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局部地区“下”老头
朱大人，高！”
“郑大人，硬！”
“二位双剑合璧，实乃又高又硬！”
礼部尚书现场实参《变形计》，听着听着，耳朵不禁竖起，到最后自觉拱手作揖。
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征服人的心智，天牢也不过如此了。
朱河淡淡微笑，一言不发。
而囚犯们规规矩矩，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五大三粗的模样，再也没有方才的底气。
……
斜阳金晖，从窗户射入光彩。
朱河迈步向前，引领礼部尚书继续见识场面，脚步慢慢腾腾行去。
公共阅览室内，比京城藏书阁还要浩瀚的书海，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木架子上。
“尔等竟然在监狱内，修建如此豪华的设施？”
他惊呆了。
张之林是个书呆子，目光一闪，驻足细看起来。
方才从门口望过来，模模糊糊感应到书山卷海，他甚至都不敢认！
“没见过吧。”
“告诉你，比翰林院的修著坊还多呢。”
礼部尚书双眼瞪大，不住朝着朱河脸上剽去，可朱县令却不以为意。
“真有钱。”
张之林瞄了瞄眼色，不再试探。因为两人的财富差距实在太大。
西楚的一本书，至少价值十金。
若是古书，往往百金都不为过。
或者也不会有“穷学文，富学武”的说法了。
举子为了备战科考，掏空家底倒卖祖产是常有的事。
纵使张之林爬到权力第一梯队的顶端，家里也只有几十本藏书，其中一半还是二手的。
眼下至少数千数万本书籍，对于文官来说，冲击力自然不一样。
“浠——”
来客紧闭双目，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充斥着新书的油墨香气。
“妙啊。”
以张之林的段位，能接触到的藏书等级，竟然不足此处十分之一。
入门右手边，有无数大部头数目，红色的、绿色的、彩色印刷的封皮，大小不一。
小册子不必说，只有拳头大小，大的有小箱子那么大。
相比起古代传统封皮，此类绚烂多彩的装订艺术和印刷技术，造就了一本本与知识内容并驾齐驱的美丽外表。
礼部尚书伸手摸了摸，嗤笑一声道：“哎呀！还是光滑的。”
又摸第二本。
“还是磨砂面的呢。”
老酸菜看见书，瞬间变成孩童模样。
“老郑，你也来摸摸试试。”
郑冉江知道他的性子，平时就这么点烧钱的终极爱好。
“想看就看吧。”
既然管理员发话，老酸菜也不客气，开始上手。
化身书虫。
他走近书架，轻轻抚摸在各色书皮上。
准备挑选一本合适的钟情读物，他只需要粗略筛选过去，一行行都被筛选掉了。
原因只有一个。
礼部尚书看到了各种读物，《机器学习》、《汽车维修》、《急救专业知识》、《现代种植技术入门详解》……唯独缺少四书五经。
疑问在他脑海中成型，但不好当着书籍主人的面前，驳斥人家面子。
“四书五经呢？”
他下意识地问。
朱河解开真相，指了指最后一个书架，虽说堆满了国学书籍，可存量远远不及硬科普读物的存量。
朱河道：“这不就是。”
张之林倒抽一口凉气，脾气有些急了。
“重要典籍，应该放在主要位置，放到那么末端，也不怕麻烦么？”
他往前走去，【热销榜单区】映入眼帘。
眼见好多“异类”，那些猛男美女的健身杂志居然被当做典型。
“练习蜜 桃臀……”
他看着狂妄言论，气得嘴唇发抖。
吃的怎么能跟身体部位联系在一起？
有道是十官九色，无官不贪。
朱河啊朱河，你糊涂啊。
他抄起书籍，飞快翻动着，神色惊恐不安，到后来，索性就破罐破摔了。
圣贤书不能放在畅销位置，偏偏让职业技术学习指南和健身杂志摆在主位。
有这么僭越的吗？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说完，便热血上头，将杂志统统摔在地上。
这还不解气，张之林被郑冉江等人拉开时，脚上功夫还不停。
“老酸菜啊你有病啊。”
“好好的书你踩他干什么？”
“这可都是限量的，目前产量加大不了！”
郑冉江看得心痛极了。
囚犯和教官在业余时间，都可以在这里进行技能培训与学习。
这些就是最宝贵的素材。
连书都敢踩，怎么敢的啊？
相比起愤慨的道德卫士，以及神色惊惧的前刑部尚书，朱河则相对淡定。
气氛陡然直下，如坠入千尺冰窖。
刚刚还其乐融融呢。
张之林问心无愧，在腹中打好腹稿脱口而出道：“这种东西本就不该存活于世的。”
“……”
“够了。”
当县令不慌不乱的制止，令所有辩解都显得苍白。
朱河亲眼看见制作的精品书籍被践踏，乃至损坏，务必要杀鸡儆猴了。
他转而看向礼部尚书，道：
“本官且问你，这书你赔，还是不赔？”
全场目光如冷冽刀子，刺中后知后觉的心。
“我擦。”礼部尚书心里一顿。
还要赔钱…
“西楚律例一报还一报。”
“毁坏三本杂志，五本职业指南，共计三千二百两。”
“若不出钱，后果自负。”
朱河说完，片刻钟内，张之林都没回过神来。
如果给他的表情配音，估计全是嘤嘤嘤的哭声。
“不是朱县令，你来真的啊，好歹我也是一品要员，就不能……打个折嘛？”
声音越来越弱，底气愈发不足，尚书大人如遭遇雷击，早也没有活灵活现的正义感。
很显然，他掏不出这个钱。
就是把他榨干了，拆卸全部零件，也无法完全覆盖赔款。
朱河遥望尚书片刻，此刻心里有了主意。
以法不容情的态度，慢悠悠宣布：
“原则上不可以减免。”
“我给你个选择，自愿当模特。”
“就当是减少些许损失吧。”
模特听起来很新奇，为何要他去做？
朱河解释道：“平日都是小吏去做，没办法人才太紧缺了。”
“既是杂吏所为，何以劳烦本人？”
张之林先是哦了一句，因杂吏多是贱籍，行卑龊之事不足为奇。
但想想还是同意。
看到目的地是美术画室后，瞬间明白！
死死扒拉住门框怎么都不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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