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术试开始
“陛下，您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吕留良焦急道，“虽然我大汉兵马天下无敌，但这件事毕竟是我们理亏失道在先。”
“自古以来，向来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倘若我们无所作为，激起大漠文武群臣之愤，必然倾举国之兵南下复仇。”
“届时战端一开，便是玉石俱焚，生灵涂炭！”
“若陛下擒蔡惟庸，抄奉蔡家，即可抚平大漠怒火，又可趁机肃清掉蚕食大汉根基的门阀世族，岂不是一石二鸟吗？”
“吕爱卿，休要再劝了！”
刘 武沉声道，“蔡惟庸对朕忠心耿耿，情同手足，多少的棘手的麻烦，都是由蔡家替朕解决平定的。”
“即便与大漠王朝开战，朕也绝不会动蔡家，你死了这条心吧！”
吕留良怔了半晌，自嘲般干笑着摇了摇头，“原来如此。”
他本以为，陛下之所以一直对蔡惟庸的胡作非为视若无睹，是忌惮蔡家在朝中的权势地位。
却万万没想到，原来刘 武早就将蔡家，视作为自己人。
堂堂一国之君，竟忠奸不分，仪仗门阀世族，而视公道王法和苍生百姓如草芥。
这种愚昧腐朽到骨子里的君王，自己真的值得为之效命吗？
或者说，自己奉献给汉王国的一生，真的有意义吗？
“既然陛下心意已定，那么蔡家之事，老夫便不再多言。”
吕留良微微叹了口气，淡淡道，“还有另外一件事，请陛下应允。”
“今日丹试之上，大漠锦衣卫统领展麟强闯会场，带走华仙子抢救大漠国君的性命，致使她被取消了参会资格。”
“当日在场观会的百姓们，都请陛下开恩下诏，看在华仙子是为抢救人命的份上，恢复她的参会资格。”
刘 武冷冽一笑，不屑道：“这件事，朕也听说了。”
“大漠的人如此无礼，视医神大会的规矩如无物，朕没有将那展麟捉拿正法，已是格外开恩。”
“而那华清雪知错犯错，藐视法度，朕不追究也就罢了，怎么可能主动恢复她的资格？”
“吕爱卿，你身为我大汉丞相，却频频为外人说话，不太好吧？”
刘 武这番带有几分讥讽意味的嘲弄，使得吕留良气得剑眉倒竖、须发皆张。
“老臣深夜入宫，只为这两件事，陛下却一件也不应允。”
“好，既然陛下有了蔡家，不需要老臣，老臣告老还乡便是！”
说罢，吕留良摘下顶戴，怒气冲冲转身离开。
“哼，老匹夫，竟敢用这种口气和朕说话？”
刘 武眯起眼睛，咬牙切齿道，“若不是看在你这些年立下过些功勋的份上，朕非杀你不可！”
……
吕留良怒不可遏，正准备出宫，正好迎面遇上了在殿外跪候的华清雪。
“华仙子？”
吕留良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吕相，小女是特来向陛下请罪的。”
华清雪恭敬道，“今日丹试之上，小女因为一些急事被迫离场，被取消了参会资格。”
“回去之后，我痛定思痛，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懊悔不已。”
“所以才特来向陛下请罪，请求陛下恢复我的参会资格，让我能在明日的术试之上，为帝都病痛缠身的百姓们出一份力。”
“原来如此……华仙子，快起来。”
吕留良急忙将华清雪搀扶起来，郑重问道，“请问，陛下安危如何？”
“陛下他……”
华清雪身躯微微一颤，眼眸瞬间黯然些许。
虽然她一语未发，意思却已经再明显不过。
“完了……”
吕留良脸色惨白，喃喃自语道，“大汉与大漠之间的战争，已然不可避免。”
“汉王国海内生平、国泰民安的大好时局，就要万劫不复了。”
他失魂落魄自言自语了许久，沉声道，“华仙子，这件事老夫做主了！”
“你明日只管备好针药，前去药王街参加术试义诊。”
“谁若是敢有所质疑，便让他来找老夫说话！”
华清雪怔了怔，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吕相国，小女真是无以为报！”
“我已告老还乡，辞去了相国之位，现在不过是一山野闲人。”
吕留良摆了摆手，无奈苦笑道，“也只能靠这张老脸，帮你这点小忙了。”
……
次日，清晨时分。
天色未亮，皇宫以北的药王街便已车水马龙人满为患。
相比于前三场药试、针试和丹试，今日的术试会场可谓空前绝后的鼎盛。
因为术试的规矩，便是所有参会医者，在盛京的各个街道设堂义诊，比拼医术高低。
谁治愈的病人最多，疑惑治好了某些复杂的疑难杂症，便代表医术越高明。
所以今天现场，相比于围观的观众，更多的是前来求诊的病人。
这些人中，有的是家境贫寒，治不起病，只能苦苦熬着、盼着医神大会到来。
有的是则是身患绝症，无药可医，只能将这些参会的天下名医们，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肃静，肃静！”
为了维持会场的秩序，朝廷出动了上万御林军，管理这些求诊的病人们。
相比于其他街道，这条药王街的火爆程度可谓一枝独秀。
数万百姓天还没亮便提前来此等候，将整条街都围堵的水泄不通
因为往年医神大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但凡是名望最为显赫、医术最为出众的佼佼者，都会安排在药王街进行义诊。
而最终晋级终试的十名天骄，基本上都会从这一百来人中选出。
所以百姓们自然都奉为圭臬，前仆后继，只为求得医神一治。
“让一让，让一让。”
一群壮汉从远处走来，粗暴地将人群推开。
这些人身穿黑袍，头戴斗笠，手中拎着一条木棍，拖着长长的披风，打扮得极为怪异。
而最前面的两个，肩上扛着一把竹椅。
坐在竹椅上的，正是冷柔！
“咦，这位不是上一届医神大人，岭南蛊医冷大小姐吗？”
“我女儿已经奄奄一息，只为求冷医神一碗符水救命！”
“冷医神，求您看看我娘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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