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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快跟娘亲说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你身上的毒,又是怎么解的?”一坐下来,慕蓉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提心吊胆惦念的女儿,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又是怎么回到他们身边的,她想知道,她迫切的想找回她这十六年的空白。爱睍莼璩
“娘,我的事先不着急,一会儿女儿慢慢给您解释。不过在此之前,您还是先给女儿解个惑吧?刚刚您的言语间似乎提到了二伯母,怎么刚刚我一路走来,这个山庄上似乎没有别的外人啊?”
慕蓉听言,自我嘲讽的笑了:“自然没有外人,这是我与你爹爹亲自选的地方,他们又怎会知道?更没资格知道。”
宁琉濂轻叹了一口气,一边沏茶,一边淡淡的道:“也罢,趁着翌儿、溪儿今日都在,十六年前的那段往事,也该向你们解释一下了。”
“是啊娘,您怪了我十六年,儿子却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这个冤大头,我当也就我当了,可您总得告诉孩儿原因吧?”宁玉璿非常不爽的嘟囔,这十几年来,每当他追问当年,总是被慕蓉敷衍而过,以至于他到现在,对宁氏家族,也是一知半解。
相对于宁玉璿的不理解,宁玉琼的好奇,宁玉宸倒显得镇定多了,身为长子,当年他已经懂事,这些事宁琉濂也不会瞒着他,所以他心里很清楚,也很明白。
慕蓉瞟了宁玉璿一眼,转首看向刁蛮,眼底闪烁着笑意:“也对,你刚刚回来,自然是对自己家族的事感兴趣些,那就让你爹爹他从头为你们讲起吧!”
宁琉濂放下茶杯,目光徐徐的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语气平静的道:“其实说起来,我们并不姓宁,我们的祖先生长在美丽的大草原上,姓‘俄格德格’,汉化之后,就演变成了‘宁’这个姓氏。”
“这么说,咱们的祖先是蒙古族人?”这个消息,是不是也太劲爆了点儿?真是没想到,她刁蛮居然是蒙古族的后裔?
潇溪顿时了然,难怪那个时候,舅舅会说烤全羊并不多见,敢情,这是他们宁氏特有的美食?
“蒙古族?丫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爹爹接下来还没讲,你便已经知道咱们民族的统称了?”刁蛮的话无疑让宁琉濂惊了一下,甚至于连慕蓉、宁玉宸都分外讶异的看着她食全食美。今日这种场合,按理说是不允许有外人存在的,甚至于只允许长子嫡孙在,如果在宁氏家族内部,他们只能在宁家祠堂内向下一代讲述宁家的起始与条令。所以说,不可能有外人知道宁家的起源,那么刁蛮,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所有人都惊异的望着自己,刁蛮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她刁蛮是何人,神偷的随机应变能力,自然不是盖的。
“爹爹,娘亲,如果女儿说是做梦梦到的,你们相信吗?梦境中所有人都站在一顶圆圆的布放在外,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他们的衣服很奇怪,奇怪的女儿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还有他们的发饰、发型,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刚刚听爹爹提起这个姓氏,我很自然的想到了‘蒙古族’三个大字。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以说,当刁蛮说她是做梦梦到的之后,宁琉濂、宁玉宸,就连慕蓉的脸上都挂着怀疑的神色。但当他们听完她的话,却都一个个沉默了下来,他们无法否认,刁蛮所描绘的,正是宁家祠堂中画像上仅有的场景。试问,一个离家十六年,又从未进过宁家祠堂的人,怎么可能知道祖先当年是怎么生活的?那么她所说的梦境,自然也就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感叹之后,慕蓉越发珍惜的看着刁蛮:“瑾儿,真没想到,你与宁家,还有这么一段不可思议的梦境,你还梦到了什么?”
刁蛮怕说的太多反而容易出问题,也就适可而止的摇了摇头:“别的倒是没有了,这些影像是断断续续出现的脑中的,所以我的记忆也不是很深刻。”
宁琉濂点点头,继续说道:“不知经过了多少代以后,我们从美丽的大草原上辗转来到了平原之地,彻底与汉人融为一体,从此,俄格德格这个姓氏,就此只能在宁家族谱上出现。改为‘宁’氏之后,又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我们‘宁’家成为了百里家族统治下十大家族中排行第一的宁氏家族。却没想到百里家族盛世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年,到了百里笙这一代,仅仅一个月,家族便灭了。”讲到这里时,宁琉濂微微停顿了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南风玄翌一眼,继续道:“之后,十大家族相继隐世,远离江湖纷争,过起了世外桃源般的隐世生活。”
“百年过去后,到了你爷爷这一代,一共育有三子两女,
其中嫡氏一脉,就只有我宁琉濂与你们的姑姑宁琉月。大房只有一女,二房两个儿子。本来继承家族的就是嫡氏一脉,这无论到何时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谁也无法否认。可偏偏二房的这两个儿子,各个都不是安生的主,就连带娶的妻子,也各个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为此,家中纷扰不断,你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这些人还知道收敛,可当你爷爷奶奶相继过世之后,他们逐渐露出了贪得无厌的嘴脸。我与你娘亲的一忍再忍,不但没让他们感恩在心,反而让他们变本加厉,更甚者居然还将毒手伸到了你们身上。”
“那时候,你娘刚生了瑾儿,还在月子里,突然有一天,奶娘跑过来说二少爷掉入湖水中。当时我和你们的大哥并不在家,你娘一听之下没有细想,就光着脚丫子跑了出去,等她回来的时候,瑾儿就已经不见了。当时你将就哭了个肝肠寸断,最后因为伤心过度,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我与你哥哥连夜赶回来后,噢对了,当年你哥哥还不到十岁,但已经是爹爹得力助手。将宁家庄上到主子,下到奴才,全部召集到了练武场,进行一对一的拷问,最终还是掏出了点线索,通过这些线索,抽丝剥茧之下,才找到了隐藏在二房中的两颗老鼠屎。你们的这两个伯母,一个刻薄势力,却容易掌握;另外一个阴险狡诈,不容易看清。偏偏就是这个狡诈的,利用了这个刻薄的,将你的妹妹扔到了无稽崖下山林中。更为可恨的是,她们居然还给瑾儿喂食了毒药,她当时还不到一个月啊,可怜的瑾儿,就这样离开了我们。”
“山林子不知道找了多少遍,别说是尸体了,就连一滴血都没找到。大家纷纷揣测你要么被林中的野兽吃了,要么毒发而死。可我们也没有找到其他因中毒而死的野兽,凭着这一点,你母亲就认定了你可能被人救走了,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六年。这十六年来,你娘日日夜夜活在内疚与自责中,期间,还不停的派人去寻找你的下落,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她真的没睡过几个安稳觉元极破空。唉...”
“那,那两个女人呢?没有杀了吗?”刁蛮磨着牙看着宁琉濂,满脸恨意。
“当年苦寻你无果,回到宁家之后,你濒临绝望的娘就对二房拔剑相向,若不是我拦着,那两个女人或许就会血溅当场。若不是念在他们孩子年幼的份上,爹爹怎么可能轻饶了他们?心灰意冷之下,彻底与他们断绝了往来,与你娘一起搬离宁家,来到这个与无稽崖最近的大荒山下,盖了这个‘无稽山庄’,从此,就守着无稽崖过了十几年。”
“难怪取名无稽山庄,没想到这当中有这么一段渊源。”潇溪轻轻颔首,若有所思的看着刁蛮:“虽说你没长在舅舅、舅妈身边,可是他们对你的付出,却是你哥哥妹妹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刁蛮满脸感慨的看着他们:“爹爹,娘亲,这些年,孩儿让你们费心了。”
“傻丫头,只要你还活着,那比什么都好。对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向我们说一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吧?”听言,刁蛮乐了:“有时候,我们不得不相信缘分啊!爹爹,娘亲,这么些年,你们可曾经想过到山上去寻找一下我?”
她的话,让宁琉濂、慕蓉微微一愣:“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难道说你就在那座山峰上?”
刁蛮意味深长的笑了:“没错,我当年的确是被人救到了无稽崖上,是一个老头子将我养大成人的。两年多前,他狠心的将我踹下了山崖,让我下山历练。”可惜的是,你们真正的女儿因为他这一踹,死了,来了这个异时空的我。说起来,你们和他之间也算一笔勾销了,他虽说救了你们的女儿,但同时也将她给踹死了啊!
“什么?你就在无稽崖上?这怎么可能?当年莫说是无稽崖下的山林、谷底,就连山顶,我们也都没有放过,可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人居住的景象啊?”慕蓉的质疑,刁蛮只是微微一笑:“娘,如果有人刻意隐居,又怎么会让人发现他们呢!师傅隐居的地方,我也是最近一个月才想起来的,有时间,我会带你们去拜访一下的。”在此之前,别说是你们了,就连她也对曾经的记忆一片模糊。说起来,这趟苗疆之行,倒是收获颇丰啊!
“最近一个月才想起来?”宁玉宸听到这句话,很感兴趣的看着刁蛮挑了挑眉。
刁蛮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起来,我已经两年没有回山看望他了。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他当年将我踹下山时没有掌握好力度,不但摔坏了身体,还摔坏了脑子,记忆,就是在那个时候没了的。我的右腿,养了半年才养好,若不是当时恰好遇到个农夫将我背下山,说不定早就被狼给叼走了。”一提及当年的事,刁蛮就忍不住吐槽,这个怪胎师傅,她见了他一定要好好的问问他,究竟想干什么?玩儿我也不带这么玩儿
的吧?不怕将人给玩儿死啊?
“我的天,你的师傅,究竟是什么怪人?怎会将你踹下山?他居然也能下的去手?”听着刁蛮漫不经心的解释,慕蓉心疼的直掉眼泪,别看自家姑娘说的无趣,但是她知道,这些年,她一定过得很辛苦。
刁蛮叹了一口气:“娘,师傅他对我很好,摔断腿也是我自己的责任,学艺不精,赖不得旁人。你别哭啊,我这些年其实过得挺好的。山上就我和师傅他两个人,每天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就是不停的学艺,日子过的倒也充实。唯一的不好就是,师傅不让我下山,说山下坏人太多,不然的话,我也有可能早一些与你们相认了。”依着她刁蛮的性子,下了山就如脱了僵的野马,四处乱窜,大家离的这么近,怎么可能没有机会相认?
“真的生活的很好?”慕蓉拉着她,左看右看,生怕错过点什么。
刁蛮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娘:“娘,就算过的不好,您现在这么看,似乎也看不出来什么了吧?”
“臭丫头,娘那不是关心你的么,有你这么说话的没?”宁玉璿不爽的抬眸瞪着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娘亲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他了?小样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二哥,不至于吧,我只是开过玩笑,你没听出来吗?”额头冷不丁爬上三条黑线,好吧,似乎真的将宁玉璿这厮给得罪了,瞧,怎么说都不对,她还是闭嘴算了错吻恶妻。
一见两兄妹又开始斗嘴,宁玉琼笑着凑到刁蛮面前:“姐姐,你这些年叫什么名字啊?”
“刁蛮,姓刁,叫蛮。”说着,嘿嘿一笑,其实,她十分喜欢自己的名字,相对来说,宁玉瑾这个名字,太柔了,反倒不适合她。
“刁蛮?嗤...难怪这么蛮横无理,谁这么有远见啊,你这个名字与你,那还真的是契合的很呢!”宁宇轩阴阳怪气的话再度响起,这一次,刁蛮好心情的没有与他计较,本来吧,她就是刁蛮无比的,在前世是这样,在今世,自然还是这样,这样的话她听得多了,早已不感冒,所以宁玉璿无论怎么说,都不会让她起任何的波澜。
“刁蛮?呵呵,别说,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蛮儿,你若是喜欢的话,也可以继续叫这么名字。宁玉瑾这三个字,只需要在公开场合提到就可以了,行吗?”慕蓉的善解人意,让刁蛮格外的开心:“谢谢爹爹,谢谢娘亲,也谢谢大家,我很高兴,没想到我的认亲过程会是这么的顺利。”
“这一切可是多亏了你的表格,若不是因为他啊,娘亲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你?还不赶紧敬你哥哥嫂嫂一杯茶?”刁蛮爽快的站起身,即便心里有多么的不舒服,可她不得不承认,南风玄翌这厮,这次的确是帮了她的大忙,无论如何,这杯茶,是一定要敬的。
“表哥表嫂,妹妹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也谢谢表哥这次的大力帮忙,一切均用这杯茶代替了,日后若是有什么我刁蛮帮得上忙的地方,二位尽管说,保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刁蛮的爽快,让玄翌甚为佩服。喝了她的茶后,他很快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和北冥的公主,关系很好?”当日在谷底,他见到的,应该是二公主才对,而且这位二公主,貌似是去年才刚刚找回来。
南风这么想的同时,刁蛮的脑子瞬间也转过了圈:“不是,我只认识二公主,她的师傅与我的师傅很要好,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
“那,那日在落日山谷底,你们两人为何是那种打扮?”想到两人当日的打扮,玄翌有些忍俊不禁,的确,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自己那么邋遢的一面吧?看他这个表妹活泼俏皮的漂亮模样,想必也不例外。那么那一日,又是因何原因让她们那副打扮?
“哼,还说呢,都是那个二公主,她的师傅与冥婆婆打赌来着,说北堂娆在谷底坚持不了一个月,她师傅自然不相信了,于是就与冥婆婆堵了,正好那个时候我与那家伙在一起,她就将我也拉了过去。喏,后来就是你看到的那副鬼模样,说起来,我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那后来呢?”玄翌感兴趣的抬了抬下巴。
刁刁翻了个眼皮:“那还用说吗?自然是冥婆婆输了。北堂娆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输了?她就是打不死的蟑螂,适应能力超强的。”
“原来如此啊!当日在雪山之巅我只匆匆的与她说了几句话,就没再见过她了。她是不是不常出现在北冥?”
刁刁颔首:“没错,娆儿喜欢四处乱转,本来这次寻亲她想与我一起来的,后来因为某些事耽误了,估计会
晚些时候到。”
潇溪无力的翻了翻眼皮,大仙儿,你可真能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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