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突破口
听了这个回答，周欢不禁是再次感叹，这家伙，确实是够狡猾！
看来，从这个家伙嘴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不过，西川的粮商不只吴记这么一家，另外还有好几家呢，只有这几家粮商联合在一起，才能达到囤积物资，哄抬物价的效果！
只要有一家被攻破，那么他们这个攻守联盟便被打破了！
既然吴记不好对付，那就换一家作为突破口！
从吴记离开之后，周欢又在吴仁祥的陪同下，前往孙记粮行！
这个孙记粮行与吴记商行有所不同，吴记商行所涉及的商业领域很广，粮食只是他们的其中一个生意罢了，而孙记粮行却只做粮食这一种生意！
吴记可以把粮食掺杂在其他商品之中，不好调查，但是孙记就没有这个便利条件了！
等他们一行人来到孙记粮行的时候，孙记粮行掌柜的，已经站在门口恭候了。
看到周欢和吴仁祥下了轿子，孙记粮行掌柜的立刻上前行礼：“小人孙云，参见王爷！参见吴大人！”
“起来吧。”
“多谢王爷！”
周欢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问道：“孙云，你是孙记粮行的东家？”
“呵呵，王爷太抬举小人了！小人可没有这个福分！小人是孙记粮行掌柜的。”
孙云陪笑说道。
他原本眼睛就小，再加上脸上满是肥肉，这么一笑起来，眼睛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你专门在这儿等本王呢？”
“正是！”
“你怎么知道本王要来？”
孙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瞥了一眼吴仁祥！
吴仁祥见状，连忙说道：“启禀王爷，是下官担心王爷到了之后，孙记没有一个管事的在这儿，耽误了王爷的功夫。因此，下官便提前派人过来通知了一声，让孙掌柜在这儿等着王爷驾到！”
“哦，原来如此。吴大人，你有心了！”
周欢嘴上称赞了一句，心里却在想着，你这个老家伙，嘴上说得倒是好听，什么让他提前在这儿等我驾到，其实还不是跟他提前串通？
另外，通过孙云的这一个眼神，他就能感觉的出来，这个家伙比不上吴老板那么狡猾，或者说，这家伙的心理素质不如吴老板！
或许，这就是那个容易突破的切口！
“王爷谬赞了！”
吴仁祥轻轻一笑，随即又隐蔽的瞪了孙云一眼。
孙云显然十分害怕吴仁祥，看到吴仁祥的这个眼神，吓得他立马缩了一下脖子！
“孙掌柜，你应该知道本王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吧？”
周欢淡淡的问道。
“知道！知道！”
孙云连忙说道：“王爷是来调查粮食价格的。”
“没错。那你说说，你们这儿的粮价怎么样啊？”
“启禀王爷，我们孙记的粮价跟市场价是一样的，今日的米价是四百文一斗。”
“今日的米价是四百文一斗？”
周欢特意加重了“今日”两个字，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每天的米价都不一样？”
“是，最近这段时间，米价的波动很大，基本上是每天一个价！”
“哦，那你们昨天一共卖了多少粮食啊？”
周欢一边往商号里面走，一边问道。
“这个……”
孙云只跟吴仁祥沟通了粮价和库存的问题，并没有沟通昨天卖了多少粮食的问题，此刻跟在周欢身边，他再想与吴仁祥沟通，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孙云作为孙记粮行掌柜的，自然不是一个庸人，应变能力还是不错的，但他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胆子小，容易紧张！
平日里，别说见到吴仁祥这位西川巡抚了，哪怕是巡抚衙门的一个文书到他这儿来，他都会很紧张，生怕哪儿做得不好，会惹人家不高兴。
更别说，现在是大周皇子到他这儿来了！
在没有跟吴仁祥沟通的情况下，他不敢擅自回答这个问题，以免出了岔子，一时便沉默着没有回答。
周欢扭头看了一眼，揶揄道：“你不是孙记掌柜的吗？难道你们这儿昨日卖了多少粮食，你都不知道？”
这一次，孙云不能再装哑巴了，只好敷衍道：“启禀王爷，小人虽然是孙记掌柜的，自己却不经手买卖之事。因此，昨日卖了多少粮食，小人还真是不清楚。”
“那谁清楚？”
“商号的这些伙计各人管各人那一摊，恐怕都不是太清楚……”
“胡说！”
周欢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孙云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说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本王就不相信，你们这个商号就没有人知道昨日卖了多少粮食！账房先生在哪儿？把他给本王叫过来！”
“是！是！”
看到周欢发了这么大的火，孙云丝毫也不敢磨叽，连忙把账房先生叫了过来！
“小人侯三，参见王爷！”
账房先生侯三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侯三，本王问你，昨日，你们商号共计卖了多少粮食，你可知道？”
周欢沉声问道！
侯三心里没底，不敢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便偷偷用眼角去瞥孙云。
“本王问你呢，你摇头晃脑的干什么？！再敢对本王不敬，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周欢厉声训斥道！
侯三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磨叽了，颤声说道：“启禀王爷，昨日我们商号一共卖了五十七石五斗大米，三十三石七斗小麦，十九石三斗小米……”
周欢耐心听侯三说完昨日所售各种粮食的数量之后，问道：“你说得这些数字，准确吗？”
“绝对……绝对准确！我们每日所出售的粮食种类、数量、价格等等，都是记录在册的，如果王爷不信的话，可以去查看我们的账册……”
侯三在惊恐之下，毫无保留，把这些情况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周欢看向孙云，冷笑道：“孙云，刚才本王问你出售了多少粮食，你推说不知道！作为掌柜的，难道你就不知道每日所售粮食的数量都是记录在册的吗？还是说，你们这个商号之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愿意让本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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