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捉奸捉赃
屋内陷入了沉寂，陈业和县令一言不发的盯着楼下。
他们所在的茶楼从二楼望去，正好能看到那家黑酒铺的后院。
按照陈业的猜测，对方不敢明目张胆的灌水，唯一能不被别人发现的地方就只有后院了。
果然在将两百坛左右的酒装上马车后，酒铺的掌柜便开始东张西望找寻马夫。
看没有马夫的身影，掌柜叫来了酒铺的小厮，“老规矩行事！”
小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便进了酒铺的后院。
在陈业几人的注视下，几小厮拿着瓢装了一瓢酒后，便开始给坛子里灌水。
陈业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黑！
实在是太黑了！
一坛酒里面就一瓢是真酒，其他的全是水。
身边的县令脸色也极其难看。
那娴熟的动作明显是惯犯，若不是陈业揭发，真不知对方还要骗多少人。
他心中的怒意升腾不断，起身就想下楼和酒铺的掌柜对峙，陈业却一把拉住了他，“大人捉奸要捉赃，让他们在多活一会儿。”
县令冷静了下来。
下一秒就察觉手腕上温热的大手，她那张俏脸不由又变红了，慌忙挣脱了陈业的手，并故作镇定的坐了回去。
陈业下意识揉搓了一下掌心。
当官的生活就是好。
皮肤比他家的两个小娘子还要滑嫩。
他看了眼背过去的县令，便不再理会，直愣愣盯着酒铺内的一举一动。
那几个小厮快速灌好十几坛假酒，一人抱着两坛走到了马车跟前，将其摆放在最底下。
如此反复几趟，马车上就装了差不多一百坛假酒。
剩下的那几个小厮还在后院勾兑。
陈业看时机成熟，直接起身，“大人，可以去抓他们了。”
县令早就忍很长时间了，当即朝楼下走去。
陈业将茶钱递给了茶楼的小厮，便跟在其身后。
他们一抵达酒铺，里面的掌柜还以为来客了，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几位，想要什么酒？”
发财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接二连三的来冤大头。
在有几单五百坛的生意，他就可以安心养老了。
正想着以后的好生活，掌柜看清了几人的脸。
当即就认出了陈业和秦山两兄弟。
他脸色一变，“你……你们想干什么？要是敢闹事小心我将你们送去官府！”
陈业嗤笑一声，“官府？我们正想送你去官府呢！”
“公然卖假酒，我倒要看看你去了官府该当如何。”
听到要去官府，掌柜脸色一变，“你可别污蔑我，我李二狗向来只做正经生意，没事赶紧滚蛋别耽误我做生意。”
陈业呵呵一笑，“还想做生意？准备去坐牢吧！”
“大山，去检查一下那一车酒！”
秦山抬腿朝那一车酒走去，掌柜怎么可能让他检查，赶忙上前阻拦，“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贵客买的酒，小心他收拾你们。”
陈业向左走了一步，马夫出现在他身后，“不知你说的贵客可是他？”
马夫露出憨厚的笑容。
掌柜这时候要是在反应不过来，那他就是个傻子，“你……你们！”
陈业朝秦山示意一番，后者推开掌柜去检查那些酒。
他精准的拿出一坛掺了水的假酒，并将其打开，“公子，这是假酒！”
陈业扭头看向身边的秦壮实，“将马车上的酒全部带上和掌柜一起送到官府。”
现在证据确凿掌柜自然不会束手就擒。
正好酒铺里的小厮搬着勾兑好的假酒走出来，掌柜慌忙下令，“快给我抓住这些人，别让他们将酒带走！”
小厮丢下手中的假酒就想动手。
县令直接掏出令牌，并大喝一声，“我看谁敢动手！”
众人看到那明晃晃的令牌，全部都愣在原地。
掌柜更是面如死灰，身体像是滩烂泥瘫在地上。
陈业也不墨迹，直接让秦壮实将掌柜和几个小厮给绑了带去县衙。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那掌柜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无法辩解，最终只能伏法。
由于他用假酒盈利太多，他需要承受三百大板外加两年的牢狱之灾，藏银还得全部充公。
那几个小厮则是每人三十大板，关押一个月。
解决完酒铺的掌柜，县令直接将今日所花的银子全部还给了陈业，一共五十两。
陈业收起那五十两一直，脸上还带着几分喜色，“大人高义！”
他没想到县令这铁公鸡竟然没有收缴这些银子。
转瞬县令的一句话，陈业就笑不出来了，“陈秀才，能拿出五十两买酒看来是真没少赚啊！”
草！
陈业暗骂一声将还没焐热的五十两银子递给了县令，“大人，这五十两银子就是草民交的税。”
县令笑眯眯的将银子收起来入库，顺带又掏出了一个小本子，“陈秀才，麻烦你帮本官看看这税收公文可有要修改的地方。”
陈业黑这一脸将小本子接到手中，“征收百分之十的商税没什么问题，但官府需要统计商户的账本征收，免的有漏下的税务。”
“还有进行征收的人必须清廉，最好是大人信得过的人，亦或者大人自行征收。”
他都交税了，怎能让其他人躲过。
县令对陈业所说非常认同，“不愧是秀才出身，比朝中的一些大臣还要专业。”
陈业表现的很是谦虚，“大人谬赞，我就是乡野人士，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县令抬手叫住了他，“陈秀才，本县帐蒲的位置一直是空的，不知你愿不愿意任职？”
廉县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这里百废待兴，除了那些官差，他就是个光杆司令。
什么事情他都得亲力亲为。
陈业所展现的才能，完全能胜任帐蒲这个职位。
他本以为陈业会直接答应，怎料对方想都没有直接拒绝，“草民一心在野，浪费大人的苦心了，还请大人勿怪。”
不等县令留人，陈业快步离开了县衙。
那潇洒的身影让县令更加感兴趣。
他很好奇陈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连官都不当。
廉县虽小，帐蒲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不是，总比平民百姓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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