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二人出了闺房，零妙就带着陈业往落虎堂的地牢方向走去。
这一路走来，他们经过了不少下人奴仆，大家见到二人后不免靠在一起低语两句，流言就这般愈演愈烈。
与陈业对于二人之间的流言并不知情，尤其是陈业，一进地牢就开始喊了起来。
“陈雷！山哥！你们还好吗？”
陈业一边喊一边往地牢里走，如果不是他身后跟着零妙，地牢的看守都想联手直接把他摁地上、关起来。
地牢昏暗，又故意没有点蜡烛，眼前只有黑漆漆一片，宛如在黑夜中行路。
明明外头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这地牢里却潮湿阴冷得伸手不见五指，也难怪没人能逃得出去。
看都看不清周围的环境，连地牢的大门都不知道开在哪里，谈何逃离呢？
“业哥？是业哥吗？！”陈雷最先对陈业予以回应,“业哥我在这儿！”
陈雷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坐起来，靠着记忆里的位置摸索到隔壁陈筱所在的隔间，伸手开始扒拉，“筱妹快醒醒！业哥来了！”
“公子！我们在这里！”秦山也大声回应起来，还爆出了一个让陈业震惊当场的消息，“陈筱姑娘也在这里！”
“什么？”陈业以为自己听错了，“筱妹也在这儿？！”
“陈筱姑娘？筱妹？”让看守燃起蜡烛作为照明的零妙也听见了这熟悉的名字。
“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该不会是……”零妙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免瞪大双眼。
不会那么巧合吧？！
“陈业！”
陈筱竭尽全力让自己喊出来，在一根根蜡烛被点燃后，终于看清了向她一步步走来的陈业。
陈业视力还算不错，在地牢里有了蜡烛照明后，一眼就看到了地牢里那名唯一的女子。
虽然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陈业就是觉得那个女子的身影十分熟悉。
等凑近再看，分明就是陈筱不错！
“筱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了余杭城吗？”
同样的问题，昨天陈雷已经问了一遍，如今陈业又问了一遍。
陈筱无力再回答，又见零妙居然跟在陈业身后，更是惊恐不已，只能隔着地牢的铁栅栏抱住陈业的手臂痛哭颤抖，十分委屈。
陈筱无力回答，陈雷倒是不嫌麻烦，把昨日陈筱的回答对陈业复述一遍。
说完后，陈雷再一看陈业身后跟着的零妙，怒斥道：“就是她！就是她逼迫筱妹！想让筱妹嫁给她那四五十岁的老爹！”
“你放肆！”零妙夺过看守手里的长鞭，狠狠朝陈雷挥去！
长鞭精准挥在关着陈雷的隔间栅栏上，没有抽到陈雷本人。
陈业震惊回头望向零妙，眼神里有愤怒在逐渐蔓延开。
“二当家，事情真的是这样吗？”陈业安抚了陈筱一下，就转头用眼神质问零妙，“你为什么要做着逼良为娼的恶事？”
“你也放肆！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零妙抬手又是一鞭子，对着陈业挥去。
关着秦山的隔间就在零妙站着的位置隔壁，零妙一起手就被秦山利落的抓住了鞭子，用力一拽就被夺走长鞭。
“你？！”零妙这才注意到自己身旁关着的犯人，居然也是陈业的兄弟。
看守见零妙被秦山夺了鞭子，便也挥起自己手里的鞭子朝着秦山抽去，但都被秦山一一捉住了！
此时秦山手里已经夺走了四条鞭子，对零妙与看守几人丝毫不怵。
零妙虽然看上去像个有练过的练家子，但她的体格和力气在秦山眼里还不够看。
至于其他三名看守，更不是秦山的对手。
如果不是有手铐脚镣已经极小的牢房隔间所束缚，要真的打起来，眼前这四人根本不是秦山的对手。
陈业松开了陈筱的手，站起身正面对着零妙站着，义正言辞的继续质问：
“二当家，你为什么要做虐待逼迫良家妇女？同为女人，难道你不更应该帮助女人吗？！”
陈雷也在一旁帮腔道：“伥鬼！她分明就是助纣为虐的伥鬼！”
在得知陈筱遭遇了看守们非人的虐待，而这残忍的虐待是来自零妙的命令时，陈雷就对零妙厌恨不已。
“什么叫逼良为娼？什么叫伥鬼！”零妙也有自己的道理，“我不过是想替我家老大寻个称心的媳妇，这有什么错？！”
“你错就错在不该逼迫他人。”陈业指着陈筱道，“你想替方彦牵线确实没错，但你不应该忽视他人意愿。”
陈业决定换个角度让零妙也感受一下陈筱的处境：“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方彦要把你许配一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做妾，你会答应吗？”
“如果你不答应，他就把你关起来打，把你全身都凌虐一遍，一直打到你点头答应为止，你会怎么想？”
“他才不会！”零妙立刻反驳道：“方老大看重我！只要我不愿意，他才不会强迫我！”
陈业立即反问：“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你为何把你自己也不愿意做的事情强加在别人身上？！”
“刚才我所说的那些都只是假设，而如今你却把那般恶劣的事情强加在筱妹身上。”
“难道你就不会反思自己的恶行，给别人造成了什么样痛苦的后果吗？！”
陈业蹲下身子，拉过陈筱的手臂，褪去她的衣袖，露出了手臂上密集的鞭伤烙印，“这些痕迹，都是你的罪证！”
“陈业你放肆！”零妙被陈业数落得怒气上头，“你别以为我答应帮你，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是辱骂我！”
陈业仰起头，不卑不亢的回应道：“我这不是辱骂，不过是摆事实讲道理而已。”
“如果你现在想反悔和我所做的约定，我也不会怪你，因为你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零妙气得指着陈业的鼻尖，却想不出该如何反驳陈业的话，“你！”
陈业继续补刀：“其实，我本就不应该对你有所期望、认为你会说话算话。”
秦山几人在一旁看了一出好戏，虽然他们不知陈业与零妙之间发生了什么，二人又是如何达成了协定、又是什么内容的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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