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前往东海
听闻此话，李默眼中顿时流露出狂热的精光。
但仍强压心中的激动，镇定问道，“先生为何这么说？”
哈密蚩微微一笑，“以陛下的雄才壮志，绝不甘心仅仅只屈尊于北境之地，做十几个王朝的天可汗。”
“而是欲统御八荒，聚灵天下，成为泱泱青史上，首位一统华夏之地的雄主。”
“下一步，陛下不论是想挥师南下、进取中原，还是攘外安内，远征东瀛，都需要车船并济，水陆夹攻。”
“那么眼下最为迫切需要的，自然就是水师战船的打造，以及水战将领的培养。”
李默认认真真听完哈密蚩这番话，忍不住由衷一笑。
“先生，听你说话，真是如饮玉露琼浆，令人回味无穷啊。”
“其实朕早就已经打算，前往东海的波澜王朝走一趟。”
李默淡笑道：“波澜王朝与大漠王朝虽相隔甚远，但却是关系莫逆的至交友邦。”
“先皇李庞钦，与波澜王朝的国君章天裕，更是八拜之交的生死兄弟，等同于朕的伯父。”
“他为人急公好义，贤明远播，是位难得的仁义之主。”
“朕亲自前去波澜王朝拜访，向他讨教水战事宜，他一定不会推辞！”
哈密蚩面露正色点了点头，“原来陛下，早就已经提前安排好。”
“臣也觉得，监造战船，训练水师，是我大漠眼下最为重要的国策。”
“此次波澜王朝，臣愿随驾与陛下同行。”
“先生愿随朕同去，自然是再好不过……”
李默微微叹了口气：“只是，朕还有一层顾虑，先生可知道？”
哈密蚩略一沉吟，问道：“陛下担忧的，是东瀛人吧？”
“正是。”
李默心中暗暗咂舌，这哈先生真是神了，简直就像自己肚里的蛔虫一般。
“先前朕斩杀东瀛使臣，虽扬威北境，但也同样埋下一层隐患。”
“东瀛人向来性如豺狼，睚眦必报，近年来侵略之野心更是昭然若揭。”
“朕若离开大漠，远赴东海，朝中文武群龙无首。”
“万一这个时候，东瀛趁机煽动其他王朝动兵，则大漠危矣。”
看着李默唉声叹气的模样，哈密蚩神秘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页。
“陛下，此事根本就无需担忧。”
“这是臣今日辰时，从一名东瀛客商手中买来的情报，请陛下过目。”
李默微微一怔，急忙接过仔细观看起来。
这是一份东瀛国的邸报，已经被用汉语翻译标注。
报上内容大致是，皇家使臣河村一郎，在出使大漠时遇害，引来东瀛文武官吏及百姓们的愤怒和不满。
但是东瀛国君却下达圣旨，称此事是因他识人不明，误信刺客，险些挑起两国战端。
随旨一起的，还有一封罪己诏，真真切切表达了自己对大漠国君的歉意。
“果然如朕所料，东瀛国君是打算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李默嘴角微微上扬，欣然笑道，“先生，这么说来，朕可以无后顾之忧，放心大胆地前往东海了？”
“陛下明见。”哈密蚩微笑点头。
“好！”
李默当即拍板，朗声道，“先生，你速速回府打点行囊！”
“明日一早，随朕乘快船顺东海而下，前往波澜王朝，拜谒天裕伯父！”
……
此行是要远赴东海，前往异邦，比先前北凉之行的行程要长上不少。
李默火速召集群臣，安顿自己离开后的事宜。
三省六部仍然各司其职，以培养新入仕的这批进士为首要任务。
朝内大小诸事，均由宋怀义做主。
朝外若有战事，则由岳汉武做主。
此外，还让展麟从锦衣卫中挑选五十名精英，作为自己此行的护卫。
安排完这些事宜之后，便已经是深夜时分。
出远门前的最后一晚，李默本想陪陪韩若懿。
但是在韩若懿的强烈要求下，还是被“轰”到了云紫嫣的寝宫。
和她尽情地翻云覆雨，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陛下，您说什么？”
云紫嫣依偎在李默的怀中，惊讶道，“您明日一早……要前往东海？”
“是啊。”
李默点了点头，淡笑道，“现如今我大漠已足够强盛，单论轻重骑兵，在整个华夏之地都算首屈一指。”
“但是，如果想再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就必须侧重于水师培养和战船打造。”
“而这些水战事宜，恰恰身处北境的大漠最为缺乏的。”
“所以朕才不得不出这趟远门，到江河昌盛的东海之地去好好取取经。”
云紫嫣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随即雀跃道，“陛下，那……让臣妾随您同去可好？”
“你也要去？”李默有些懵。
“陛下有所不知，臣妾自幼就生在东海，直到少年之时，才随家里迁至北境。”
云紫嫣笑道，“东海之地的风土人情，臣妾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而且此次陛下远赴异邦，不知要去多久，身边也没有个伴儿。”
“臣妾随您同去，不仅可以悉心侍奉，还可以在陛下烦乱之时，为您弹上一曲琵琶行……”
看着云紫嫣期待的小眼神，李默忍不住欣然一笑，捏着她的小脸吧唧亲了一口。
“好，那这趟东海之行，就有劳爱妃陪朕舟船劳顿了。”
“不过此事，可不要告诉其他妃子。”
“否则一个二个吵着都要去，朕可就头疼咯。”
……
一夜的光景，就在二人依偎缠 绵中悄然而逝。
次日清晨时分，天色尚未泛亮。
李默便来到帝都以西的曽口川，乘船顺江而下，直奔东南而去。
百川东到海，宁有西归期。
从曽口川通往的清沙江，是从北境前往东海最快的一条航路。
这也是相比于其他北境王朝，大漠得天独厚的优势之一。
固步自封，必会悠悠青史所淘汰。
海纳百川，包罗万象，才能永远屹立于时代的前沿。
李默和展麟站在船头，正吹拂着清晨的江风，感到一阵心旷神怡之际。
一只通体漆黑的渡鸦突然从天而降，落在展麟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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