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抱着芝芝，没办法用力甩开他，只能瞪着他道。
“我走，还是许清婉死，你选一个！”
顾承沐脸色倏然冷了下来，“我说再等等，你就非不信我是吗。”
楚云汐清楚，太子只有在生气和伏低做小时，才用“我”字称呼自己。
显然，他现在不是在伏低做小。
楚云汐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很是清脆。
“顾承沐，你真让我膈应！”
顾承沐舌尖抵了抵腮，神色不明。
芝芝在娘亲怀中，伸出小手指着他“呀”了一声，似乎在不满爹爹惹娘亲生气。
顾承沐看着女儿，“打完了，你可以带着芝芝回去了。”
不远处的夜羽，看着眼前的一幕，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这……殿下竟然挨打了。
顾承沐目送着楚云汐回去，眼风扫了一眼夜羽。
夜羽在震惊中尚未回神，嘴巴还半张着。
顾承沐道，“还不快走。”
“是。”
夜羽低着头过来了，还不忘偷瞄一眼太子的脸颊。
红了，太子妃出手真狠。
不知道一会到了别馆能不能消，否则殿下被打这件事，要传到南诏去了。
傍晚时，顾承沐回来了。
他没回乾元殿，直接去了晚香殿。
楚云汐正在房中用晚膳，芝芝乖巧地坐在小摇篮里陪着。
她看着娘亲一会夹一块糖醋鱼吃，一会夹一只虾球送入口中，自己也想要吃，急得张着小嘴巴，“啊啊呀呀”直叫。
楚云汐用筷子尖，沾了一点甜甜的葡萄汁，喂入芝芝口中。
芝芝好吃的直吧嗒嘴，黑乌乌的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挥舞着小胳膊。
顾承沐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幅温馨的画面。
他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色，想要坐下吃饭。
楚云汐见他来了，脸色一沉，吩咐道，“菜都撤下去吧，赏你们了。”
顾承沐都坐下了，楚云汐说这话明显是不想给他吃。
他是太子，断没有跟下人抢食的道理，端坐着没言语。
“谢娘娘赏赐。”
下人们应声将菜都撤下了。
顾承沐饿着肚子，黑着脸。
芝芝手里握了一颗葡萄，朝爹爹伸出了手，“哒哒”跟他说话。
听那意思，是要给爹爹吃葡萄。
小小的一颗葡萄，握在芝芝肉乎乎的小手里很显大。
顾承沐突然就笑了，从芝芝手里接过葡萄。
“还是芝芝贴心，知道她爹没吃晚饭，给他爹吃葡萄，不像有的人，只会发脾气。”
房中除了芝芝，任何人都能听出来他这番话阴阳怪气。
楚云汐根本不理他，连个眼神都没给。
顾承沐欢喜的将葡萄放进了口中，咬开之后，酸的他直皱眉。
他一向不喜欢吃酸，但好的教养还是让他咽了下去，再说，这是女儿给的。
楚云汐拿出帕子，给芝芝擦手，“以后桌上的东西不能捡知道吗，那是娘亲掉在地上不要的。”
芝芝“哒”了一声，好像是听懂了。
顾承沐额角跳了一下，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等他吃完了，再告诉他葡萄是脏的。
“我都没计较你打了我一巴掌，主动来晚香殿找你，你就这么对我。”
顾承沐终于绷不住了，出声控诉她。
楚云汐无视他，一边给芝芝擦着小手小脸，一边哼着小曲。
“你这么对我，一定会后悔的！”
顾承沐一怒之下起身走了。
*
未央宫。
沈贵妃一脸喜气拉着许清婉的手，询问她这一年多过得如何。
许清婉一一作答。
最后，她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
“姨母，楚侧妃为何会死而复生，表哥怀中抱着的婴孩，是楚侧妃和表哥的孩子？”
“表哥立她为太子妃了？”
一连串的话问下来，沈贵妃脸色变得不是很好。
她沉吟了片刻道，“只是占个太子妃名头而已，陛下并未答应。”
她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你离京之后不久，沐儿就将那贱人的尸首葬进了皇陵，还是以太子妃之礼。”
许清婉不满道，“表哥这也太过分了，陛下就不管管吗。”
沈贵妃道，“陛下开始也不同意，但人都死了，沐儿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陛下也就依着他了。”
“就在前天，沐儿带着那贱人回京了，说是南下时碰见的。”
“还说当年她掉下悬崖后，被山下卖香的妇人所救，失忆去了南方。”
“她还生了个女儿，就是今天沐儿怀中抱着那个孩子，你也看见了。”
许清婉听见这句话，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之中。
他们真的有了孩子。
这一刻，表哥和别人亲密的画面，在她心中具象化了。
她仿佛看见表哥把人压在身下，疯狂占有的模样。
她心里嫉妒到发疯！
沈贵妃恨恨道，“要本宫说，那贱人当年根本就是假死，不然她从那么高的山崖上跳下来，孩子怎么能保住。”
许清婉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姨母，这可是欺君之罪，您和陛下打算就这么放过那贱人了吗。”
“还有那贱人的孩子，真的就是表哥的吗，她失踪了这么久，是不是清白之身，根本就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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