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应该会回
文帝在吟诗，张居正立马上来拍了个马屁：“掌柜的，您的诗真好！我都想抄录几份，挂在书房了。”
“整个文渊阁的大学士都以你马首是瞻，你还缺能挂在书房的诗么。”文帝瞥了眼张居正，继续背诵诗词。
张居正脸皮厚，嘿嘿笑道：“那不一样，再说了，就是十个文渊阁的大学士加起来，才干也不及您的十分之一啊……”
“你啊。”
文帝失笑摇头。
他对于这种溜须拍马的奉承话，实在不感兴趣，但也懒得驳斥他，现在的朝堂之上，会溜须拍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啊。
想到这个，他又不由得想到了陈撼山。
沉默片刻后，文帝忽然问道：“你觉得陈国公会跟我会京师么？”
“呃……”
张居正迟疑了下，小心翼翼道：“应该会回吧？”
文帝摇摇头，道：“不好说啊，陈国公不愿意的事，就是我强来，他也不会同意。”
张居正苦笑道：“那掌柜的还非要拉他回京师干什么？”
文帝叹了口气，没有搭腔。
张居正欲言又止，可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他知道，文帝这是想重新扶持一个首辅上位。
他也很想去争一争那个位置，可惜他好像不在文帝的规划中啊！
而且就凭他这两年做的事，怕是也难入皇帝法眼吧？
想到这里，张居正突然觉得有些悲哀，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
而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忽然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琴声优雅婉转，宛若黄莺鸣叫，又如百灵鸟啼唱，动听的令人 流连忘返。
“好美妙的曲子，弹奏者必定是位绝代佳人。”
“不错，如此美妙的乐曲，世间罕见，若是能亲眼见到演奏者弹奏一次，即便少活三五载，也甘之若饴。”
众人听着，顿时赞叹纷纷。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读书人，对于琴棋书画，均有涉猎。
尤其是一些饱读诗书的读书人，更爱这类乐器。
就连文帝也被吸引到了好奇，顺着琴声的方向往了过去。
弹琴者，坐在湖心的亭子中。
亭子周围，则环绕着数十名舞姬。
她们或娇羞或妩媚，或端庄或妩媚，各具风采，将亭子团团包裹起来，营造出了一种梦幻般的氛围。
亭中，一名身穿长裙的年轻姑娘，静静地抚琴。
她是那样的美丽、圣洁，又仿佛仙女下凡。
她的存在，让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只剩下了她，以及亭中那古琴和她翩然飞舞的双臂。
“好美的女子……”
文帝呆呆的望着那女子，眼睛眨也不眨，生怕稍微一挪，就错过了任何美景。
一曲结束以后，众人纷纷鼓起掌来。
“多谢公子捧场。”
女子盈盈拜倒在地。
“这是谁啊？”
“好美！”
文帝喃喃自语。
张居正低声提醒道：“掌柜的，她应该就是那美人榜第一，满秋楼的楼主，何楼主。”
“原来是她，难怪如此惊艳。”
文帝目光炙热的盯着那女子。
何楼主拜谢之后，笑道：“满秋楼的花灯会，还会持续几日，诸位公子若是有时间，晚上可以继续到满秋楼捧场。”
她笑吟吟的扫了众人一眼，然后踏上小船，款款离去。
船舱中，何楼主收起笑容，面色甚至变得有些冰冷。
因为她已经在人群中，看到了文帝。
“小姐，那狗皇帝真的会上钩吗？”
身旁的丫鬟小声问道。
“会的。”
何楼主淡淡道：“这狗皇帝荒至极，见了女子恨不得剥衣相见，如今我用美色勾引，他岂会放弃？”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更加冰冷，沉声道：“通知下面的人准备好，等到了晚上，狗皇帝来了，他再想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
丫鬟急匆匆离开，何楼主这才缓缓起身，走到栏杆前，抬手眺望远处的水波。
“狗皇帝，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
另一边，文帝看着小船缓缓离去，双目就没离开过。
一旁的张居正，早已打探好了消息，过来禀告道：“掌柜的，我已经打听好了，这几日满秋楼都在举办花灯会，不少文人才子，都会去捧场，那何楼主，也会露面。”
“是吗？那晚上，我们也去看看。”
文帝的嘴角翘起，似乎颇有些期待。
“是。”
张居正恭敬点头。
……
陈家。
虽然文帝没来，但陈撼山还是好好招待了来的人。
不过，魏公公总归还是要回去伺候的，起身笑道：“今日多谢陈国公款待，不过咱家还是得再天黑前赶回去，就先失陪了。”
陈撼山笑了笑道：“既如此，那本国公就不挽留了。”
“嗯……”
魏公公犹豫了一下，忽然提醒道：“陈国公，有句关起门来的话，咱家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撼山愣了下，问道：“什么话？请讲。”
魏公公斟酌了下措辞，才开口说道：“陛下此次来应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想请陈国公出山，能够回京帮助陛下，还请陈国公好好斟酌一下，若是点头答应，那首辅之位，应该是十有八 九了……”
陈撼山神情肃穆，沉思良久，才郑重的点头道：“劳烦魏公公替本官多谢陛下好意，本国公会认真考虑。”
“哎呀，陈国公客气啦。”
魏公公呵呵一笑，拱拱手道：“咱家告辞了。”
他走后，陈撼山坐在屋内，眉头都没松弛下来过。
现在的朝堂是个什么情况，他简直不要太清楚。
他若是答应回去，说不定真能被推上一个不错的位置，但问题也会接踵而至。
他会成为一把刀，一把对付那些逐渐飘了的文官大臣的刀，一旦弄不好，就是万劫不复。
而且当刀的人，少有能够安享晚年的，哪怕他现在的身份尊贵，也未必有机会享受富足的人生。
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是忧心忡忡，不知道怎么才能化解危局。
陈琅此时也十分好奇，不由得问道：“爹，您不是说陛下今日会来吗？怎么突然间又不来了？”
“唉。”陈撼山叹道：“你也别瞎猜测了，陛下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能够想明白的。”
陈琅撇撇嘴，不敢吭声了。
父子二人正聊着呢，喜管家走了进来，拱手禀告道：“老爷，陛下到满秋楼去了。”
“哦？我知道了，先下去吧。”陈撼山摆摆手，让喜管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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