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清水衙门一日游
若祁小嫣说直觉，那真的比买开裆裤的还扯。
时隔那么久，没有目睹嫌疑人，怎么可能在几分钟里确认呢？
而且疑似祁小嫣年龄较小，说话不可取信。
孩子的记忆力，说强也强，但也不乏脑补可能性。
“其实，也不是直觉。”
“当初我娘把我弄上马，我就听到了匪徒的呻 吟。”
“真的，太像了……”
祁小嫣和盘托出，却让朱河为难了，这案情很难断定啊。
门大叔支支吾吾，连话语都说不全，短时间内无法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
甚至连他姓甚名谁、具体来历都难判断。
祁小嫣奋力点头，两个圆滚滚的发簪一抖一抖，好似跳脱白兔：“请相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断案不能凭借感觉。
“光凭呻 吟有什么用，终归是你的一面之词，落到案情陈述上，完全站不住脚。”
“我有记忆。”
“记忆也能发生错乱。”
祁小嫣有些不解，好在还保持着些许理性。
在她的草原，远离官府治理，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只要吃准了嫌疑人，是可以动用私刑的。
完全不用等官府来。
谁让天高皇帝远呢？
她家茅草屋，不知道还残存着废墟没。
“那， 我应该怎么办。”
“呆着。”
“不行！要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那还不如……”
朱河抬起手，直接让她闭麦了。
祁小嫣拿他没办法，毕竟这是正儿八百的救命恩人，若是她敢真的不听话，随时就流离失所。
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这件事情我自有办法，你不要再闹事了。”
“若是打草惊蛇，人一溜烟跑了，你找谁复仇去？”
年纪小的，就是好哄。
祁小嫣一愣一愣。
“那好，最多听您的就是。”
她甚至感到些许愧疚，若是因为着急打草惊蛇，岂不是放跑了坏人？西楚这么大，她找谁说理去。
还有。
第一次复仇的时候。
身子骨太弱了，应该再磨炼磨练身子骨。
祁小嫣提出：想学习搏击操。
朱河一听就知道，妮子还想曲线救国。
“傻孩子，门大叔的身手，一般的野路子都制服不了。”
他没有说出口，而是鼓励她做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新时代学生。
“下次月考拿到全班第一，你就去。”
祁小嫣眼神坚定，用力地点了点头。
……
想探知师爷口中的点子。
比登天还难，但耐不住人家来了兴趣：“就当帮郡守一回。”
遇事不决，郡守先行。
师爷哑然失笑：“这个…也不是不能办；只是比较难办…这个吧，您懂得。”
于峰无语，拍着胸脯发誓道：“真要有用，哪怕花点钱也未尝不可。”
师爷都怕了他了。
这个货次次都说花钱，结果一毛不拔，比朱县令还能藏富。
在真定县。
朱河是一种财富丈量单位。
根据师爷的心理价位，于峰约等于1.1个朱河。
师爷摸了摸裤兜，又摸了摸耳垂，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但就是废话文学，一直不肯进入正题。
没事，不就是比赛耐心和不要脸么，师爷与朱河浸润久了，早就习惯。
名师出高徒啊。
于峰面色愈发古怪。
喉结上下滚动几回，尝试嘟囔，到嘴边又咽下去。
这真定县，人精多到泛滥了！
于峰感受着怀中荷包鼓鼓囊囊，从束口到袋子底部，塞得很满。
他不情不愿地拿出来。
在师爷面前一晃而过。
“其实啊，咱们朱大人呢也不是没有突破口。”
“但就是吧…鲜少有人知道…”
于峰掏出一锭拇指大小的银元宝，左右张望后，确保四下无人观望，才靠近师爷身畔。
将白银放入师爷手中。
“咳咳。但是您也知道，我是谁啊，我是师爷。”
“吃得就是口风饭，若是让人知道我口风不紧…恐怕下半生都…”
说罢，他咳嗽两声，以拳捂嘴。
于峰瞠目结舌：一枚银锭还不够？
搁这儿玩十八相送呢？
再次掏出一枚拳头大小的银锭，中间圆圆滚滚，两侧薄如纸片，是纯正官银制形。
师爷衣襟内，瞬间凸 起一座小山丘。
看得于峰牙痒痒。
“我对钱不感兴趣，因为钱不是万能的……”
“得得得，瞧把你能的。”
于峰无奈，只能把一大块金元宝给了师爷，剩下几十枚铜钱，都从兜里倒出来，劈里啪啦发出声响。。
师爷双眼放光，总算觉得胃口小，随即话锋一转。
“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总算有了洗碗。
于峰感慨：这年头，只要银子使足了，磨都能把鬼推了。
师爷收起钱财，兜里鼓鼓囊囊，从小山丘变成肚腩。
他匍在于峰耳边，支了一招。
“这…”
“能行么？”
显然，他对馊点子并不感冒。
这明明是下下策，哪里配得上一枚铜钱？
早知如此，于峰都想从师爷怀里，那会所有奇纳采。
越是回味，越觉得此言可笑。
师爷淡淡说笑：“休要着急，我既然有信心说，那肯定是稳坐泰山的，这个呢，您先拿去用，若是不好使，钱财包退。”
还算有点良心，只是不多。
“能不能打个折？9折就好。”于峰来时还有满腹钱财，如今一毛不剩。
“货物售出，概不退换。”
师爷模拟朱河口吻，拿出一枚铜钱吹了口仙气，在耳边聆听回音。
“真有你们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生肖貔貅啊？”
于峰撇撇嘴，只能拿着主意去尝试。
……
【哗啦啦】
师爷把搜刮来的钱，倒在木碗内，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金银珠宝，但朱河却说：这还远远不够呢。
“大人，您怎么知道，他愿意割肉？”
“连救治难民的万两银子都不肯垫付，于峰怎么就……”
饶是师爷洞察人性。
也漏算一点：真正的貔貅，不是于峰，而是韩冲郡守。
汇聚虞州郡财政枢纽，广纳全郡英才，会连五千难民都养不起？
开什么过时玩笑。
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所以才准备空手套白狼。
朱河叼着棒棒糖，看了眼木碗：“嗯，差不多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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