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琼华院的账目，比莲曲园的账更有可信度。
然而事实是，王府副管事表面上是忠于王妃和王爷的，私底下收了很多荣侧妃的好处，这些年来没少为荣侧妃办事，属于是两边倒的墙头草。
这一刻，南乔心下明了了，今天这局是冲着她来的，荣侧妃必然将账目都修改好了，连蛛丝马迹都抹除了，不会给南乔从账目上找破绽的机会。
一边是入府多年，深受秦王宠爱的侧妃，一边是刚入府，秦王的新欢。
老人和新人的对弈，大多数人的心在这一刻开始慢慢往荣侧妃那边偏。
毕竟荣侧妃有家世有背景，是大族的嫡女出身，她本身就比许多人高贵，她得宠在一干妃妾看来是天经地义。
而南乔一个卑微的孤女，出身跟奴隶一样，一朝得宠，竟能够爬到她们头上去，这点让她们受不了。
相比之下，荣侧妃压着她们，更让人容易接受一些。
所以今天她们反倒愿意看到荣侧妃把南乔踩下去。
一个二个的，都站出来附和着荣侧妃的话。
南乔安静的听着，没着急出言反驳。
这群妃妾的话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
无非是看不起她的出身，觉得出身低微的人就一定会做那些龌龊的事情。
众妃妾说了半天，王妃似乎感到有些烦躁的开口。
“行了，都别说了。”
“私下倒卖御赐之物乃大罪，倘若闹起来，还会连累到王爷，你们都消停一些。”
她眼神中自带威严，如蜻蜓点水一般扫过荣侧妃和一干妾室。
她们顿时觉得有些心虚，好像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全部都被王妃看穿了一样。
“董氏，你只是看到了莲曲园的奴才去倒卖物品，并没有亲耳听到是南良妾指使的，对吧？”
此话一出，荣侧妃顿感不妙，立即看向王妃。
“虽说董氏没亲耳听到，但一群低贱的奴才，若没有主子的命令，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偷御赐之物去卖？”
“荣侧妃这番也只是根据自己的主观意识猜测吧，也就是说你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定下我的罪名？”南乔施施然侧过身，脸上不见半分退却。
荣侧妃只觉得她的话很可笑，“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还想要什么？现在你的罪行已经被揭露，除非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今日你别想逃脱。”
“荣侧妃难道没听过一句话，谁怀疑，谁举证吗？”
对上南乔清冽的目光，荣侧妃一愣。
这是什么歪理？她从未听过！
像她这样从小被人追捧尊敬的人，面对身份低微的，一句话就能定下对方的生死。
现下听到南乔的言论，只觉得荒谬至极。
南乔轻挽鬓边发丝，抬眸时忽然说，“王妃，妾身确实让奴才拿了一些东西出去卖，但这其中另有缘由，妾身还没来得及禀报王妃。”
“呵，早点承认不就好了，还在这装模作样的狡辩。”荣侧妃翻了个白眼。
南乔并未理会，继续道，“不过妾身卖掉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金银财物，绝不是带有官印或王府印的贵重之物，还请王妃明鉴。”
“至于荣侧妃和董侍妾的指认，妾身不认，那两件东西，妾身见都没见过，并非妾身之物。”
说罢，南乔抬起头，王妃一眼便能看到她眼中的坦诚。
霎时间，王妃沉思。
南乔如此无畏，难道说……
她变卖东西的事情，王爷也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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