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被皇城司缉捕拖了下去，唐其眉头紧皱，脸上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张二狗自不必多少，早料到了没那么轻易开口。
只是没想到，跟张二狗接头的人，嘴也如此硬，愣是硬撑着不说实话。
如此一来的话，必定会浪费他不少时间，至少这一晚是别想找到吴耀宗的下落了。
多拖一晚上，事情的发展就可能多一分变化。
唐其心烦之处，便是在此。
韩立见唐其眉头紧锁，上前道：“殿下请放心，到了皇城司的手上，便没有撬不开的嘴。”
闻言唐其摆手道：“孤不怀疑皇城司的本事，只是这二人冥顽不灵，负隅顽抗，他们撑的时间越久，吴耀宗等一干贼子就越有时间遁走得更远。”
“除此之外，那些在洪阳县私造军械，为祸一方的家伙，也就有更多的时间收拾首尾，那些私造的军械，恐怕也都会被转移运走，石沉大海。”
韩立听到这话，脸色也不由的严肃了起来。
揉了揉额头，唐其继续道：“刚才鲁通的话你也听见了，他们被强行掳走，少说也有数月之久，而冒充官军的那一伙人，半年前便已经来到了洪阳县。”
“前后时间推算，他们在此地私造军械，已是旬月有余。”
“洪阳县的铁匠匠人，大多都是家传，世代都以打铁为生，技艺高明。”
“像鲁通这般，原先在朝廷军械匠作司做工的人不再少数。”
“几百铁匠，连续锻造数月，能打造出来多少锁子甲，又能打造多少箭矢？”
“洪阳县虽地处偏远，却也算是京畿之地，距离京城不过一两日的路程，这些人在此地打造这么多的军械，意欲何为？”
听到这里，韩立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
不管在洪阳县私造军械的究竟是什么人，光是太子的这些话，就已经很说明问题。
如果不能尽快将这些人找出来，擒拿到案，恐怕是要威胁到皇城安宁的。
一旦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到时候就不是杀一两颗人头那么简单了。
心知干系重大，韩立立即抱拳道：“殿下放心，臣这就亲自前去审讯，天亮之前，必定让此二人开口！”
“好，你去办吧。”唐其摆手说道。
时间已经很晚了，距离天亮，最多也就是一两个时辰而已。
他忙了一天，从县城到东山乡，天寒地冻的，身子板能熬到这个时候也是硬挺着。
等韩立退下之后，便是直接收拾了休息。
唐其这边是睡下了，韩立可是睡不着。
听了唐其的话，明了其中厉害，他也是心中急切。
来到关押张二狗两人的地方，只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
皇城司的缉捕下了一会儿手，此刻两人身上已经是血痕遍布，但还是咬着牙没松口。
韩立看了一眼空白的审讯手簿，随即挥手让审讯的两名缉捕退开，他亲自上前，目光看了一眼张二狗，跟着走到另外一人面前。
面无表情的，冷冰冰的看着这人道：“你先休息一下，睁大眼睛看清楚，等我料理完他，再来伺候你。”
说完之后，也不管这人，直接来到了张二狗面前。
惯例的，还是先开口问道：“确定是不说实话是吧？”
张二狗此时已是满脸血迹，看着韩立冷笑道：“草民只不过是个寻常山民百姓，实在不知道这位大人想要草民说什么实话。”
韩立脸上神色不变，淡淡道：“无妨，你会知道的。”
跟着伸手向后道：“拿小刀来。”
身后缉捕立即上前，递出了一个用兽皮做的小皮袋子，韩立不紧不慢的将之展开。
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排各式小巧的刀具。
随手从里面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韩立放在张二狗眼前道：“这叫‘剔骨刀’，我们管它叫‘亲娘舅’，你忍着点，我们慢慢来。”
一边说着，韩立一边将小刀刀刃放在了旁边火盆上烤了烤，然后蹲下先从张二狗的脚趾开始。
一刀下去，张二狗立时便是发出了一阵惨叫声。
韩立却似乎对那凄惨的声音充耳不闻，手上动作不停，才没多一会儿功夫，一截干干净净的脚趾大拇指指骨就被他取了下来。
拿到张二狗面前，此时张二狗已经痛得昏死了过去。
旁边的缉捕自然熟悉流程，舀了一瓢冰冷的冷水，直接泼在了张二狗脸上。
跟着又取来了一碗参汤，给张二狗灌了下去。
一会儿功夫，张二狗便迷迷糊糊的缓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韩立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截白生生的骨头。
韩立也不着急，慢慢道：“这是你右脚拇指的指骨，给你看看，接下来是左脚，我会一根一根的，先把你所有脚趾的骨头都剃出来，然后是脚掌，接着是小腿。”
“剃完小腿以后，就轮到手指，手掌和手臂。”
“放心，我们有专门配好的参汤，保证你能活着感受完整个过程，不着急，慢慢来。”
听着韩立毫无感情的话，张二狗眼睛里终于露出了惊恐之色。
他瞪着韩立道：“你不是人，你是鬼，是恶鬼！”
“有本事你就来，老子不怕，哼，老子就不信，你真敢把老子一刀刀刮了，要是老子死了，看你怎么向你的主子交差！”
“来呀，哈哈，有本事杀了老子！”
韩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死是很容易的事情，不过在皇城司，死却是最难的事，相信我，天亮之前，你会恨自己还活着。”
“另外，我也不在乎你是死是活，你开不开口也没关系，因为他会说的。”
一边说着，韩立一边指了一下绑在另外一边的那人。
刚才他下刀子的全过程，这人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本来还十分嘴硬嚣张的张二狗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大变。
怒喊道：“畜生，不可能的，你别想撬开我们的嘴，吴家人没有怕死的，吴三，你要是敢说，你老婆孩子都得死！”
韩立没有阻止张二狗对吴三的威胁，而是目光看向了吴三。
“你叫吴三？是吴家的人？吴耀宗的下人奴仆？很好，你好好看着，不说的下场是什么，想明白了随时可以开口。”
说着，韩立想了一下，回头对身后的缉捕说道：“那块参汤布来，殿下这会儿可能已经睡下了，别让他吵到殿下。”
“是。”
很快，缉捕就拿了一块沾满了参汤了湿布，直接堵死了张二狗的嘴。
从头到尾，韩立就没想过要张二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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