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死不承认
“那便进宫看看。”
别看郑志明一脸吃多了的表情，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
未来十年，太医院的第一把交椅，还得是他郑志明。
朱河这个废物，自以为有点新招子就能代替他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重新走在长街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这蓝天白云，绿瓦红墙，在郑志明看来都无比亲切。
兴许，是因为之前朱河，他的医术被质疑之后，再也难以担当大任。
渐渐的，连太医院的评会都不怎么参加。
一来没有脸面，二来也不再服众。
“参见皇后娘娘。”
例行公事后，郑志明搭脉，脸色顿时一喜。
经过朱河的诊治，娘娘脉象紊乱，并且越来越深，渐渐有病入膏肓的迹象了。
若是如此，果真不费吹灰之力。
他稳定心神，轻轻捋了捋胡须，煞有其事的说道：“这是两药相冲、相生相克的结果，若想调理，恐怕是难了！”
“既然如此，郑太医可有法子？”
李宛儿站在案几边，神似倦怠，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郑太医的一举一动。
“法子是有的。”
“只是原先的香料，不能断了。”
郑志明把香料说得天上有、地上无，仿佛只要皇后离开了，这小命随时都会受到影响。
“那个啊……都按照朱河的医嘱，全部销毁了。”
“一滴都不剩。”
“烦请太医再开些方子，重新抓些吧。”
郑志明皱了皱眉，但马上觉得问题不大，立刻应承下来。
有些药材，必须是经过太医院的万药房，才有来源。
等郑志明嘱咐完了以后，便亲自去药房抓药。
李宛儿站在不远处，始终盯着这个老太医，脸上虽然紧张兮兮，可眼睛里却如鬼魅幽灵，死白发木。
不久后。
郑志明带着新香料去而复返。
这是他重新调配，也是皇后最喜欢的甜香。
用来治疗是绰绰有余了。
“都在这里了么？”
母后躺倒，必须要吸一口才能回神。
而郑志明吩咐人赶紧点上，让甜香充斥着房间，直到最后一刻。
好。
“那就都抓起来吧。”
李宛儿冷冷地命令着。
郑志明本来还想答应，却顿感凉意。
下一秒。
两把利刃直接抵住他的咽喉。
“本宫说的，是你。”
“这，这是何意？微臣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娘娘，还请明示！”
此时的郑太医连大气都不敢喘，这时候了，谁敢跟娘娘作对？
奇怪的是，平日里最温和的大人物，当属长孙氏。
往年，有宫女儿打碎了琉璃九龙茶盏，本应该是重罚，却被皇后用体己钱贴补，免除了皮肉之苦。
长孙氏脾气好，不爱张扬，是个人都知道。
因此，郑志明才觉得好拿捏，顶风作案了整整十年。
可是这次不同，这次可是长公主跑出来掌管事宜。
且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有乃爹风范！
“还敢套近乎、摆架子？！”
跟着朱河混监狱，大姐大气质也上来了。
李宛儿是亲眼见过，那些个狱警怎么逼供，考究人心的。
“真以为你背后的主子，能管得了你？”
“来人，拿银针来。”
严刑逼供虽说为人不齿。
但李宛儿的亲生母亲被人迫害，
她是世界上最有资格行刑的人。
“开始。”
宛儿冷冷吩咐，郑志明失声道：“长公主……”
或许是断然没有想到，以温婉闻名多国的长公主，竟然也有这等雷厉风行的时候。
正以为她是在虚张声势。
毕竟如今西楚境内没有几个名医了。
没想到，那银针沾上了无名药水，插在手指的时候，郑志明口中满是爹娘，痛到深处的时候，还大喊着大罗神仙，似乎见到了世间的全部神明。
一时间，郑志明脚下渗出了不明液体，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但这群贵人，什么场面没见过？
敢让皇后娘娘上瘾，设计下毒，就是五马分尸都不为过，更不会有人为罪犯感到同情。
“不不不，我没有罪。”
“还请…还请明察……”
李宛儿听着挺情真意切的坦白，嘴角勾动，表情冷静异常。
若是以前，她可能还会心软。
可应该是跟朱河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意识被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
都说“人有多大胆，世界就多大。”这郑志明正是仗着没人比他专业，所以才为所欲为。
正是如此，她绝对不能忍受。
青缀指了指药水瓶子，嘱咐道：“愣着干嘛呢？没吃饭啊！”
这老头儿敢用一国之母的性命换取利益。
那必定得多吃点苦头。
又是一声声惨叫，折磨到郑志明浑身虚脱，汗津津的衣裳贴在皮肤上，久久不能淡去。
“我倒是想问，谁让你有这种勇气，与西楚为敌？”
长孙氏不仅是皇太子、长公主生母，也是一国之母。
而折磨过后，郑志明反而像是充饱了电。
他似乎很有莫名的自信，直接问长公主李宛儿：
“公主若是喜欢冤枉人，那就尽管来吧。”
“不必因为老臣服侍过皇家多年，就忌惮。”
也不知道他身上那种自信哪来的。
禾煜姑姑气急败坏，上去就是一脚。
左脸顶着鞋印子，右脸扎着满脸针，郑志明反而越来越猖狂！
“如今皇后娘娘病入膏肓，臣也只是想尽一尽绵薄之力。”
该说不说，这老家伙是懂行的。
至少呢，他很会拿捏人心的需求。
长公主所要求的，从始至终也不过是：母亲的安危健康。
如果郑志明真的死了。
皇后娘娘也就跟着死了。
毕竟全天下，懂得调制秘制配方和解药的人，也不过那三个人。
一个云游四方，一个归隐山林不理会俗世，剩下的最后一个人，正是猖狂无比的郑志明。
“好你个郑志明。”
“真以为后宫离开你，转不动了是么？”
李宛儿神情冷漠。
与这等无耻之徒相比，监狱里那些小偷小摸的，又算是什么？
幸亏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失声道：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除了你，本公主照样有人用！”
说罢，帷幕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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