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祈年寺转了一圈,祭拜了孙皇后灵位,又和寺里的一众和尚讲经论法,忙活完等唐其离开祈年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回到东宫,询问了一下宫人,宫中没有要紧事,皇帝那边也没有旨意,唐其便自在的休息。
就是可惜他这个太子还没选妃,东宫只有一些宫女,还是没什么才艺的那种。
基本上都是别的宫不要的,才塞到东宫来。
不然的话,就算不能享受一下“酒池肉林”“左拥右抱”“歌舞助兴”什么的,至少也能养养眼。
东宫宫人的情况,倒是侧面说明了,他这个太子当得确实十分不济。
唐其也不着急,且先静静等着。
如此过了三天,他还是每日惯例去上早朝,只是朝会没有他能插手的事情。
偶尔唐义贞会问两句太子的意见,大抵也都是些敲定的事情。
所以也没他发挥的地方,就顺口而已,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副闲散神游的样子。
直到第五天时,陶用才来到东宫拜见。
唐其看着面前的京畿府尹,脸上带着浓郁的笑意:“陶大人不必多礼,事情办好了?”
“回禀殿下,雪灾治灾所需一应用度,俱都已经置办齐全了!”陶用忙道。
“很好,有劳陶大人了,等孤治灾结束回来,定会亲自向父皇奏表大人的功绩。”唐其笑容满面,十分赞赏的说到。
陶用这人,是个大大的好人啊!
他过了两天才私下叫住陶用,把治灾所需物资筹措一事交给他,没想到这么快陶用就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而且这个过程当中,这位京畿府尹大人,也从未到东宫来找他聊过银子的事儿。
让唐其本来都准备好的,说服陶用的那些说辞没了用处。
人快速且高效的,又掏钱又出力,间中没有任何的怨言,这种人怎么能不是好人呢?
陶用听了唐其的话,立即作揖拜道:“微臣谢殿下隆恩。”
“应该的应该的,时间不早了,陶大人还没吃饭吧?”唐其笑眯眯的问道。
闻言陶用神色一动,连忙道:“让殿下费心,微臣确实还未曾用过。”
“哎呀,陶大人太辛苦了,为了治下百姓踌躇粮食物资,连自己都赶不上吃饭,孤实在感动,我大魏有陶大人这样的官吏,实在是一大幸事。”
唐其一脸感慨的说着,十分郑重的伸手拍了拍陶用的肩膀:“不过陶大人认真工作,也不能坏了身体,饭还是要吃的。”
“饭点儿都过去半个时辰了,快回去吃吧。”
“是,微臣叩谢殿下赏……嗯,啊?”
陶用听着话,心里欢喜,下意识的以为太子这是要赏他东宫的膳食,谢恩的话都说到嘴边了。
冷不丁的反应过来,殿下是让他回去吃。
一下子人傻了。
话说你不赏人吃饭,说那么多干啥,直接让人退下不就得了?
心底稍稍腹诽不满,陶用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眼前这位,可已经不是几日前为皇帝所不喜,诸般斥责,还患上了疯癫症的那个风雨飘摇的太子。
而是手握金牌,如朕亲临的太子。
就算他京畿府尹,堂堂从三品的大员,在这位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伺候着。
所以表面上,还是千恩万谢的告退,虽然不知道恩谢什么,但不能不谢。
看着陶用离去的身影,唐其心里的感动还未散去。
多好的人,给他送来那么多的物资,自己连口饭都来不及吃。
想到这里,唐其肚子一阵“咕咕咕”的直叫,明明才吃过饭不久,就又饿了。
还好御膳房那边的御厨二十四小时上班,自己凑合着让他们随便做点山珍海味算了。
七天的时间转眼过去。
银子和物资都到了唐其的手上,左世良也在第六天便向唐其禀报,去往洪阳县的官道已经顺利疏通,甚至为了保证拉运赈灾物资的车马能顺畅同行,工部还将原先一些官道较窄的地方进行可拓宽。
眼下,当真是一片坦途。
于是第二天一早,唐其向皇帝唐义贞请了安,禀明之后,便领着赈灾队伍,浩浩荡荡的从京城出发。
一路上,前有皇城司开道,后有禁军精锐压阵。
左右两边是皇城司都指挥使韩立和禁军镇山营云骑都尉石飞豹,二人与马车并行护卫。
从京城到洪阳县有三百多里路程,虽是一早赶路,也要一天才能到。
唐其不着急,半路上还找了地方休憩。
冬日天色晚得早,眼瞧着天边日落,夜幕逐渐快要降了下来,距离洪阳县城还有三四十里。
韩立退到马车车窗旁道:“殿下,天色将暗,此地距离洪阳县城不足三四十里,天黑之前怕是赶不到城中。”
马车里唐其闻言道:“无妨,赶不到就近找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便是。”
“大家也赶了一天路了,山中风雪堆积,山路难行,天气又是如此寒冷,人困马乏的,传孤之命,安营之后,晚饭弄些肉来吃。”
听见唐其的话,韩立眉头微微一皱,跟着道:“殿下,依属下之见,此地虽然距离洪阳县城不过三十四里,但毕竟处在深山之中,周围左近人迹罕至,山中情况不明,安全起见,还是连夜赶到县城歇脚为好。”
“怎么,韩都指挥使难道还怕这山里有土匪贼人,敢袭击车队?”唐其轻声问道。
“微臣倒不担心贼子,只是天气多变,加之山中又有猛兽横行。”
说着,韩立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殿下万金之躯,若是天气突变,怕是会有危险。”
“是吗?”唐其淡淡说了一句,跟着道:“停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驾车的军士立刻勒住了手中缰绳。
唐其直接掀开车帘,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目光环顾了一眼四周,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
“这不是晴空万里吗?孤看这天色,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这地方也不错,就在此地扎营吧。”
韩立见状还想说什么,但将唐其意志已决,转身回了马车里,也只好默然。
随即传令,就地扎营。
不消多时,一个简易的临时营地就立了起来,唐其作为太子,自然有专门特立的营帐。
营帐立好了以后,韩立才来马车旁向唐其禀报,请他移驾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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