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暗中观察
“公子误会了，待会儿会由我护送公子去见张县令，至于其他人……”秦山回头看了身后的老兵们一眼，“大家都饿了，准备出门找些吃的。”
陈业一拍脑门，“今日是我疏忽了，光顾着干活，忘了给大家买吃的。”
“你们都别出去了，待会儿我和秦山出去找间酒楼点些菜，让酒楼给大家送过来。”
陈业并不想所有人全部出动，毕竟大家忙活了一天确实也累了。
而且只留下大小婉在馆驿里，他确实会不放心，所以还不如让大家都留下，他去外头给他们“点外卖”。
很快陈业在附近的一家酒楼里点好了荤菜素材和汤水酒茶之后，拖酒楼送到馆驿去，自己则和秦山快马加鞭赶去见张嫣然。
与上一次见面时的状态不同，如今的张嫣然有些憔悴疲惫，不知道是因公务而繁忙、还是为了要提陈业操心租门面和买房的时候才劳累至此。
陈业看着张嫣然略显疲惫的容颜，忍不住开口道：“最近为了我的事，真是劳烦你了。”
张嫣然摆摆手，请陈业入座：“你我二人相熟至此，说什么劳不劳烦的就见外了。”
凭陈业与张嫣然之间的熟稔关系，二人开门见山的聊起了门面的事情。
张嫣然率先问道：“廉县这边的门面你今天去看了，觉得如何？是否有不满意的地方？”
“重新装潢过后更精致了，所有地方都很满意。”陈业亦是如实回答。
张嫣然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原本我还担心你会觉得有不妥之处。”
由于陈业近期一直在忙着研制眼镜的事情，因此廉县和余杭城的两间店铺都租好之后，一直是张嫣然派人帮忙盯着两家门店的重新装修事情。
陈业与张嫣然在租下了门店之后，共同商讨了两间店铺的装修方案。
由于陈业打算把这两间门店都做成品牌的连锁店，因此两间门店的装潢风格和陈列摆设都要做到一致。
他决定采用一些古典又简约的风格设计，使整个店铺既显得古朴典雅，又不失现代感的简约感，简而言之就是努力往新中式的简约风格去靠拢，留白多于堆砌。
在重新进行门面装潢的过程中，陈业无法经常到场，因此由张嫣然派人、或者她亲自到门面的现场，负责监督施工的进度，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能达到她与陈业的要求。
除此之外，张嫣然还亲自挑选了店铺内的摆设和道具，以营造出一个舒适、古色古香的店铺环境。
原本她还担心陈业会不会喜欢她装修的品味，如今算是打消了不少顾虑。
陈业略带愧意的答道：“那倒不会，你每天要忙公务，还要分心替我盯着门面装潢的事情，已经很关照我了，明明是我有不妥。”
张嫣然见二人在门店的话题聊得差不多了，就把话题一转：“其实今晚我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但说无妨。”
陈业对于张嫣然这种突然跳转话题的方式已经见怪不怪。
因为张嫣然本就是比较跳脱的人，有时候与陈业聊天时总会在无数个话题之间来回跳转。
好在陈业也是个思维灵活的人，能跟得上张嫣然的思路。
也正是由于陈业能一直与张嫣然有话可聊，而且每次聊到最后总能发现二人得出的结论与看法大多是一致的，才会让张嫣然对陈业生出了“知己”的感觉。
“是这样的。”张嫣然轻咳了一嗓子，问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大概在一个多月之前，官府派人把你的功德碑送到陈家庄？”
“当然记得！”陈业立刻答道：“送功德碑可是件大事，我怎会不记得？”
“那就好。”张嫣然点头，“当时负责给护送功德碑的那名官员，是从朝廷派下来在余杭城下辖各县进行巡查的观察处置使彭大人。”
“那日 你还给他送了一副眼镜，你还记得吧？”
陈业连连点头，“记得记得，当时我还当他是廉县的某个小官员，以为是你没时间过来，所以才派他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上头派下来的大官。”
张嫣然解释道：“彭大人的官职，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自从余杭知府与姑苏知府剿灭山匪夺回各县后，上头的大官就派了不少人下来问责巡查。”
“什么观察使、巡察使、按察使、采访使等等都来了。”
陈业也哑然：“居然来了这么多人？难不成皇帝已经知道忠庆门联合仰忠门等一众山贼攻占苏杭各县的事情？”
张嫣然摇头：“此时陛下估计还不知晓，苏杭两地的大官把事情上奏后，被截停在银台那里了，估计现在还压在左相手里。”
“什么是银台？”陈业对此时朝廷的官员结构仍是不清不楚的状态。
张嫣然耐心讲解道：“银台是通政司的俗称，平时主掌内外章奏和臣民密封申诉之件。平日里朝廷内政诸如审查奏疏等事务都是由左相负责。”
陈业越听越好奇，“那左相为何压下奏疏没有上报给皇帝？其中是有什么隐情吗？”
“这里头隐情可多了去了，你最好别问，知道得越多越容易小命不保。”张嫣然沉默着摇摇头。
“咳咳，说回正事。”她努力把话题掰了回来。
“彭大人和其他的官员一样都属于监察官员，巡查到我们廉县时正好知道了咱们廉县的百姓要为你打造功德碑的事情。”
“了解之后，彭大人就说要亲自送功德碑去看看你，还特意找我要了身衙役的服装过去，他是故意扮成的小官员去视察的。”
陈业追问道：“然后呢？是不是因为我给他送了眼镜一事，让他感到不满？”
他虽然不甚清楚朝廷的规章制度，但是也明白朝廷不容许官员私下胡乱收取礼品。
该不会那位观察使彭大人是要找他送眼镜给官员这件事的茬吧？
“自然不是！”张嫣然双眼一亮，“彭大人不仅没有感到不满，反而十分开心得了这个宝物！自从那天回到衙门后，一直跟大伙炫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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