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口舌如剑，震惊文武百官！力压一头！
秦正雄头戴乌纱帽，圆领衫，一席一品绯红官袍，中央绘纹仙鹤图案。
迈着四方步前行，有着碾压全场的巨大压迫力。
满朝文武中，宋天青退朝后，除了帝师名义上身份最高外，唯有秦正雄官职最高，势力最大，门生故吏和党羽遍布各处。
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非新皇登基，新政重建，势力重组，还没有另立新丞相，他就是当朝第一宰相。
来到宋天青面前，秦正雄拱手揖礼：“老丞相，秦正雄给您请安了，今日宋家四口木棺，丧子死孙，实乃大悲，还请老丞相节哀，莫要气坏了身子。”
“若宋家没有你这位掌舵者，可就真的距离绝后不远了呢。”
举止儒雅，谦逊大气不失风度，可是说出的话却夹枪带棒，凛冽的嘲笑和讥讽不加掩饰，将狂傲自大四个字写到了脸上！
为官者谨言慎行，各个城府极深，那是因为权力还不够大！
达到秦正雄这个地位，完全不需要去遮掩，更不需要去装腔作势。
宋天青拱手还礼：“秦大人能亲临吊唁，真乃宋家蓬荜生辉。不过，宋家不劳亲大人费心，我宋家世代忠臣，为朝廷效力，为百姓尽力，为律法正名，自有浩然正气庇佑！老夫如今孙儿宋琦，蒙圣恩，成驸马，高兴还来不及，身体好得很！”
“不像秦家青黄不接，蛇鼠一窝，奸诈丑恶，蛀虫贼子一般！纵然跳到高台作威作福，当露出马脚那一刻，也会有律法惩治严查！还希望秦大人要严于律己，管教好秦家人，莫要让我看了笑话！”
这番话，听的周围人头皮发麻！
换做旁人这样说话，早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二人却儒雅谦逊的对视轻笑，口中刀剑相见，毫不退让！让人不寒而栗！
两家绝非说说而已，抓到对方痛楚，就绝不会给任何机会，这些年不知道过招多少次！
秦正雄笑了笑，目光看向宋琦，道：“驸马爷，小诗圣，今日一见，倒是了得，痴傻八年都能风采依旧，你宋家倒是培养的好啊！”
宋天青抚摸胡须，难掩傲气，道：“得天恩赐，痴傻得以恢复清明，这就是做好事，命运以及皇恩所赐，你秦家没有。”
秦正雄倒也不气，道：“那是自然，论自相残杀，我秦家自愧不如！”
宋琦眼眸眯起，他和爷爷宋天青二人说话还真是离谱，句句针锋相对，互相给对方下套。
嘴上说着宋家培养的好，实际上就是意指宋家故意演戏让宋琦痴傻。
一旦回答不对，那就是有欺瞒圣上之嫌！
宋天青直接将宋琦的变化，转为陛下的恩福所致，反手调侃秦家。
秦正雄又话锋一转，将昨夜宋琦设计谋，哄骗宋文央暴露之事说出来调侃。
“要不是我脑子快，都不知道他们在干啥。”
宋琦感慨万千，这群千年老狐狸，不好惹啊！
“孙儿，还不谢谢秦大人的夸奖。”
宋天青转头看向宋琦，宋琦上前一步，行礼道：“宋琦拜见秦大人，能得到权倾朝野的秦大人谬赞，当属晚辈的荣幸。”
秦正雄没有接茬，一旁的秦朗天淡漠道：“我父得陛下器重，委以重任，官职身份都是陛下所给，从不居功自傲，尽职尽责，满朝文武看在眼中，为何到你口中，变成了权倾朝野？那两朝丞相的宋老丞相，岂不是有功高盖主之嫌？”
周围人一阵惊呼，原本是长辈间的切磋暗讽，口舌之争，已经足够凶险，而今到了下一辈交流，竟然更加凶悍！
张口就是锋芒毕露，宝剑出鞘，抓住宋琦语言漏洞，扣上一顶大帽子！
宋琦眯起眼睛，对付秦正雄这个老狐狸他身份不匹配，城府也不如，但是小小秦朗天，他可不怕！
“崇帝和文帝两位先帝在世时，我爷爷曾两任丞相之职，期间事必躬亲，任劳任怨，大事小情为先帝分忧，满朝文武无比赞叹，大殷王朝国力昌盛！”
“两任先帝临终前，都将我爷爷任命顾命大臣，辅佐新皇，此为信任！”
“两道先帝所赐的大殷国相的牌匾，至今悬挂我宋家祠堂，此为嘉奖！”
“若非我爷爷年迈，如今丞相之职也将由他担任，乃当今陛下亲口所言！此为尊敬！”
宋琦冷声道：“三任皇帝陛下的信任！尊敬！嘉奖！愿意将大殷王朝的重担交托给我爷爷，到你口中变成了功高盖主？是盖住了你秦家锋芒惹你们不爽了吧？那我想请问，这个大殷王朝是姓殷还是姓秦啊！你比陛下还操心？”
此话一出，周围更是鸦雀无声，无一人胆敢言语。
本来是一个天大的帽子和污蔑，被宋琦搬出皇帝反戈解围，还倒打一耙。
尤其是最后一句实在是致命一击。
如今秦家势大，新皇势弱，人尽皆知，功高盖主的是他们秦家！
秦朗天面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在登岳楼被宋琦怒怼，现在又被当着文武百官开骂，他简直想要砍死宋琦！
就在秦朗天不知所措的时候，秦正雄拍了拍秦朗天的肩膀，道：“不愧是陛下口中称赞的小诗圣不仅文采斐然，这个口才更是灿若莲花，宋老丞相能有你这个孙儿都真是幸运。”
“我秦家为朝廷分忧，为陛下尽心尽责，一切自有陛下定夺，用不着你这一个小辈操心。”
说罢，秦正雄看向宋天青，道：“今日前来，一来吊唁，二来刚好满朝文武都在，宣布一件事。”
“朝中无相，中书省中书令一职始终空缺，导致朝廷运转不畅。明日外国使臣前来觐见，我大殷王朝虽不是鼎盛时期辉煌，可也不能让外国使臣笑我大殷一国无相，因此，陛下让我暂代中书令一职，负责此次事务进行锻炼。”
“他们居住的四方馆由中书省的通事舍人柳大人负责，诸多事宜都会由他亲自操办，但宋琦为当朝驸马爷，理应接见陪同。”
“宋家如今一日丧四人，实属大悲，本不该任命职务。可朝中之事更为重要，因此，要劳烦驸马爷了，老丞相，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变色，齐刷刷的看向秦正雄，就连帝师任成乾都面色骤变！
很显然，这个消息所有人都不知道，是私下皇帝授予任职。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虽然没有任命丞相一职，可是能暂代，基本就是确定了！
中书令只有丞相接任，负责中书省六部，然后统御管辖门下省和尚书省，是真正的权力巅峰！
至于御史台，九寺等更是直接听命于丞相！
一旦秦正雄摇身成为中书令丞相，就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那么秦家的死对头宋家，也将迎来末日！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搞宋家！
原来，这才是秦正雄来吊唁的真正目的！
来炫耀嘚瑟！
来嘲笑宋天青！
对宋家下达死亡倒计时！
“毕竟你是两朝丞相，经验丰富，我要多多向你学习才行啊！”
秦正雄似笑非笑，满脸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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