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挣扎
芸娘花魁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直勾勾的瞪着柳如月，眼睛里的神情极其复杂。
羡慕嫉妒不解疑惑，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明艳花魁还算冷静，深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道。
“既然柳姑娘已经得了卖身契，为何还留在这教坊司中？”
柳如月只是在那哭，边哭边摇头。
呜呜咽咽地说了几个字，谁也没有听清她到底说的是什么。
明艳有些焦急地看向，柳如月身边的侍女小梅。
“小梅，你家姑娘说什么？”
小梅也学着柳如月的样子，悠悠的叹了口气，才开口解释。
“我家姑娘说，她没要那卖身契。”
刚刚被震惊到难以言喻的小雅，也如芸娘一般嗖的一下从凳子上蹿了起来。
与芸娘不同的是，小雅还伴随着一声尖叫。
“没要！疯了不成！？”
其他人虽然没有喊出来，但心里所想的和小雅几乎完全一样。
作为风尘中人，虽然她们贵为花魁。
但也只是身价高了一些而已，和教坊司中的其他姑娘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别说是那些大人，就算是教坊司中老 鸨的命令，她们都不敢违逆。
不然柳如月也不会被叫去陪伴萧云。
而他们唯一摆脱如今身份的方式，就是拿回卖身契。
可是柳如月这个疯丫头，居然把到手的好事儿又推了出去。
这种众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却丝毫都不珍惜，众人当然会以为她疯了。
“柳如月啊柳如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殿下亲自来为你赎身不成？”
小雅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如月的哭声忽然顿了一下。
虽然柳如月的哭声只是稍稍断了一下，但在座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察言观色的高手。
顿时明白了，柳如月心中依旧忘不了殿下。
明艳花魁素手在茶几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啪的一声，颇为引人注目。
“糊涂！”
“柳如月啊，你怎么，你……”
“唉……”
明艳本想把柳如月骂醒，可话到嘴边儿，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身为风尘中人，能找到一个让自己倾心仰慕之人何其困难。
她虽然不理解柳如月的做法，却能明白柳如月的心思。
他们这些花魁，不是大家闺秀就是高 官女眷。
哪一个都是知书明理之人，自小都看过无数话本，听过不少才子佳人的故事。
谁不向往一份真挚的感情。
如今看到柳如月，不由得替她惋惜的同时，也有一丝丝的羡慕。
“唉，柳姐姐求仁得仁，也算圆满了心愿。”
“只是那个是殿下，唉。”
明艳花魁的这一番动作之后，其他几名花魁也都大概明白了柳如月的心思。
一时间房间里面竟是长吁短叹的声音。
大家都替柳如月感到可惜。
小雅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杯茶水后，忽然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柳如月，你放弃那点小心思吧。”
“殿下是什么人，哪是你能期盼的人。”
“要我说，你拼着不要脸，也得去老 鸨那里把卖身契拿回来。”
“这样你至少还能有个像样的归宿。”
“再说了，如今你名传京城。”
“随便找个有前途的士子嫁了，将来说不定还能混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何苦在这，为个永远见不着面的人垂泪。”
说着说着，小雅竟也红了眼眶。
她这人性格耿直，如今看不得柳如月痴迷。
于是便想要骂醒她。
一番言语后，明艳花魁也点点头：“小雅妹妹说的是，如月还是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吧。”
柳如月听着众人的劝解，心里也对萧云迷茫起来。
心里的那个人，似乎越来越淡。
但她依旧放不下，似乎不听到萧云亲口告诉她，她就无法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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