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设立公堂，审判知府
正当康履转忧为喜，连声大笑之际，一名衙役满脸惊恐推门而入。
“大人，不……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
费斌镇定地问道，“不急，慢慢说。”
“有一个来路不明之人，自称是奉万民之命问责贪官，在万香楼设下公堂。”
衙役惶恐道，“那伙人称……要求大人明日午时准时出席，接受百姓们的审判！”
“什么？！”
康履顿时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这帮贱民，有什么事资格审判本老爷？！”
“反了，真是反了！”
“大人，无需焦虑。”
费斌沉声道，“如果下官猜测不错，此事定是陕甘总督耿纪所为。”
“他肯定是想借助百姓的势头来声讨大人您，以此向朝廷邀宠献媚。”
“呵，这个耿纪，不打算给本府活路是吧？”
康履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刷的一声抽出寒芒凛凛的尚方宝剑。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康履心狠手黑了！”
“明日公堂之上，本老爷定要亲手斩杀你，用你的头颅来立威！”
……
次日，正午时分。
万香楼外围聚了上千号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平日里，万香楼虽然也门庭若市，但基本上都是来寻欢作乐的客商。
而今日围聚在楼外的，则几乎清一色全都是布衣百姓。
“知道吗？今天这万香楼内，一位来路不明的公子，要联合咱们这些乡亲父老，公审公判知府康履的罪责！”
“只听说过官审民，没听说有过民审官啊！”
“诶，你看那位公子器宇轩昂，绝非等闲之辈！”
“今天这场热闹，绝对好看得很！”
万香楼大堂内，已经设下一座庄严的公堂。
李默端坐于正中间，身披长袍，手执折扇，没有半点官威官气。
展麟和蓝冰面无表情手执刀剑，站在他的身畔左右。
下方陈列着的两排衙役，则都是万香楼的姑娘和打手。
“知府大人到！”
随着一声高昂的呼喊，康履带着师爷费斌走进楼内。
康履今日身着崭新官袍，腰间悬着佩剑，整个人显得雄赳赳，气昂昂。
“康知府，没想到你还真有胆子到这里来。”
李默抱臂而立，淡笑道：“鄙人，佩服你的胆气。”
“呵，大胆刁民，胆敢私设公堂，审判本老爷？”
康履戏谑冷笑道，“本老爷今日来此，就是要将尔等这些乱民贼子捉拿归案，给天寒府百姓一个交代！”
“该给天寒府百姓交代的不是我，而是你。”
李默一拍惊堂木，冷声喝道，“来啊！”
“证人上堂！”
十几名身着红妆的姑娘自单间中现身，每两个姑娘的纤纤玉手都押着一个人。
这些人，赫然都是天寒府的乡绅地主们，昨夜刚刚登门康府送过礼。
李默淡淡道：“聚宝阁掌柜陆大兴何在？”
一个中年男子立刻上前，诚惶诚恐道，“大人，草民在！”
“我且问你，天寒知府康履，在任两年以来，是否多次巧立名目，向百姓私募赋税，向你们这些索取银两？”
“这……”
陆大兴小心翼翼转头看了康履一眼，心中无比纠结。
先前他们被强行“请”到这里来时，就已经知道，公堂上坐着的这个年轻人身份很不简单。
但是与知府康履相比，哪个更高一些，却又难以判断。
倘若今日一不小心，得罪了康知府，以后在天寒府，可就再无容身之地了……
“怎么，我让你说，你们不敢吗？”
李默神情一沉，冷声喝道，“我今日在此设堂，就是帮助天寒府百姓，审判康履这个贪官污吏的所作所为。”
“你们被他压迫剥削这么多年，连说实话的勇气，都已经没有了吗？”
一群乡绅面面相觑，心中都无比纠结。
片刻过后，青云庄庄主朱权，咬咬牙走上前。
“大人，您所说的不错！”
“康知府这两年来，为了收敛钱财，简直是不择手段。”
“单单是为他的老母过寿，便有已经有十几次之多！”
“近年来世道纷乱，生意本就难做，加上种种苛捐杂税，简直已经没有活路！”
“还请大人开恩，为我等做主！”
有了朱权第一个带头，其余一众乡绅纷纷鼓起勇气跪地叩首。
康履气极反笑，连连点头，“哈哈哈，好，好！”
“本老爷平日里待你们不薄，没想到竟是养出一群白眼狼。”
“不过，你们这群蠢货真的以为，他能给你们做主？”
“怎么，你觉得我做不了主？”
李默不紧不慢站起身，饶有兴味笑道，“康知府，你知道我是谁吗？”
“呵，你以为我康履这么多年的知府，全都白混了吗？”
康履嗤之以鼻，戏谑笑道，“昨夜你用来恐吓我那枚令牌，我已经看到了。”
“你不就是那个新上任的陕甘总督，耿纪吗？”
听闻此话，身旁的蓝冰和展麟都忍不住暗暗一笑。
“好大的口气。”
李默饶有兴味道，“陕甘总督，可是你天寒府主的顶头上司。”
“你，就一点也不惧怕我？”
“呵，本老爷行得端，做得正，心中无鬼，何惧之有？”
“想用我的性命来戴罪立功，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说着，康履信手一挥，刷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剑。
“姓耿的，擦亮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这把剑现世的一刹那，一众乡绅瞬间都满脸惊恐。
“尚……尚方宝剑？！”
“象征着天下百官生杀大权的天子剑，怎么会在康知府的手中？”
“天……天哪……”
朱权、陆大兴等方才指认康履的乡绅财主，此时全都失魂落魄、满脸绝望。
他们原本以为，这名来路不明的年轻人，乃是陕甘总督耿纪微服私访。
所以刚刚才壮起胆子，冒着得罪康履的风险，将种种罪状一一诉明。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康履手中竟然拥有传说中的尚方宝剑。
即便这个年轻人真的是陕甘总督耿纪，也无济于事了。
尚方宝剑乃是天子权柄，上斩皇亲国戚，下斩贪官污吏。
像他们这般平头百姓……连死在剑下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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