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特娘的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几条破蛇就把你吓成这副熊样子,说出来,都不够人笑掉大牙的!”六叔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郭颉一眼。
郭颉的脸色依然很白。
我回头看了郭颉一眼,倒是忽然想起来,我背包里还有前天晚上进石林之前,喀扎玛给我的驱蛇药包,翻出来,随手扔给郭颉,“这是喀扎玛他们村子里的村民驱蛇用的药包,对付毒面蝮蛇、彩虹眼镜蛇、红面狼斑蛇这些剧毒的蛇可能不起作用,但至少可以给你留出保命的时间。”
风声簌簌,红色的布包擦着郭颉的耳侧滑过。
郭颉身形非常灵活地往旁边一闪,然后一个干净利落的前滚翻,起身时,一伸手,顺势接住了那个红色布包。
他两根细长的手指捏着那个红色的布包细细打量了一番,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我,将信将疑地问道:“我说,杨小七你丫没蒙小爷吧?”
“……就这么一个破布袋子就能驱蛇?小爷我虽然读书少,但毕竟已经幼儿园毕业了,你可千万不要骗我啊!”
我耸了耸肩,不等郭颉反应,径直走到郭颉跟前,右手握着弯月刀,朝左手掌心重重滑去,顿时,细密的血珠汩汩而出。
原本安静地趴在我肩上睡觉的彩虹眼镜蛇猛地翘起蛇头,晃了晃身子,貌似十分痛苦地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咕噜”声后,“咕咚”一声从我肩头栽了下去。
曹希宁微微皱眉,眸色复杂难测。
郭颉也是目瞪口呆,看着我掌心的伤口,惊得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我靠,杨杨、杨小七,你这是干什么?碰瓷儿?”
“碰你妹的瓷儿!滚蛋!”我劈手夺过郭颉手里的红布包,将掌心溢出的血抹在红布包上,又递给郭颉,“双重加持,这回就连彩虹眼镜蛇就要躲着你走了。”
郭颉抿起嘴角,接过染了血的红布包,低下头,一边搓着羽绒服的衣袖,一边像个娇羞的小媳妇儿似的,扭扭捏捏地说道:“谢谢你,杨小七。”顿了顿,郭颉又抬起头来,一脸希冀期盼地看向我,目光微微躲闪,“嗯,那个杨小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长这么大,除了宁哥和六叔对我好之外,再没有其他人肯对我好了!”
“你觉得呢?”我反问。
当时,郭颉一双眼睛几乎笑眯成两条弯弯的线,不假思索地说道:“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如果你有危险,就算我拼了命都会去救你,同样的,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果我有危险的话,你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我翻了个白眼,“兄弟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拖我们后腿儿!”
“……”
※※※
溶洞里非常开阔,曹希宁和邵乔磊举着矿灯走在最前面,我和二哥、三哥紧随其后,六叔、郭颉走在最后,以防万一,应对身后的突发危险。
有了驱蛇药包防身,郭颉显然放开了手脚,胆子也大了起来。只是,郭颉那小兔崽子纯粹就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类型的,作得时不时地凑过来逗一逗我肩上趴着的彩虹眼镜蛇,驱蛇药包里的挥发性物质不断飘散到空气里,彩虹眼镜蛇受到了血气的影响,整条蛇都非常不精神,蔫不拉几地耷拉着脑袋,不停地往我怀里蹭,我扭头瞪了郭颉一眼,怒道:“郭颉你丫作死?”
郭颉咧着嘴笑,“风水轮流转,让丫的之前那么嚣张,我看它现在还怎么猖狂!”
我冷笑一声,冲郭颉挥了挥拳头,“信不信,我让你也立即嚣张不起来!”
“……”
※※※
几个人沿着溶洞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走到尽头,不过,倒也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六叔迟疑了片刻,就提议道:“宁少,大家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也都累了,这溶洞深不可测,不知道还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依我看,要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六叔话音刚落,曹希宁忽然眯起眼睛,眸色定定地看着前方,缓缓抬起手指,语气低沉道:“地宫已经到了。”
“地宫?”郭颉刚刚瘫倒在地上,闻言,几乎从地上弹起来,“不是溶洞墓吗?怎么又变成地宫了?”
矿灯照过去,入目所及,是一堵用石头砌成的墙壁,墙壁外,还围起一道木头栅栏,只是溶洞里面潮湿阴暗,木栅栏早已腐败殆尽,六叔顿时大喜过望,朝掌心吐了口唾沫,招呼郭颉一声,拎起家伙就准备上前凿墙,曹希宁忽然皱眉,伸手按住六叔的肩膀,“六叔,别轻举妄动,里面似乎有动静。”话不及落,那地宫墙壁中忽然涌出来许多成人手腕粗细的毒蛇,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就摇着尾巴朝我们游动了过来,粗略数来,大概有六七十条,将六叔、郭颉和曹希宁团团包围了起来。
郭颉嘴角一抽,梗着脖子一动都不敢动,欲哭无泪道:“杨小七,你丫的骗子,你不是说,这驱蛇药包受到了双重加持,就连剧毒无比的彩虹眼镜蛇都不能近身吗?”
“卧槽,别过来,别过来,杨小七,小爷我马上就要被这些毒蛇给生吞活剥了!明年这时候记得给我烧纸钱!”
“……是红疮狼斑蛇,这种蛇的毒性仅次于毒面蝮蛇和彩虹眼镜蛇。”曹希宁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相比起郭颉和六叔,就显得太过冷静理智了,“一定要小心,一旦被它们咬到,如果处理不及时,两个小时之内就会毒发身亡,而且,普通的抗蛇毒血清对红疮狼斑蛇的毒性不起任何作用。”
下一秒,红疮狼斑蛇蜂拥而上,却唯独避开了郭颉,只攻击曹希宁和六叔。
郭颉眨了眨眼,半晌没有回过神儿来,“什么情况?”
邵乔磊见状,面色一变,端起枪加入了那场人蛇混战之中。
一时间,枪林弹雨,血肉纷飞。
红疮狼斑蛇的数量虽然多,来势凶猛,但是扛不住曹希宁、邵乔磊还有六叔的枪法非常准,几乎弹无虚发,百发百中,很快,地上就陈尸了一片红疮狼斑蛇的尸体。
剩下的十几条红疮狼斑蛇也都受了伤,只得匆匆逃走。
光线昏暗,影影绰绰,溶洞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低喘声,但我们仍然不敢松懈,静等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异常之后,几个人这才敢靠近那堵石墙,可上前一看,就发现,这墙壁虽然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但是石头与石头之间都用烧热的铜水浇筑密闭,待铜水冷却之后不留一丝缝隙。郭颉挠了挠头皮,疑惑不解道:“宁哥,这墙壁密不透风的,根本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那些毒蛇又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曹希宁皱着眉头想了想,摇头,“那些红疮狼斑蛇是从墙壁里钻出来的,所以,这墙壁并不是密不透风的……”曹希宁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拿着探测器在墙上做测试的邵乔磊忽然喊了六叔一声,“六叔!”
“这里不太对劲儿,六叔你过来看一下,这里的墙体是软的。”
六叔走过去,不容分说,抡起手里的铲子用力往墙上一砸,只听“咯噔”一声奇怪的响动,随即,墙壁上竟然裂开一道缝隙,六叔顿时兴奋地搓了搓手,“特娘的,有门儿!”话落,六叔扭头对曹希宁说道:“宁少,也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看我们就从这里打盗洞进去吧!”
曹希宁没有说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打亮矿灯,往我们头顶上方照去,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曹希宁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我心头一动,立即也把矿灯往头顶照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就扭头问曹希宁道:“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没什么。”
“OK!”我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追问下来。我就知道,从曹希宁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他没有去国家安全情报局做特工,真是太浪费人才了!
六叔那几个人都是行动派,说干就干,不容半分迟疑和犹豫。而且,六叔下墓倒斗半辈子,是个打盗洞的好手,当时,脱了厚重的棉衣,随手往地上一扔,然后抄起家伙,抡圆膀子,就开始打盗洞,郭颉和邵乔磊在旁边,给六叔打下手。
不过两个小时,墙壁轰然倒塌,塌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洞口里面非常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六叔扔了手里打盗洞用的工具,端起一盏矿灯,率先钻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六叔的声音从盗洞里传了出来,“宁少,你看这个,这里好像有人进来过!”话音刚落,六叔就从盗洞里钻了出来,一手举着矿灯,另一手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好像是一张地图,上面用红色的笔迹标注了一些英文,但大概是因为用久了的缘故,地图的边边角角已经发毛,还沾了不少血迹,从那些血迹的颜色看起来,应该是新染上不久。
“宁少,在里面找到一张地图,上面画了一些鬼画符,不知道是哪国的鸟语,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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