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跟云霆下山吧。”他顿了顿，“你想假死离开，云霆来安排。”
楚云汐微怔，抬眼看他，“我和林掌柜说过的话，你怎么会知道。”
顾云霆一顿，他刚刚太着急，竟然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
他心思一转道，“姐姐，你是不是生云霆的气了，怨云霆多管闲事。”
他耷拉着眼睛看她，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楚云汐心中蓦地一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怎么会知道。”
“云霆今日来此，就是受林掌柜之托，他让云霆给姐姐传话，现在太子不在京城，是假死的最好时机。”
楚云汐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丝古怪，按理说林掌柜不会主动提起此事，况且她还让他帮忙找人呢。
“林掌柜没说别的？”
“我前几日让他帮忙办的事，他有没有和你说。”
顾云霆闻言垂下了眸子，明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云汐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你说啊，他到底有没有和你说。”
顾云霆这才道，“姐姐交代的事情，林掌柜交给我去办了……”
他叹了口气，“恕云霆无能。”
“姐姐要杀的那位许小姐，以女医的身份跟随太子一起出征了，我追到雁门关时，正撞见她……为太子整理盔甲，云霆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
楚云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他明明知道我恨不得许清婉去死，又怎么会带她出征。”
顾云霆见姐姐伤心，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心疼。
“姐姐，云霆还能骗你不成，太子出征前可向你提过许小姐的事？他若是心里没鬼，就不会瞒着你。”
楚云汐眼睫轻颤，他的确只字未提，没有一句交代，还让她去敬慈宫住。
顾云霆握住了她的肩膀，“姐姐，太子若是真心待你，又怎么会带着你憎恨的女人出征，还让她贴身伺候。”
“说不定营帐之中，孤男寡女，那位许小姐还会扒了铠甲给太子疗伤。”
“你难道就甘心在这深宫中，等着太子回来，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恩爱吗，他是太子，他身边永远都不会只有姐姐一个人！”
楚云汐看看肩上的手，又看看云霆。
“你为何如此关心我。”
顾云霆猛然收回了手，“因为你是我姐姐啊。”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
“楚姐姐你忘了吗，那日你说不介意多云霆一个弟弟，云霆就把你看做是我的亲姐姐啊。”
“姐姐想想，自从你入了东宫经历了多少事，姐姐缘何在此，难道云霆要看着姐姐，被宫里的人榨干你的命吗！”
少年说话时满脸真挚，眼底流淌着楚云汐读不懂的情绪。
她知道云霆没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
云霆是飞鹰阁的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关系，若不是关心她，绝说不出这番话。
楚云汐道，“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
“我入东宫的目的，从来就不是谈情说爱。”
顾云霆倏然想起什么，马上道，“姐姐，我听林掌柜提过，你一直在找娘亲的下落，我这就回去问问他，若是有消息，我再来告诉你。”
楚云汐点头，“好。”
顾云霆纵身一跃，从禅房的窗户消失了，来去如风。
楚云汐看一眼桌上被墨迹晕染的经卷，换了一张卷轴，重新书写。
她会抄完这部经，供于佛前，就当还他春猎时，护着自己的那份情了。
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
隔日下午。
顾云霆又来了，带来了一盒柿子酥，一盒阿胶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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