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早知如此
“我是来给你带消息的。”陈业严肃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冯随随即意识到了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双目圆瞪，“该不会…你？你把我大哥和三弟怎么了？！”
其实陈业能潜入卧虎帮，或多或少已经能说明些什么了。
“你大哥没事，只有你三弟…”陈业停顿了一下，“他…”
话还没说完，屋外就响起了打斗激战的声音。
陈业立即朝屋外张望，猜测估计是卧虎帮的人发现了异常，正和他带来的人马干起来了。
“我三弟怎么了？！”依旧被捆着的冯随料想到陈业的手段，越发感到慌张。
“他被我射杀了。”陈业语气平静的把事实告诉冯随，也没想过要再藏着掖着。
突闻潘涛死讯的冯随惊讶得从床上跌落在地，不一会儿双眼就盈满泪光，“我，我就知道…我早该劝他们！可是他们就是不肯听…”
秦山与陈业对视一眼，他指了指冯随身上的绳子，用眼神问陈业，要不要给冯随松绑？
陈业见冯随情绪激动，便用眼神示意秦山不要轻举妄动。
眼下正是冯随突闻兄弟遇难的时候，如果贸然给冯随松绑，还不知道会对他们二人造成什么威胁，所以他们不能冒险。
此时陈业的注意力全在外头的情况，秦山本想出去打探一番，又担心留下陈业独自一人面对冯随太过危险，就不敢轻举妄动。
等冯随无声哭得没了力气，直接滑坐在地，陈业才堪堪开口：“你的大哥和三弟要杀我，我也是正常的自卫反击…”
“我不怪你…”
冯随颓丧的摇摇头，眼角滑下一行浊泪。“老三本来就容易冲动，大哥总是被他鼓动，如今他们落得这个下场，我也没太意外…”
“就算他们不是死在你手里，也会是别人手里。他们近几年抓了不少人，杀了不少人，这也是他们的报应了。”
陈业见冯随如此想得开，反而略显欣慰的点点头，这反倒提他节省了劝说的时间。
陈业也坦诚以待道：“我陈业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人，若不是他们这些年做事太过分、掳走了我家里的人、甚至还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我也不会杀上卧虎帮。”
冯随不愿再听，只垂头丧气着，“如果早前我听了你的话，好好劝劝他们，也不至于…”
秦山见冯随露出这幅颓丧模样，总担心他这是在故意向陈业示弱博同情、好在某个时候对陈业使出致命一击，于是继续对冯随提防着。
陈业也并不放心冯随，随即开口说道：“你听，门外是我的人攻破你们卧虎帮的声音，稍候还会有官府的兵丁增援，你和你的手下都逃不掉。”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逃，卧虎帮虽然坏事做尽，但也不是抱头鼠窜之辈。”
“哼，”秦山听冯随此时还装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更觉他虚伪，“你也知道你们卧虎帮坏事做尽，烧杀掳掠、坑害人命。”
“早前我就来你们这儿摸过底了，你们帮里地牢还关着不少被你们抢来的无辜妇女！现在再装得多么慷慨赴义也没用！”
冯随闻言摇头，“那些女的与我无关，都是老三派人去抓的。他看上谁就要把谁掳来做一夜新娘，然后再关起来供他以后取乐。”
秦山闻言一震！
怪不得明兰一直对卧虎帮十分惧怕，会不会她已经被卧山虎潘涛给…
想起明兰的凄惨遭遇，和来卧虎帮之前明兰对他的关切，秦山更觉眼前的冯随也不该活！
“人不是你掳来的，但你依旧漠视她们的命运，纵容潘涛继续烧杀抢人，这不是帮凶是什么？！”
秦山只想一刀砍了眼前的冯随。
冯随无奈的耸肩，低头看着被潘涛五花大绑的自己，不由得讪笑道：“我确实是帮凶，所以我的报应这不就来了嘛…”
陈业叹了口气，问冯随：“…说吧，往后你想怎么做？”
“只求我能走得好过些，”冯随吃力的抬头望着陈业，“我愿把卧虎帮这些年所获得的金银全部奉上，就当是为我多年罪孽赎罪。”
陈业知道冯随这是一心求死，也不在多劝，“你就只有这个要求？”
“是。”冯随肯定的点头。
陈业没有答应，而是先问了金银的事，“你们卧虎帮的钱，不可能全都存在这里吧？”
“当然不会，总不可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冯随用下巴指了指外头的隔壁院子，“卧虎帮的银票都在大哥院子里，你们尽管去查。”
“我所得的都存在城中银号，银票就藏在我的枕头里。至于老三…老三名下多是些赌馆当铺的产业，契约在他的院子，你们得自己找。”
冯随肯主动交代钱财的所在，陈业满意的点头，才终于开口道：
“这可以算是你的主动招供，我会在县令面前替你说两句好话。”
“不过你的要求我说了不算，我会把你交由官府，让县令大人来审理。但我会把你这个请求告知县令，让她来做决定。”
“好吧。”冯随不再垂死挣扎，又倚靠着床沿，开始念叨起于大哥暂时还翁柱、三弟卧山虎潘涛的过往岁月。
陈业懒得再听，只招呼秦山把冯随给多捆几条绳子，带去卧虎帮的大堂关着，等待官府的人到来。
陈业这边解决了冯随的问题，陈雷和秦壮实也摸到了卧虎帮的地牢里。
除了小部分因犯错而被关在地牢里惩戒的卧虎帮成员外，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关押着都是被潘涛掳来的无辜妇女。
她们听到地牢大门打开的动静，纷纷集合在一起，紧紧相拥，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颤抖不已。
“有人吗？”陈雷洪亮的声音响回荡在偌大的地牢里。
无人敢回应。
秦壮实举着火把首先走了下来，一眼就看到了一位女子呈“大”字形被绑在木架上，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满是血泥！
“呀！愣着干啥？还不快快救人？！”
秦壮实上前迅速救下那名不省人事的妇女，扶着她靠坐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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