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持续一周的作风纪律整顿,终于结束。
整个新训基地,似乎都迎来了春天一般。
就连食堂的饭菜,都变得美味可口,旱厕里的空气,也变得格外香甜。
或许是因为军医小姐姐走了,也或许是因为作风纪律整顿结束的缘故,营区里不再随机刷新白帽子纠察。
新兵们再也不用担心,走路时摆臂摆错手,鞋带没塞进鞋子里,风纪扣没有扣上,而被纠察修理了。
不过,大家并没有发现,此刻他们的军容面貌已经全部焕然一新。
虽说人走了,但新训基地里依旧留下了,不少和纠察有关的传说。
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孟言从一排长口中听到的那件奇闻轶事。
据说,在军改之前,合成七旅还不存在时,师里就曾经出过一个天骄兵王。
此人曾在少林寺当过武僧,拿过不少武术比赛冠亚军,
后来投身部队,在服役期间表现突出,同样获得许多荣誉。
就连师长都称赞他前途无量,未来绝对大有作为。
与此人相比,戴从虎曾经获得的那些荣誉,简直不值一提,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结果,这位天骄兵王在一次休假外出时,被好友拉着一起去到休闲场所捏了个脚。
或许因为捏脚小姐姐身世太过可怜,酗酒的爹,好赌的妈,上学的妹妹,和被渣男抛弃的她。
涉世未深的天骄兵王心生怜悯,于是决定用加钟的方式,尽自己一点儿绵薄之力。
顺带,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让其助他修行。
于是,刚上三楼就被几个在此蹲守的纠察逮个正着。
没错,就是钓鱼执法,加仙人跳。
那段时间,刚好当地严查社会作风。
再加上有人举报,说经常瞧见一些鬼鬼祟祟的小平头,出入在一些例如网吧,台球室,ktv之类的娱乐场所。
所以,当地公安部门便联合纠察大队一起,在周边娱乐场所,展开了一次摸排整顿。
而那位天骄,也因为犯了严重的纪律问题,被记了一个大过,还成为了全师反面典型。
自从那件事后,这位天骄变得一蹶不振,再也没有往日风采。
因为不论获得多少荣誉,他永远都有一只脚被铐在洗脚城里。
据说,后来参加了特战选拔,成功选进去,但没过多久又被退了回来......
孟言听闻此事后,唏嘘不已。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说不准那位天骄,真的只是乐于助人呢?
毕竟有人学外语,是学习知识;有人学外语,是学姿势。
但不论怎么说,违反纪律终归是不对的,这位天骄受到如此重的惩罚,也只能算他倒霉活该。
这件事,也算是给所有男同胞提了个醒,女色是刮骨钢刀,自古以来有多少英雄豪杰,都在红粉骷髅面前折戟沉沙。
比如,武大郎,还有西门大官人......
这会儿是大清早,三班宿舍里正在搞卫生。
部队里,内务卫生是头等大事。
如果,这个兵连被子都叠不好,卫生都搞不好,那他大概率训练成绩也一塌糊涂。
但也总有例外,比如谬不凡。
他的内务水平,相较于他的其他训练成绩比,实在相差甚远。
以至于,每次孟言看到,都忍不住上去帮他修整一番。
然后嘲笑他,是不是一个假的军二代,怎么被子叠的还没有许多新兵好?
以往,谬不凡对此都是避而不答,但这次他却破天荒的做出解释。
只是这个解释,属实是让三班全体,包括班长在内全都惊掉下巴。
“在家,我父亲确实要求我每天起床叠被,但是我嫌烦,都是在他出门以后,让他的勤务兵帮我整理收拾内务。”
勤务兵?
你们家,居然有勤务兵?
你爹得是在部队里当多大的官,才会配备勤务兵?
试想一下,当有人炫富,说自己家里有保姆阿姨或是菲佣整理卫生时,你说自家卫生是勤务兵收拾的,对方一定会用非常恐惧的眼神看着你。
然后,暗暗猜测,你究竟是哪位大佬的公子哥。
孟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盒烟递上去:“来,谬少爷,抽一根提提神?”
其他新兵也瞬间跟换了个人似的,像是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围着他。
“关照一下啊,谬少!”
“谬少,我下连能不能分到纠察啊,我想当纠察!”
“谬少,我想分到机关单位,能跟咱爹打个招呼吗?”
谬不凡实在被整的有点儿无语,把孟言手里的烟推回去,然后没好气的说。
“他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官,也没你们想的那么有本事。他在部队文工团的,没事儿喜欢唱唱歌,拉拉小提琴。”
“喔,文工团啊~”
大家一哄而散,也不再凑热闹了。
部队文工团,主要负责歌舞、歌剧、话剧表演,又称为军队文化艺术团。
文工团属于文职,晋升速度相对很快,五十来岁的老艺术家许多都是挂着金豆子。
但这个金豆子,和作战单位,和野战单位的金豆子,可完全不是一个含金量。
就比如,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霸王他爹,就是位德艺双馨老艺术家,是文工团的文职干部,享受正军级中将待遇......
宿舍里,大家一边干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聊,什么都扯。
孟言则是一如既往的,开展他副班长的工作职能,认真仔细的检查宿舍内务卫生,查漏补缺。
就在这时,网瘾少年张叙苦着脸,手里攥着几个晾衣架走进来。
李辰光正在角落里,用手机偷偷斗地主。
孟言管事后,他这个当班长的就轻松多了。
瞧见张叙愁眉不展的走进来,一副要哭的样子,他好奇询问怎么了。
然后,张叙就可怜巴巴的说:“班长,我衣服没了。”
“嗯?”
听到这话,大家一起转头看向他。
这也没光着屁股啊?
张叙委屈的说:“我昨天明明晒在那的,刚才去收衣服,发现就剩个晾衣架了,迷彩服和裤子全没了......”
李辰光皱了皱眉头,问:“你没做记号吗,我不是让你在衣服上写名字的吗?”
张叙说:“我做记号了,用油性笔在上面写了我的名字,写的大大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瞎了眼的,自己衣服找不着,把我衣服给拿走了。”
部队里,丢衣服是正常的事。
迷彩服都长一个样,晒在晾衣场上,总会有人傻乎乎的拿错。
为此,大家不得已在衣服上写上名字,做上记号,甚至还有用绳子把自己衣服拴上的。
但即便如此,还是偶尔会出现衣服丢失的情况,甚至还有丢袜子丢内裤的。
张叙有些着急:“班长,咋办啊?我......”
“快点儿吧,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这时,李辰光的手机里传来催促的音效声。
他强行退出牌局,把手机揣进口袋,有些无奈的看着张叙。
“你不是还有一套迷彩服吗,先穿着,等回头再找吧。”
“班长,我另一件,半个月前也丢了。当时怕您骂,我就没敢说,到现在也没找着。”
“......”
李辰光气坏了,问他怎么不把自己人给弄丢了?
就剩一件迷彩服了,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两件全没了,让我上哪找去,我又变不出来!
回头要是出去训练,让连长瞧见自己班上有人衣衫不整的,自己免不了一顿批评。
张叙低着头,一副委屈想哭的模样,他哪知道自己这么背,能连着丢两次。
这都什么人啊,这么缺德,逮着一个人偷!
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一点相互信任了!
说好的,能够在战场上,互相把后背交给对方呢?
李辰光对此也是没辙了,新训基地那么多人,找是肯定找不回来了。
他咳嗽一声,转头看向孟言:“孟言,你带他去晾衣场,帮他协调一下。”
“是。”
孟言二话不说,领着他就往外走。
张叙一脸的不理解,自己东西丢了,能跟谁协调,谁会愿意把自己衣服协调给他?
而孟言则告诉他一句至理名言:“如果你在晾衣场丢了一件衣服,那么恭喜你,整个晾衣场都是你丢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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