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未免有点牵强。
他继续道:“我知今日你来是为什么,不妨告诉你,我们的新敌人‘邋遢道人’可能不太认识你,但他现在应该已经算到,玲珑图在天机阁,很快就会去夺走。”
池秋河点头答应,表现得十分平静,什么也没问。
“小子,看你这反应,是认识这道人?”南阳丰问道。
“谈不上认识,今早见过一面。”池秋河平淡地叙述早上的相遇。
“只说过这些?”池震天忽然有些紧张,似害怕他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
“这道人到底什么来头?”池秋河还是问了。
“是我师兄。”晏天清答道,再次介绍了一遍。
至于莫问天与池秋河打照面的目的,师父们都很清楚,但没有说出来。只叮嘱池秋河明日拿玲珑图时带上南颂雪,让她扮成关家外孙女一同前往,可能会比较容易说服阁主。
池秋河点点头,师父们不让问的事,他一般不会深究。
临走时,大家送他到门口。
“明日的任务有一定的风险,务必提防旁人,尤其是莫问天,万万不可小瞧此人。虽然我们不知阁主是谁,但如果有异况……”
“一定要快速撤退,保全自己。”他拍拍池震天的手,“您放心,我都记得。”
“小子,照顾好我徒儿,命最要紧。”南阳丰拍拍他的肩。
在他们探讨的时候,饭店的天台上,有位深蓝色道袍的老者,正与江大帅共进餐点。两人就如何从天机阁拿出玲珑图一事,探讨许久。
谈到一半,老者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满地说:“你别急,心急则乱,好东西是给懂得安静等待的人的。但你也别光等,必要时刻还需你帮我个忙。”
“莫先生,你希望我怎么做?只要能拿到那块图治好我的病,我什么都听你的。”
“很简单。”莫问天歪嘴一笑,凑近江大帅耳旁,说了很多。
“没问题,小事一桩,镇长和局长都得给我三分面子。”江大帅眉飞色舞道。
久不来“天机阁”,着实有些陌生。
恰逢休息日,来看书的人很多。池秋河一进门就开始犯职业病,一眼就扫到有人鬼鬼祟祟地撕下一页书藏进口袋里。但今日他不能亲自抓这种“书贼”,只能去前台问馆长办公室时,顺道提醒一声工作人员多加注意。
馆长的办公室在二楼,敲门进去,便见那张熟悉的脸。
馆长先是一怔,起身要他们坐在沙发上,道:“池队长,好久不见,近日可忙?”
“还行。”池秋河坐也没坐,直言道,“我们想见你们阁主。”
南颂雪拿出香囊袋中的玉佩。
馆长一见到玉佩的字眼,轻声道:“请跟我来。”
地下室的入口,即他办公桌后的一堵墙。
从石梯下去,走过七拐八拐的通道,抵达一扇门前,馆长便离去。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闪过一道影子,但没人发现。池秋河让南颂雪将玉佩放进墙上凹进去的洞里,打开了一扇又一扇石门,也顺利挡过了一支支迎面而来的利箭。
最终抵达一个宛如水帘洞的地方。除去树木、溪水、竟有两只飞来飞去的小鸟。再往里走,便见曾在关家地下室见过的两座石狮,及其身后一堵刻着数字的石柜。
“来者何人?”
随着声音响起,他们警惕地张望四周。
“报上名来。”
左边的石壁缓缓上移,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呈现。
也不知光从何处来,竟刺得南颂雪难以睁大眼。她举起玉佩,说道:“我们是关老掌柜的家属,他去世前,嘱托我们来取他的东西。”
石壁关上的那一刻,室内恢复明亮,那人三步作一步来到石狮处,直叫人眼前一亮。
竟是个长发飘飘的男子。看起来约莫三十五岁,身上的黑红拼色长衫,仿佛暗示着他一半热情如火,一半邪魅不羁。其衣的几处边角,绣着几缕金色的罕见符纹。
“咦,你就是天机阁的荣言阁主?”她没想到,师父们口中的阁主这般年轻好看。
“年轻就不能当阁主?”荣言反问,笑了笑,“姑娘恐怕不是关家人。”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只是表面上的隐士?抑或,你会看面相?”
“我深居简出,不关注外界太多,并不代表我不知情或不关心。过度关注与自己没有意义的东西,实在太浪费时间。一个人若有真正想做的事,想达到最好的效果,必须拿足够的时间,专心去做。譬如说我,建立天机阁,专帮人暂管宝物。”
南颂雪偷偷笑,这个阁主真自恋,说了一大段,竟在夸自己。
“的确,人生无常,太多新鲜的事物横空而出,我们需要挤时间汲取好的东西。”
“池队长果真是心如明镜之人,一点即通。”荣言又笑,仿佛遇到一个知音。
“荣阁主,按照规矩,说出暗号即可拿走存放的物品……”
“停,你们不是关家人,想拿走物品,可不能按规矩来。”此言有深意。
池秋河一瞧对方热情似火的眼神,立刻顿悟,摆出太极拳的起手式。
“别误会,我不是要与你打。”荣言指着南颂雪,“你把她留给我,即可拿走宝物。”
南颂雪莫名其妙,“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想到要说什么反抗。
倒是池秋河斩钉截铁道:“不行!她不是交易品!”
下一秒,他趁阁主未出手,口念“古董金琉月”。此暗号一出,石柜上第2018号柜子自动打开。白影一闪,那玲珑图已在他手中,同时,另一只手抓紧了南颂雪的手臂。
荣言凝视他:“你是第一个敢和我抢人的人。”
池秋河不惧:“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良久,荣言挥一挥衣袖:“你们走吧。”
池秋河和南颂雪有些不敢相信,闹这么一出,却轻易放他们走?
“我拿到一张玲珑图,还得累死累活去找剩下三张,而且……”荣言瞟了一眼他们,“上天已安排好,我绝对拿不齐全,就像你们会在一起,是必然事件。”
这番话似有暗示,听得他们云里雾里。
“不必多想。”荣言自信地笑,“你们一定会再来找我。”
池秋河不多猜想,生怕对方反悔,立刻带着南颂雪离开。
他们提防着所有人,没有乘坐黄包车,全靠池秋河施展轻功带南颂雪一路飞过屋顶。
在一片林子前,池秋河停下来轻轻喘气,带人飞太耗体力,暂时只能缓步前行。走了两步,一位书生迎面而来,书中捧着“天机阁”印章的书,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我们又见面了,刚在书馆碰见你,但你很匆忙。”
池秋河认得他,馄饨摊的老道士莫问天。看他悠哉的样子,似在此等候多时。
“我没有一直在这等,和你们一样从地下室而来,只是你驮着一人难免要比我慢点。”
“你居然跟踪我们。”池秋河意识到危机,将南颂雪护在身后,“让她先走。”
“那不行,倘若我要的东西在她身上,到时候岂不是人财两空?”莫问天拒绝道。
“聪明的人,绝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弱者身上。”池秋河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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