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清有些惊讶，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道：“才两个多月啊，真是难以想象。如此年轻便能担此重任，且有这般雄心壮志和清晰的发展思路，着实难得。年轻人有朝气、有想法是好事，但也要切记不可急功近利，要稳扎稳打，毕竟基层工作繁杂且责任重大。不过就目前来看，你展现出的魄力和决心让我颇为欣慰，希望你能保持这份热忱，为五指山乡的发展持续贡献力量。”
随后，张元清便招呼着李东方和方国珍，径直离开了。
秦小白很想问问李东方，张元清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可惜，李东方也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张书记的心思，咱们永远都难以捉摸。”
秦小白无奈地笑了笑，随即也懒得再去想那么多。
下一站，张元清将要前往牛头镇，去看看他的前秘书江道明。
……
实际上，张元清此次来长平县，最开始便是江道明联系的。
江道明给张元清当秘书当了六七年，从张元清还只是区长的时候，就一直跟随在张元清身边。
从区长到区委书记，再到副市长，常务市长，市长，直至市委书记！
张元清对江道明是怀有深厚感情的，已然将江道明视作后生晚辈。
但问题在于，张元清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出江道明的短板。江道明为人处世过于圆滑，在一些原则性问题上，立场不够坚定。
遇到棘手的难题，容易产生逃避心理，缺乏直面困难的勇气和决心。
而且在工作中，有时会过于注重形式和流程，而忽视了实际效果和民众的需求。
比如在某次扶贫项目的推进中，江道明过于拘泥于文件和报告，没有深入基层了解实际情况，导致项目进展缓慢，未能及时惠及贫困群众。
但是，不管怎么说，毕竟他们一同走过了漫长的六七年时光，哪怕是一块冷冰冰、毫无情感的石头，在如此长久的温暖陪伴下，也应该被捂热了。
所以，当张元清在电话那头听到江道明熟悉的声音打来电话时，他几乎是瞬间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下去实地看一看。
如果情况的确如江道明所言那般乐观，具有可行性，那么就最后全力以赴地帮扶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秘书一程！
哪怕他刚刚才从秦小白那里离开，哪怕有聂书记的提前招呼，可在张元清的心底深处，情感的天平还是不由自主地偏向了江道明。
当然，这所有的偏向和打算都有一个不可或缺的前提，那就是江道明治理下的牛头镇，即便不说要达到那种理想中的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的完美状态，起码也要能够让人基本满意，各项工作和事务都能有条不紊地推进，整体局面能够说得过去。
张元清一直以来对江道明的能力都有着一定的了解和信任，他也始终坚信江道明是具备将牛头镇治理好的能力的。
……
……
张元清起初的打算是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地直接去视察，走马观花、敷衍了事地看上两眼，只要大致情况还算说得过去，便能够草草了事。
然而，他稍作思考之后又改变了主意。他想到自己去五指山乡采取的是暗访的方式，倘若这去牛头镇的作风马上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倘若这消息不小心流传出去，必然会引发诸多不利的影响和猜测，对自己的形象和声誉恐怕都不太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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