消失了，变戏法一样，大变活人之后，再把活人变走。
“事实上，他们并不在这里办公，那么秘密的工作，怎么能轻易被人知道。”玛丽亚摆了摆手，示意我无奈。
“那他们？”我指了指空荡荡的大厅。
“他们都是全息投影，只是为了方便你观察他们的工作过程。”
“可我们为什么要戴上这个？”我刚指着我的耳机问完，我们的墙壁四周就开始浮现各种各样的脸孔：微笑、痛苦、挣扎、欣喜、嚎叫、沉默、哭泣……瞬间齐发的各种表情和姿态，伴随着各种动物的脸孔与叫声：鼬鼠、丹顶鹤、紫色蝙蝠、非洲狒狒、大蟋蟀、乌鸡、猎猫、骆驼……很多奇怪的叫声根本分不清楚是从什么动物的嘴里发出来的。
虽然带着耳机，已经屏蔽了不少声音，但就连我的皮肤上似乎都能感觉到声波的滋扰。我的眼睛开始遭到极度不舒服们所有的图像都像搅合在一起的漩涡i，我的瞳孔丧尸了识别的能力。眼前一片模糊的视像，我开始意识模糊，战栗着身体，紧接着一股强大的疲惫感涌上心头，我眼前忽的一黑，轰然倒地。
我勉强支撑身躯想要爬起来，刚一站起，一股巨大的声波力量将我带其，撞向了大厅的另一边墙壁，我感觉自己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爬不起来，骨头仿佛断裂了一样。
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喊我：“奇达，奇达！”一声一声，不绝于耳，那声音模糊到了清晰，好像经历了一万年。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了玛丽亚，她的小细脏辫都耸拉在了我脸上了，她伸手摘下了我的耳机，又拍了拍我的脸，我终于清醒了，眼睛的聚焦能力也回复了。我看清楚了玛丽亚的每一根小辫。
“你是被灵元素的‘瞬间视像’和‘瞬间音频’伤到了，不过，你戴了眼镜和耳机，由我们输入的保护程序，这种伤害已经小多了！”玛丽亚一把拉起了倒在地上的我。
“那是什么概念？”我听到了我的骨头节响的声音，我真是摔的不轻。
“每一种感觉和情绪在0.01秒上的提取和每一个声音在0.01秒的提取。但声音通常是和感觉情绪一致的。喜怒哀乐，思考，动作……这一切都是人类和其它生物灵元素的表达。”玛丽亚耐心的解释着。
是啊，意识，思维，感觉，情绪，能力……这些证明我们还活着的元素，的确会从我们的瞬间表情与声音里去洞见这一切，每一小祯的灵元素汇集起来，就是可怕的犹如地狱般的视觉摧毁器和视觉摧毁器。不知是如此，它还是一股巨大的声波武器，足以把我从天堂震到地狱的攻击武器。不止如此，它还是巨大的感觉方阵，生物体的神经系统和感觉细胞会被这0.01秒的同步汇集而彻底摧毁。
“它们都在哪里被提取的？”我出声问道。
“它们实在……嘿，帅哥，你好像问的太多了。别诱使我说出不该说的东西，否则你……”玛丽亚十分警惕的看着我，话语中充满了警告。
可我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飘灵岛的感觉方阵，那真是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提取感觉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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