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墓影谜踪 > 060 玉

之后在一次聊天时,我才从堂姐嘴里得知,每次我离开家,动身前去那些凶险重重的古墓时,爸爸妈妈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这种分别似的,但其实心里担心的要命,我离开家多久,他们就会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多久,直到我平安无事地回到家里。

……可往往在家待不了几天,我又会动身前去另一个更加凶险诡谲、九死一生的地方,他们刚刚安放下来的心瞬间再度被高高吊起,就这样,周而复始了好几年。

一个多月前,为了找二哥,我和三哥去的“鬼冢”比之前去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凶险,尤其是我和三哥走散之后,与家里失去联系的第三天开始,爸爸妈妈就开始整天整夜地睡不着觉,甚至还一度出现了精神恍惚,那时,妈妈就暗自帮我做好了决定,如果我这次能活着回来,他们绝对不能再让我这个唯一的女儿继续做这些踩在刀刃上、舔着刀口为生的事情,于是,这才联合我堂姐导演了前几天“逼相亲”那一出。

堂姐幽幽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七,我知道你骨子里有一股不肯服输的闯劲儿,打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更是从来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叔叔和婶婶,他们都已经年纪大了,他们所有的希望和期盼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他们怎么能受得住?”

我沉默以对,没有说话,心里却微微有些钝疼。

说实话,堂姐说的这些,我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想过万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爸爸和妈妈能不能受得住,更加从来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我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下半辈子该如何度过,我想到的,只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一个“死”字,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心中没有牵挂,所以无惧生死。

可是现在,堂姐一语惊醒梦中人……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没有像之前那样,在家里待不了几天,就准备动身下斗,这段时间,或者陪爸爸看那些无聊的早间新闻、午间经济频道、晚间法制频道,或者和妈妈一起去逛街、做美容,偶尔参加几场相亲宴,虽然没有成功发展任何一朵“桃花”,但妈妈依然很开心,妈妈的最终目的,似乎也并不是为了把我嫁出去。

生活就这样平平静静、顺风顺水地过了小半年,转眼,就到了年末。

爆竹声中一岁除,风吹如暖送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除夕这天晚上,除了四姑姑和三哥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回了杨家老宅,一大家子人团聚在一起,特别热闹。

大伯、三叔、五叔几个长辈在书房陪爷爷下象棋,奶奶和几个婶婶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年夜饭,大哥公司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正在房间里和一众属下开视频会议,忙得焦头烂额,几个堂弟堂妹围在一起打扑克牌,我和二哥、堂姐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春节晚会。

二哥双手交叉着枕在脑后,看了堂姐一眼,忽然问道:“小晨,你和那个叫‘顾楚言’的男明星在一起了?”

“顾楚言?那个长得超级帅的影帝?”我猛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看向堂姐。

堂姐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掩唇干咳了一声,“哪里有在一起,我们不过就是合作了一部电视剧而已,非常纯粹的工作关系,”顿了顿,堂姐忽然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二哥,“不对啊,话说二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不过就是一些无良媒体为了博人眼球而胡编乱扯的花边新闻而已,娱乐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的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二哥弯了弯唇,笑意淡淡。

我捂嘴打了个哈欠,身子一歪,懒懒靠在堂姐肩膀上,眼帘微垂,昏昏欲睡。

今年的春节晚会比前几年更加无聊,硬撑着看了几个普通人根本欣赏不了的古典歌舞节目之后,我打了今晚的第二十八个哈欠,忽然觉得脖子有些痒,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却越挠越痒。

我像只蚕蛹似的蹭了蹭堂姐,撒娇道:“晨晨姐,你帮我挠挠脖子上的痒儿呗,痒得厉害,很难受。”

堂姐瞪了我一眼,“让你妈给你挠去。”

我继续蹭,“我是我爸和我妈充话费的时候送的,你才是我亲堂姐,快给我挠挠。”

堂姐无奈,拍了拍她的大腿,示意让我躺到她腿上,我立即屁颠屁颠地照做,可堂姐拨开我的毛衣领口后,随即却皱紧了眉头,“杨小七,你是不是今晚吃错什么东西了,好像是过敏了,你把皮都给挠破了,再挠就该流血了。”

二哥面色微变,立即站起身来,按住堂姐欲碰我伤口的手,皱着眉,语气低沉道:“小晨你别碰,我去给小七拿过敏的药膏。”

“不用了二哥,我房间就有过敏药膏,我自己回房间拿好了。”我也急忙站起身,理好毛衣衣领后,脚步匆匆上了楼。

我打小就对花粉过敏,到了春天万花盛开的时候,基本上,十天里有九天,我的脸都是肿的,后来,更是严重到用带花香味儿的湿巾擦脸,整张脸就会僵硬掉,惨不忍睹。回到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一瓶过敏药膏,挤出一些倒在手上,正准备对着镜子往奇痒无比的地方涂,忽然觉得脖子上那片淡淡的粉红色皮肤有些怪异,我凑近镜子仔细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片淡淡的粉红色皮肤竟然逐渐变成了浅浅的绿色,在头顶吊灯的光影下,散发出一种柔和温润的淡绿色光晕。

我大惊声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用力眨了眨眼,忙抬手去擦,可非但没有抹掉那淡淡的绿色,反而,指尖还触到了一种温凉如玉的触感。

等等,温凉如玉,难道这就是……玉?换言之,我的脖子上竟然长出了玉?简直难以置信!

我稳了稳心神,几分钟之后,手指发颤地拨通了三哥的电话,“三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告诉三哥,一时语塞。

电话里,传来三哥的笑声,“杨小七,这还没到零点呢,现在打电话是不是有些早了?”

我仰头看了看天花板,深吸一口凉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慌乱无措,我问道:“三哥,人身上会长玉吗?”

三哥尾音上扬地“嗯?”了一声,“杨小七你今天忘记吃药了吧?人身上怎么会长玉呢?不过,身上长铁丝的,我倒是在新闻上看到过。”

“三哥,我有些不太对劲儿。”

“我也觉得你不太对劲儿。”

“我脖子上长出了一块玉。”

“……”我大概能猜到三哥嘴角抽搐的样子,“小丫头你是不是觉得你三哥我自己一个在家里看春节晚会很可怜,所以打电话逗我玩来了,好了,别扯犊子了,赶快去吃药,没事儿我挂了。”

“三哥别挂,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一着急,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今天晚上本来和二哥、堂姐一起看春节晚会的,忽然觉得脖子有些痒,本来以为又是花粉过敏,就想回房间拿药膏抹一下,可一照镜子,就发现脖子上不太对劲儿,再仔细一看,感觉很痒的地方竟然长出了一块手指肚儿大小的玉。”

电话那边,三哥略略沉默片刻,当机立断,“小七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做,更不要怕,就在房间等着,在我到之前不要离开房间,我立即赶过去!”

半个小时后,楼下客厅里隐约传来一阵开门的动静,紧接着,似乎是三婶的声音响起,“祁言,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你爸和你吗呢?”

三哥道:“三舅妈,我来找小七,她在楼上吧。”

堂姐道:“刚才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忽然嚷嚷着脖子痒,应该是花粉过敏了,上楼去拿药膏一直没有下来,可能是睡着了,我上去叫她。”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叫她,二哥,你也一起吧!”

脚步声由远渐近,最后停在我房间门前,三哥抬手敲了敲门,“小七。”

我做贼似的把房门开了一条缝儿,小心谨慎地往外瞅了一眼,确定只有二哥和三哥在门外,这才敞开门,扯着二哥和三哥的衣袖将两个人拽进来之后,又迅速将房门反锁。

二哥一怔,“什么情况,你俩玩什么把戏呢?”

三哥面色沉重地看了二哥一眼,道:“可能要出大事了。”说着,三哥拨开我的毛衣领口,仔细看了几眼,面色顿时难看至极,“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皱着眉想了想,努力回忆今天到底有什么异常被我忽略了,却并没有任何头绪,“应该就是今天晚上……今天早晨洗澡的时候,还没有这样,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前,我和二哥、堂姐在客厅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忽然感觉脖子上很痒,挠了挠,却越挠越痒,刚开始,还以为是花粉过敏,没太在意,就想回房间涂点儿抗过敏的药膏,结果一照镜子,才发现竟然长出这么一个东西,从外观和触感来看,好像是一块玉。”

“应该是玉。”三哥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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