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觉得棘手
“诺。”
魏公公躬身答道。
文帝看着跪伏在地上的魏公公公，突然道：
“淑妃今日是回首辅府了吗？”
魏公公沉默了会儿，才点头道：
“没错，是长公主带她去的，听说陈国公这段时间，因为帮陛下您变法操劳过度，气色差了许多，而且头发也白了不少。”
文帝皱了皱眉头，道：“没想到连陈国公都觉得棘手了。”
说完，他闭上眼睛，揉了揉酸胀的额头。
这段时间，他也颇为烦恼。
变法，本就是朝廷政令，一旦实施，就牵扯了各方利益纠葛，甚至牵扯了皇权和士族。
虽然变法确实带来了利益，但同样也带来了巨大的弊端。
一个搞不好，就是一场风波。
这个风波一旦卷起，势必牵扯到无数人。
文帝现在的处境并不容易。
而陈撼山的处境，更加的不容易
他的目光扫过御案，落在那一摞摞奏折上，神色复杂。
良久后，文帝挥手道：
“朕还有依仗陈国公呢，这样吧，你从内府中调出一批外藩进贡的宝物，奖赏给淑妃，另外再赐淑妃为贵妃……”
说到最后，文帝顿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疲惫的说道：
“这件事，就由你亲自去办吧！”
“奴才遵旨。”
魏公公俯身领命，然后缓缓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
次日，一大早，魏公公就带着一众宝物，以及一道圣旨，笑眯眯的来到了首辅府。
陈撼山听说后，自然是亲自出门迎接。
“陈国公，大喜临门啊。”
魏公公哈哈大笑，满脸的笑意，仿佛遇到了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般。
“哈哈，还得多亏了公公在宫中帮忙美言。”
陈撼山抱拳笑道。
他也会来事，邀请魏公公来府中小坐一会儿，两人又聊了起来。
魏公公笑道：“陈国公此话严重了，你的付出，陛下是看在眼里的，可不是我的功劳。”
很明显，魏公公不打算往自己身上揽功，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掺杂任何私人情绪。
他今天登门，只是代表皇帝来传达一个旨意。
“呵呵，魏公公说的是，不过我这有样东西，想请魏公公看看。”
陈撼山拍了拍手，很快一名下人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走进了客厅里。
“哦，这是？”
魏公公见状，疑惑的看向陈撼山。
“这是我昨夜闲暇时得到的东西，送给公公玩玩。”
陈撼山笑了笑，然后示意下人掀开盒盖。
“不可。”
魏公公拦住了陈撼山的动作，皮笑肉不笑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可不敢收。”
他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清楚这其中蕴藏的危险。
他只需要站队陛下一人就行，跟其他的人，都要尽可能的保持距离，这样他才能活得久。
“公公，这不过是区区一些俗物而已，你要是不要，那帮我鉴定鉴定也行。”
陈撼山笑了笑，不待魏公公反驳，便示意下人将东西拿过来。
“唉！”
见陈撼山执意如此，魏公公也没有办法，只得先答应。
反正帮忙看看，也不会少块肉。
随后魏公公让人打开箱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只见这是一枚玉佩。
通体莹白无瑕，散发着淡淡光彩，隐约可以感觉到里面有阵阵奇香溢出。
“咦，这是龙涎玉？”
魏公公惊讶道。
龙涎玉可是难得的好物，价格昂贵，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他倒没想到，竟然会在陈国公家中见到。
他最爱玉类，可是追寻了大半生，也没能得到一块真正的龙涎玉，却不曾料到，居然会在陈家见到。
而且从品相上来讲，绝对是真正的上等货色。
魏公公忍不住仔细观察了一番。
越看，他就越震惊，最终忍不住失声惊呼道：
“陈国公，你这玉佩哪里来的？”
“我偶尔路过一个古玩店，见到它，便买了下来，怎么了？”
陈撼山故作诧异道：“莫非它有什么问题？”
“这东西……”
魏公公咽了咽唾沫，眼神中闪烁着火热之色，道：
“这是上等的龙涎玉，而且还是纯种龙涎玉，价值连城！”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做宦官几十年，见识不凡，知道龙涎玉是多么稀罕的物件。
一枚上好的龙涎玉，价值根本就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哈哈是吗？可惜我不懂玉，在我眼里这就是一块石头。”
陈撼山哈哈一笑，而后又道：“正所谓宝剑配英雄，良玉赠君子，这龙涎玉，不如就送给公公如何？”
陈憾山这是趁机讨好魏公公。
他知道魏公公跟着文帝几十年，心思是何等的慎密，想要拉拢他，只能投其所好。
果然，魏公公闻言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陈国公此话当真？”
陈撼山微微一笑，点头道：
“自然是真的。”
魏公公笑道：“既然陈国公这么慷慨，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他虽然在宫中的位置不低。
每月俸禄也极高，但龙涎玉实在是太珍稀了。
若是有机会，谁愿意放弃？
陈撼山见状，暗暗松了口气，笑道：
“公公既然喜欢，尽管收下便是，以后老夫在宫中，还需要公公多加照拂才行。”
魏公公闻言，顿时笑道：“陈国公哪里的话，以后咱们互相关照便是。”
说着，两人又寒暄了片刻后，魏公公才告辞离去。
送别他以后，喜管家看着陈撼山，忍不住问道：
“老爷，魏公公此人城府极深，怕是没有那么好拉拢啊！人家真的会领情吗？”
龙涎玉虽好，但也分对象。
像普通人，或许会欣喜若狂。
可对于魏公公这种人而言，就未必了。
尤其是，这东西还涉及到一些敏 感话题。
陈撼山摇了摇头，淡然笑道：“不需要他领情，他深得陛下信任，只要能在关键时候，替我们说一句话，就足以改变整个大局。”
“嗯。”
听陈撼山提醒，喜管家恍然，随即点了点头。
……
离开后的魏公公，直接来到了羽林卫衙门。
回到书房，他抱着那块龙涎玉，爱不释手。
不过，在热情褪去不少，他稍微冷静一些过后，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陈撼山现在已经权倾朝野了，为何还要这般的讨好他？
莫不是……
想到这里，魏公公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公孙康走了进来。
“义父，有件事需要您定夺。”
他神秘兮兮的凑近，低语道：
“这是跟太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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