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约法三章
“锦衣卫……”
展麟这匹桀骜不驯的烈马，已经彻底被李默的一席话震住。
手执天子剑，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皆可先斩后奏。
这是何等的权利？
汇聚天下英雄，监视天下苍生，除皇命外不听从任何人调遣。
这是何等的霸气？
最重要的，这个职位，不需要统兵之才，也不需要人情世故。
唯一需要的，便是忠心，狠厉，公正严明。
展麟确信，这都是自己所能胜任之事。
陛下交给他此等职权，足见知人之明。
“在下遵旨！”
展麟单膝跪地，振声喝道，“从明日起，我即在天下寻觅忠良之才。”
“十日之内，必建立起一支令陛下满意的锦衣卫！”
“展统领，请起吧。”
李默淡笑着点了点头，将展麟搀扶起来。
随即面露正色，沉声道，“锦衣卫统领之职，虽然暂时还没有品阶，但重要程度不在朝廷三公之下。”
“朕虽向来用人不疑，但必须先与你约法三章。”
“陛下请讲。”展麟郑重道。
“其一，锦衣卫的行动，最重要的宗旨便是隐秘低调。”
“待组建完毕之后，你要叮嘱每一名锦衣卫成员，不可对任何人声张。”
“明白！”
展麟重重点了点头。
锦衣卫存在的意义，便是一把藏匿在暗中的利刃。
一把看不见，摸不着，却永远悬于百官头顶，令贪官污吏们心惊胆寒的天子剑。
倘若事事大张旗鼓，那等同于失去了其最大的威力。
“其二，锦衣卫代表的不是朝廷，而是朕一个人的颜面。”
“锦衣卫每一名成语，必须恪守朝廷律法，决不可骄纵跋扈，伤化虐民。”
“倘若有知法犯法之人，比寻常罪臣，罪加一等！”
“这个，在下也明白！”展麟毫不犹豫答应。
“这其三嘛……”
李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几日，朕皇宫之中的御酒佳酿，你可以随心所欲开怀畅饮。”
“但是，等到锦衣卫正式成立之后，你就必须彻底戒酒，滴酒不沾。”
“啊？”
展麟微微一怔，面露错愕，“陛下，这是为何？”
“在下生平最爱饮酒，酒便是我的的命 根子，岂能说戒就戒……”
李默淡淡道，“展统领，你莫非还没有明白锦衣卫的意义？”
“锦衣卫就等同于是朕的影子，朕的眼睛，代朕去监视那些朕所看不到的阴沟角落。”
“你觉得一双醉眼，能胜任这个使命吗？”
“倘若连酒瘾都戒不了，那便权当朕看走了眼。”
“锦衣卫统领之职，朕另谋良才。”
说罢，李默一拂衣袖，面露表情转身离开。
在他即将踏出宫门的一刹那，展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臣明白了！”
展麟抱拳颔首，振声喝道，“从今日起，臣对天立誓，绝不再沾一滴酒！”
“倘若今后，陛下看到臣破戒饮酒，便请执天子剑，斩臣头颅！”
“好！”
李默精神一振，立刻转身将展麟搀扶起来。
“展统领，快快请起！”
“从往后，大漠江山的毒鼠蛀虫，就拜托你的一双慧眼，帮朕都揪出来了！”
……
离开东宫，李默心情大好。
成立锦衣卫，是他心中早就构建起的蓝图。
而经过姜文遇刺之事，才更为加剧了他的决心。
倘若有锦衣卫在，姜文便不会身中剧毒，九死一生。
而张彦也不会轻而易举被人害死在牢中，使得宝贵的线索就此中断。
“荀振良，你自认为你的眼线遍及朝野，能监视朕的一举一动？”
“从今起，朕也不再是睁眼瞎。”
“过不了多久，你所做的那些丑恶之事，便会一一从阴沟中浮出来，暴露在太阳之下。”
“朕倒要看看，到那个时候，你是入黄土，还是下九泉！”
姜文遇刺的风波，算是彻底了却。
李默久违地前往文华殿，难得兴起想要亲自批阅几份奏章。
召集了先前那一拨贤才之后，宋怀义等人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文华殿、监察院、三省六部，全都重新步入正轨，并且渐渐扫除曾经的衰朽之气。
见龙辇来到门外，文华殿一众官员立刻惶恐起身相迎。
理事刘基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您怎么亲自来了？”
“朕这些日子忙于大凉太子之事，还没来得及来探望你们。”
陆鸣淡笑问道，“怎么样，你们初入朝堂，这些繁琐政务干得还习惯？”
“承蒙陛下天恩当头，以及宋太师悉心指点，臣等已经大抵娴熟！”
刘基恭敬点了点头，随即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陛下。”
“这些奏章是从东宫送来的，臣等不敢擅动，只能等陛下亲自处理。”
“东宫？”
看着面前堆积如小山的奏章，李默心中生出一丝狐疑。
他现如今尚无子嗣，东宫除了宋怀义外，只有自己的数百名妃子。
古有成例，后宫不得干政。
即便皇后都不能轻易过问政事，这些贵妃美人怎么如此不懂事？
然而，当李默拆开一份奏章看了看，瞬间老脸一黑。
这份奏章，是庞贵人写给他的。
“陛下，贫妾近日偶然学会一支西域奇舞，妙不可言。”
“若陛下今夜无事，贫妾斗胆相邀，请陛下前往贫妾寝宫欣赏。”
这特么哪是什么奏章？
分明就是封情书啊！
嗯，约情的书信，也算是情书吧？
看着李默黑如焦炭的老脸，刘基等人顿时都面露担忧。
“陛下怎么如此惆怅？”
“莫非是一直虎视眈眈的大周王朝，准备掀起刀兵了不成？”
“陛下，究竟出了什么事，臣愿为您分忧……”
“用不着，用不着！”
李默急忙摆了摆手，示意众臣没什么大事。
他好不容易才将心情平复下来，将第二份“奏章”拆开。
差点一个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封香妃寄给自己的奏章，跟特么直接。
里面两封信纸空空如也，纸上一个字都没写。
但在信纸中间，夹着一条极为性感的蕾丝三角小短裤，还散发出阵阵诡异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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