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琛回到了自己的咨询所，助理见他回来，很快递上了今天的安排。
“今天下午一点有一位客人预约了咨询，具体资料已经放您桌上了。”
“好。”
任琛自己开了一家咨询所，以维持日常开销。
临江市寸土寸金，就算是任琛也得每个月老老实实交房租，还得养一个助理。
整个咨询所的布局并不复杂，从大门进来就是接待处，右手边就是等候区，虽然大多数时候并没有人坐。
从接待处旁边的门进去，是一个大约四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这里就是咨询室。
在办公桌旁边的墙上有一扇门，那是他的卧室。
租下这里作为咨询所之后，为了节约租金，任琛索性把那件杂物室改成了卧室，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什么都没有。
办公桌上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一旁水吧上的咖啡壶刚刚清洗过，看来是助理为他准备的。
任琛有一个小习惯，在开始一天的工作前，他要来上一杯咖啡。
办公桌的背后是一墙的书架，上面存放着迄今为止所有顾客的信息。
除了电子档，任琛习惯留存一份纸质文档。
笔迹在大多数时候比冰冷的文字要有用的多。
打开电视，正好是早间新闻的时间，程珂正在接受采访，电视上的她显得有些不自在。
不自在也是应当的，任琛的手机不断地给他推送相关的新闻，全都是关于这一起案件，网上对此争议颇多。
信息时代，没有什么信息能够被隐藏。
早在警方赶到现场前，就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情发到了各个社交平台上。
大部分网友的想法都和程珂一样，认为是他杀。
确实，这样的现场要说是自杀，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当警方发出通告时，更是掀起了一阵骂声。
仅仅一个上午就破案，不少人持怀疑态度，但当更多的证据披露时，逐渐无人发声了。
电视上，程珂还在努力证明。
“程警官，请问您如何看待网友们的推测？”
程珂直视镜头：“我们相信证据。”
任琛关掉了电视，他对这些客套话没什么兴趣，更重要的是，电视上的那个人风风火火地推开了咨询所的大门，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任琛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盒饭，有些嫌弃：“你怎么找过来的？”
程珂给出的回答让他心服口服：“我是你上司。”
任琛无奈地点了点头：“找我什么事？”
“送饭，还有这个。”程珂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工牌拍在任琛桌上，“通行证，我之后告诉你怎么用。我还要回去写报告，先走了。”
任琛都没来得及说话，眼睁睁地看着程珂风风火火地又走了。
不多时，他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个链接。
“点开后，把通行证放在手机背后上方刷一下，和门禁卡一样。”
任琛犹疑着照做，这才发现这个链接是一个数据库，存放着大量案卷，并且已经归类了，他现在仅仅只能浏览一些最普通的民事案件，点击其他的只会显示没有权限。
手机弹出一条提醒，还是程珂。
“任琛，欢迎加入特别调查组。”
正当任琛打算问问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咨询室的门。
一名女性站在咨询室门口，有些怯懦地看着任琛。
“任医生，我是预约了今天过来做咨询的姜媛，您现在方便吗？”
任琛赶忙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拿起她的档案准备开始咨询。
“抱歉，久等了，我们开始吧。”
她穿得很素净，脸上画着淡妆，让人看着很舒服，只是再仔细看看她的脸，就知道她很疲惫。
双眼下方有浓重的黑眼圈，再好的化妆品也无法完全掩盖。
嘴角勉强地翘起，以保持微笑，但眼里却看不到一丝笑意，能看到的只有满满的担忧。
任琛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一眼，打开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录音笔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随后起身朝水吧走去：“姜媛女士，上次你说到你最近一直在做噩梦，最近好点了吗？”
“没有。”姜媛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满脸哀愁，重重叹了一口气，“最近做噩梦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
在咨询室的沙发上坐下来后，姜媛脸上的表情就放松了下来，不再刻意保持脸上的微笑。
任琛没着急继续追问：“茉莉花茶？”
“嗯，和以前一样。”
不一会，一股清淡的茉莉花香便飘散出来，一杯冲泡好的茉莉花茶摆放在了姜媛面前。
任琛则端着一杯简单的热水坐在了她的对面：“噩梦的内容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姜媛端起面前的茉莉花茶，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让她整个人的身心都舒展开来了，她缓缓叹出一口气：“不，不太一样了。”
姜媛满脸愁容，这种情况她也是未曾预料到的。
任琛端详着姜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方便详细描述一下吗？”
话音刚落，姜媛的脸色忽地变得苍白，但很快就恢复了原状，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显然，紧紧只是回忆起梦里的内容，都已经让她感觉到了不适。
姜媛脸色苍白，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任琛都怕她随时会昏过去。
“我那天还是和平常一样上下班，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唯一特别的就是，我那天有点低血糖，差点晕倒了，还好有一个女生扶了我一把，还给了我一颗糖。”
姜媛说到这里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任琛也没有打断她，只是安静听着。
人们总是喜欢从无关紧要的事情说起，这样能让他们没那么紧张。
“跟她道谢之后我就回了家，或许是因为低血糖，工作又太累了，我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好不容易缓和下去的脸色，现在又变得苍白起来，姜媛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给自己鼓劲。
“没事，你可以慢慢说，我们可以先聊一点别的。”
任琛忽然出声，这让姜媛有些意外。
她点了点头，神情放松了不少。
“你现在太紧张了。”任琛说着温和地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你梦见了什么，但那只是梦而已。”
姜媛听着这话一愣，脸色却变得惨白：“不……不只是梦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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