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前往外域
“此言差矣。”
李默摇了摇头，淡淡道，“清雪，你好好想想，魔煞人实力远远碾压于我们华夏人族之上，也才仅仅只是三重天的霸主。”
“而想要寻找这双生无心花，需要到更加凶险的第四层。”
“放眼整个华夏之地，除了朕之外，其余人贸然前去，不就是送死吗？”
“这……”
李默此话虽有些道理，华清雪却仍忧心忡忡，苦涩道，“可是陛下，你可是华夏的始皇帝，各个王朝都诚心依附的共主。”
“倘若苍天不开眼，你不幸死于外域，各大王朝必然再起变故，来之不易的统一与和平，又将直接化作泡影。”
“届时天下烽烟再起，百姓们又将为战乱所苦，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这些陛下都想过吗？！”
眼看着华清雪急得都快要落下眼泪，李默淡淡一笑，舒臂将她揽入怀中。
“清雪，朕知道你担忧朕的安危。”
“但不言始皇帝，不言天下共主，身为一个男人，也应当所不为，有所必为。”
“假如今天躺在这里的不是宁衣，而是你，朕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前往外域，以命寻找双生无心花。”
“至于苍生百姓，朕虽心存怜悯，却也有心无力。”
李默喃喃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没有了朕这个始皇帝，或许下一个皇帝，反而更加称职呢？”
华清雪娇躯一颤，听出了李默话中的视死如归之意。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样说出口。
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李默转身离开，感到深深的无力。
“陛下，盼您武运昌隆，早日凯旋而归。”
华清雪看向病榻上的姜宁衣，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双手纤细的十指间夹着数十支银针。
“落雨针法，驱！”
数十根银针如雨点般从天而降，封锁住姜宁衣身上各处穴道脉络。
在这些银针入体之后，姜宁衣原本苍白的脸庞明显有所好转，重新有了些许血色。
而华清雪却显得沧桑了些许，眼角多出两道皱褶，额头的青丝也多出一缕缕白发。
落雨针法，是姜宁衣所掌握的针法中最为神秘刁钻的存在，同时用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这种手法所施出的银针，威力比寻常针法要强上数倍。
在这种局面下，可以为姜宁衣在七七四十九日的基础上，再多吊六六三十六日的性命。
但作为代价，华清雪要折去自己的五年寿元，给身体留下永远难以愈合的重创。
“八十五天，便是臣妾能为陛下争取到的最多时间。”
华清雪喃喃道，“陛下，你放心吧。”
“只要臣妾一息尚存，就要誓死替您保护好三公主！”
……
李默独自一人连夜出宫，谁也不曾告诉。
他施展开踏浪追风的身法，可以做到身轻如燕、踏水无痕。
即便皇宫内内外外的镇国铁卫，以及藏匿在暗中的锦衣卫，都没有捕捉到李默的行迹。
因为李默知道，倘若臣子们得知他要单枪匹马前往外域，必然会死死阻拦。
尤其是吕留良、陆昱晟等人，了解外域的恐怖之处。
怕是他们将膝盖跪断，将脑袋磕碎，也绝不会放任自己前去。
李默一路身形飘逸，仙踪难觅，直至从西城门出了城，才稍稍放缓速度。
此时此刻正是深夜时分，清风怡人，明月当空。
“今日，似乎正是八月十五来着？”
望着天边白如玉盘的皓月，李默忍不住自言自语，“又是一年团圆时。”
“家家户户皆儿孙满堂、其乐融融，唯独朕要远走他乡。”
“罢了，这样也好。”
“倘若朕的离去，能让朕所爱之人远离灾厄，那即便永生永世销声匿迹，又有何不可？”
李默正感慨万分，准备动身赶路之际。
双耳微微颤了颤，突然捕捉到一阵异常的“沙沙”声，瞬间眉头紧锁。
“谁？！”
李默猛然回过神，循着声响之处，隔空凌厉一指挥出。
“金刚一元指！”
身后五十米外，一片茂盛的灌木丛瞬间砰然炸裂开来。
只见是一名身穿夜行衣的女子藏身于丛中，此时正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李默皱着眉头，疾步走上前定睛一看，不由满脸懵逼。
这个跟踪自己一路来到这里的女孩，不是别人。
正是自己的皇妹，幼公主李星莹。
“莹儿，你怎么来了？”
李默错愕道，“不对，你是怎么找到朕的？”
“皇……皇兄恕罪……”
李星莹怯怯道，“刚刚我本来在城外采药，想要为宁衣姐姐煎碗汤药。”
“结果突然发现皇兄鬼鬼祟祟地出城，还绕开了城门巡逻的守卫，出于好奇才跟来看看……”
“是吗？”
李默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还真是不会说谎。
“那我问问你，你这丫头出城采药，为何要穿夜行衣戴斗笠，打扮得像飞贼一样？”
“我……”
李星莹发现无法自圆其说，有些窘迫地低下头。
“好了，朕也没时间跟你浪费。”
李默淡淡道，“你速速回去休息，别朕走的消息泄露出去告诉群臣。”
“倘若吕老、陆先生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朕身患重病，需要静养。”
“一两个月内，不见任何客，朝中大小诸事俱由吕留良做主。”
说罢，他摸了摸李星莹的头，转身准备继续赶路。
李星莹心中挣扎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攥紧双拳，“我不！”
“皇兄，你就带我一起去外域吧！”
李默身形一顿，疑惑地转过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外域？”
“我……”
李星莹小声嗫嚅道，“我先前问了乾坤子先生，他说皇兄一定会前往外域。”
“我料想皇兄肯定会从西城门出城，因为西侧的守卫最为薄弱，所以才提前在这里埋伏，等着和你一起走……”
“你这丫头，这又是何苦？”
李默叹了口气，“你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了又能帮朕什么忙？”
“乖，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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