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侍卫颔首。
沈兰因转身离开,刚到甬道处就撞见站了不知多久的裴清宵。
他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沈兰因敛眸,继续往外走,“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来看看你。”裴清宵看了一眼暗室方向跟着往外走,目光一直在沈兰因身上,犹豫许久,“他们是犯了什么错吗?”
沈兰因捏着手帕擦拭指尖,听到询问停了动作。
“啊——”
一声凄厉惨叫从后面传来。
沈兰因瞥了一眼,“没有。”
裴清宵面色复杂,沈兰因虽位高权重却从不滥杀无辜,一直按照沈大儒铺的路线在走。
之前他说成亲了又如何,就隐隐感觉要走歪了。
今日果然如此。
没犯事私自关押,动用私刑,还有那纯粹是折磨的刑罚。
“你……怎能动用私刑,那祝大人到底是朝廷官员,查下来可不妙。”
“私刑又如何?朝廷官员又如何?”沈兰因看着他,“一个小官,死了便死了。”
裴清宵张了张嘴,“你怎么变成如今这样?”
折磨人为乐?
“我一直这样。”沈兰因侧目,裴清宵没有追去离开沈学士府。
才一段时间未见,沈兰因怎么变成如今这样。
而且他没看错的话,那是祝府一家。
“去祝宅。”
*
“小姐,裴少卿求见。”南枝禀报。
祝玖拧眉,“他来作甚?”
裴清宵是沈兰因挚友,数的清的那几次无一不是因为沈兰因。
“说我不在。”
她刚说完,裴清宵就走到了院门口,“裴某可是哪里惹到祝小姐了,这般不受待见。”
南枝皱眉,“你怎么不经允许就……”
祝玖拉住她,南枝闭嘴。
“裴少卿多虑,不过是身体略有不适,并非不待见。”她坐在石桌旁解释。
裴清宵好似真的信了,“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何时招厌了。”
“裴少卿登门有何事?”祝玖直奔主题。
“我刚去找兰因,瞧见了你母亲妹妹被关押拷打。”裴清宵边说边观察祝玖,见她没有丝毫反应道,“大梁是禁止私刑。”
祝玖撩眼,“裴少卿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想请你劝劝兰因,他如今本就因为初一纵火处在风口浪尖。”
“裴少卿找错人了。”祝玖起身回屋,“劝也是你劝,找我作甚?”
“我说的他若听的进,便不会来找祝姑娘了。”
“我说的他便能听的进吗?”祝玖反驳,裴少卿看着她肯定道,“能。”
祝玖敛眸。
“抱歉,帮不了。”
“祝姑娘!”裴清宵还想说,门口就一道冷冽声音响起,“裴清宵。”
三个字,一字一顿,带着冷意。
裴清宵微顿扭头,就见沈兰因站在院门外,青丝微乱明显是急匆匆而来。
听到暗卫传音裴清宵来祝宅,沈兰因就套上马匆匆而来。
“谁要你多管闲事。”
裴清宵左看看右看看,得,他里外不是人。
裴清宵离开,院内只剩二人。
沈兰因凝望祝玖,“阿九,我们上一世都是因为她们才生出误会,若非她们我们不会如今日这般。”
“都她们害的。”沈兰因眼底闪烁着杀意与疯狂,“都怪他们!”
祝玖站在房门外,看着沈兰因眼底的扭曲狰狞静默。
他抬眸就迎上她平静陌生目光。
沈兰因一顿,眼底疯狂下压收敛,祝玖平心静气,置身事外,“他们只是导火索而已。”
“终极原因只是我们不合适。没有祝月也会有其他原因。”
“不!”沈兰因强行收敛的情绪反弹,疯狂反驳,“没有她们我们会在一月后成亲!”
“阿九我们适合!算命的说我们是天定姻缘!”
“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痴痴望着,步步逼近,“阿九,我们合适!我们合适!”
他无法接受那句不合适,一味强调合适。
双手紧紧拽住祝玖手臂,桃花眼赤红,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祝玖直视对方,无情拽开拽着自己的手。
沈兰因含泪祈求,一滴泪水滚滚而落。
今日他一改往日风格着了绯色广袖锦袍,墨发披散只有一根木簪挽起。
疏冷淡色的桃花眼泛红,褪去了疏离冷漠,多了艳色破碎。
落泪模样谁瞧了,都要为之动容心软三分。
本是高山之巅的雪圣洁不可攀,如今染上了红尘。
祝玖垂眸,强行拽开转身进屋。
沈兰因红眼扑过去,将人从后面牢牢抱住,“我知道我有错,我全都改,阿九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阿九……别抛弃我。”他清冽声音沙哑哽咽,热泪一滴一滴落在祝玖脖颈、脸颊,顺着往下流淌。
“阿九,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了。”他低声哀求,拥住的手不断收紧,将怀中人牢牢嵌入自己胸膛。
祝玖抬手拭去脸颊、脖颈发烫泪珠,眸色沉静没有半分波动,“沈兰因,不是所有事都有再来一次机会。”
沈兰因呼吸一滞,缓缓松手。
祝玖维持背对姿势,声音始终没有波澜,“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她说着就听到身后“稀稀疏疏”声音,皱眉扭头就见沈兰因墨发散落,绯色锦袍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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