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跛脚
庭院森森。
月下楼阁。
红嘴的鸽子扑棱着翅膀回到了雪月楼内。
大手握住了纤细的脚踝，轻轻褪去轻薄的衣盖。
泛黄的纸张在烛光下将黑色的字迹展现出来，长孙无忌眯着眼他随手将手中的纸条放进烛光中焚烧成焦炭。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凌羽如今已经呈现出双龙戏珠的格局，如今正巧这位龙珠又与老将们渊源颇深，正好可以趁机探探那些老将们的心思，顺带看看是否能够利用双龙诱发那些世家的野心。”
长孙无忌想罢，手指轻扣在桌上。
一旁的暗格悄然打开，里面正站着名等候多时的黑衣神秘人。
见到长孙无忌，神秘人微微颔首，人影如风走过桌边。
长孙无忌才写下的一封信件顿时消失不见。
“长安起风了，只希望我长孙家族能够在这泱泱大唐屹立不倒，不动如山。”
浓酒入腹，长孙无忌缓缓闭上眼。
片刻之后鼾声如雷，久候在门外的三两位佳丽鱼贯而入，蹲在一旁小心服侍起来。
太子东宫之内。
李承乾捏着精致银刀，正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就连双腿盘坐的姿态，和那些胡人无二。
两口将一盘肉碎卷入腹中，李承乾的面前跪下一名小黄门。
小黄门浑身瑟瑟发抖，双手小心翼翼将手中的信纸呈上前。
李承乾接过纸条扫了眼，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撼。
“老三，他私底下竟然和凌羽有所接触，不过看来结局并不如他所愿，真是天助孤也！”
从他私人的太子六率调查结果显示，凌羽此人身份乃是袁仙人的师弟。
袁天罡向来以高洁的嫡仙人形象示人，他的师弟凌羽进入京城之后，若非与李家结仇也不至于会倒向魏徵。
老三如此冒失，反倒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反而向他提了个醒，凌羽的重要性似乎比他想的还要高。
老三既然已经大肆抛出橄榄枝，李承乾双眸闪过一丝凝重，他这个当哥哥的可以不争，却不得不争了！
“来人，备轿，孤要出宫！”
时不待他，李泰既然出招了，他这位做哥哥的也不能袖手旁观。
四更天。
武盟盟睁开惺忪的睡眼，她蹑手蹑脚朝着公子房中一看，她的脸顿时红成了红苹果。
凌大哥的身体比想象中的还要稳健。
快步走到凌羽身旁，武盟盟轻轻朝着床上的人推过去。
“凌大哥你该起床了，今天你得去国子监！”
凌羽疲倦的睁开眼，昨夜晚晴姑娘殷切的劝酒，纵然跟随师傅在深山之中修身养性，却也难以抵挡住这份温柔体贴。
他竟然酣醉过去。
“一身酒味，你等等，我去给你烧水洗澡！”
武盟盟捂住鼻子，嫌弃的朝着凌羽撇了眼转身就钻进了后院。
凌羽嗅嗅身上的味道，他摇摇晃晃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远处坊门大开的鼓点响起。
没多会，凌羽就听见大门不断被人敲响，他皱起眉头拆下门板。
这么早就有人上门求医？
“等等！”
凌羽拆下门板，他皱眉看向门外。
是位身穿锦缎的男子，此时他正背对着自己打量着福平巷，听到背后的开门声男子赶紧转身。
凌羽浑身一个机灵，急忙朝着来人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来访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李承乾却哈哈一笑，赶紧扶起凌羽。
“不知者不罪，再说了，孤今日上门是为了一件事，还请凌大夫务必要出手帮一帮。”
两人坐下，凌羽好奇的朝着太子身上打量。
身为太子，却不去寻找宫中御医帮忙，反而找到自己头上。
难不成是难言之隐？
凌羽倒抽一口凉气，他隐隐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发凉。
这可事关大唐的国运，就算他有袁天罡和魏家作为后盾，这等隐秘他却没有半分胆量沾染。
凌羽一脸苦色的开口。
“太子殿下，您若是龙体不顺可以寻觅太医，又何必来找我治疗，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李承乾嘴角抽了抽，那张俊美的脸庞顿时黑下来。
手掌狠狠拍在桌上，李承乾将左腿抬上板凳，他咬咬牙一把掀开了下摆。
凌羽被这个举动吓得连忙往后一跳。
“殿下，这里好歹也是大庭广众之下，您大可不必在此露出……脚？”
凌羽好奇的凑上前，堂堂太子他的脚竟然有些不一样，看起来有些歪歪扭扭，脚踝部位似乎是没有长好一样。
李承乾涨红了脸庞，他压低了声音急忙道。
“孤，小时候摔过，自从摔伤之后这脚经过治疗，到现在都是瘸腿，现如今虽然入主东宫，可若是一直瘸下去，百官会怎么看孤，子民会怎么看孤，父皇又会怎么看孤？”
李承乾的话语中充斥着急促，他已经不想继续背负着残疾的名义。
尤其是在看到老将们体内的暗伤被凌羽一一去除之后，原本早已经被无数打击冰封起来的心思，再度躁动起来。
若是凌羽能够做到的话！
他李承乾将不会再有这份刻骨铭心令他抓狂的回忆。
“只是脚伤的话，臣试试看！”
凌羽上前，手指轻轻在李承乾的脚踝上按下。
凌羽沉默了。
李承乾脚上的疾病并不难，可难就难在御医都不愿意诊断，这背后定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黑手在推动。
能够让李承乾致残更是让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都不吭声，这黑手的力量不简单，至少能够撼动如今看似稳固的大唐江山。
是谁？
凌羽不敢想，太子近在咫尺。
虽然此时的李承乾看似极好说话，可若是一个不顺心意，恐怕遭殃的将会是自己。
“怎么，凌大夫，孤的脚是彻底没救了吗？”
李承乾颓丧的望着凌羽，双眸的光都暗淡了不少。
凌羽于心不忍，赶忙开口。
“也不是没有救，若是让宫中的御医出手恐怕都能够治愈一二，只不过为何太子殿下却依旧跛脚，这一点恐怕潜藏辛密。”
李承乾抬起头。
“只要孤脚疾痊愈，定当护卫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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