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面具之下
客栈的灯被重新亮起来。
方才准备偷袭的几人这会都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而那个老板娘，摔得狠了，跪不了，这会只能像滩烂泥般躺在地上，嘴中时不时有血沫吐出。
潜入司南语房间的是三个男人，看模样都是三十多岁出头。
他们满脸都是伤疤，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谁知道在慕倾宛手下都撑不过几轮。
萧麟看了一眼，不禁感慨着慕倾宛的战斗力。
还真的是猛女。
“你们几个，有什么想说的？”萧麟清了清嗓子，一脸冷漠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人。
他们一个个嘴巴硬的很，闻言后不屑一顾，把头扬得高高的。
“栽在你们手中是我等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怎么又是这话术……”萧麟一路听下来，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你们难不成都是同一个培训班出来的，怎么临死前的话都说的一模一样。”
“要杀便杀，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他们仰着脖子，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那行，满足你。”
萧麟挥了挥手。
“聂云，拿把钝一点的刀，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了。”
“明白！”
聂云环顾了一圈，捡起了女人用的锯齿刀。
“公子，这把可好？”
萧麟点点头。
“开始你的表演吧。”
聂云朝着第一个人走了过去，那人看到聂云手中的武器后，瞬间就慌了神。
“你……你不讲武德！”他害怕的往后一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
聂云试着锯齿刀的手感。
“这不是快了吗，你再等会。”
只是他话刚说完，拿起刀就在他皮肤上开始摩擦。
锯齿刀的锋利度比不上寻常的刀剑，这种刀多是用来杀猪分肉的。
划拉了几下，鲜血才出来。
“啊——”
男人绝望的声音响起，伤口处的痛觉还在缓缓传来，就像老牛拉车一样，以及耳边“咯吱咯吱”的刀与骨头的摩擦声。
最后在高度神经紧绷和内心恐惧下，他倒是先吓死了过去。
“就这？没意思。”
聂云收了收手，没给他个痛快，期待他下次醒来之后，还能继续。
他拿着锯齿刀，走到了第二个人的面前。
“这位兄弟，希望你坚持久一点。”
还没下刀，他先叮嘱了一句。
这句话差点没把贼人给吓死。
他刚刚目睹了兄弟的全过程，一想到这个过程也会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忽然害怕了。
毕竟这比直接死亡还要难受千万倍。
“你要不直接杀了我吧。”
“不不不，这太便宜你们了。”聂云举起刀，“要是你考虑说出来的话，我也考虑放过你一马。”
男人缄口不言。
但在锯齿间触碰到皮肤的时候，他慌了。
“我说！我说！”
“聂云，住手。”萧麟叫住了他。
聂云收了收手。
“说吧。”
“都是那个女人指使我们做得，我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你确定，想说的话只有这些吗？”萧麟眸光渐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再给你个机会。”
贼人被吓得连忙求饶。
“公子，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些。”
萧麟收回了视线，漠然地说道：“没用了，杀了吧。”
比起上一个慢慢吞吞的，这一次聂云直接一招给了他个痛快。
死得快，也算是他坦诚的奖励。
轮到第三个，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聂云砍掉了脑袋。
本来就不知道的人，再问他们就是浪费时间了，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最后一个人身上。
萧麟示意了聂云一眼。
聂云拿刀挑着女人的下巴。
“你有啥想说的不？”
“唔……咕……唔……”
女人张着口，只能含糊的发声，根本就听不清楚她说什么。
旁边的慕倾宛提醒道：“她下巴脱臼了。”
聂云闻言，手中捏着她的下巴，“咔吧”两声，帮她给接上了。
“好了，你可以说了，要是说得我家公子不满意，我可告诉你，你的下场肯定比刚刚那三个人要惨得多。”
女人恶狠狠地盯了萧麟一眼。
“我死都不会告诉你。”
“有骨气。”
萧麟本来也没打算从她口中听到答案。
“聂云，把她衣服给我扒了，再把她身上的肉一片片给片下来。”
女人闻言，瞳孔骤缩，愤怒地看着萧麟。
“你敢！”
萧麟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死，我怎么不敢？大姐，你现在是在我手上，你的生死我说了算。”
“你……不要脸！”
“我不需要。”萧麟又看了聂云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脱！”
聂云上手照做。
她的衣服被聂云用刀划开，露出了衣料之下，那副伤痕累累的瞳体。
众人看见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肌肤很是娇嫩。
然而面前这女人的肌肤，完全不能用娇嫩二字来形容。
几乎接近战损的皮肤，萧麟都要怀疑是不是他看走了眼。
就连混迹在军营中的聂云也被惊讶到了。
一个女子身上的伤痕，居然要高过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将。
“你这……”
聂云实在是于心不忍，收起了刀。
女人眼中的光黯淡了，她平静地看着围观她的众人。
“满意了吗？”
萧麟沉默着，把自己身上的狐裘解开，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满意了吧！”
女人歇斯底里的叫着。
“有时候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一个女子身上，居然能容纳这么多的伤痕，要不是它们都真实的疼痛过，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这样子我就可以安慰自己，这个伤疤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出生的。”
她眼角落下了一道泪痕。
“可是我知道，并不是这样子的。这些都是他们衣冠之下的情兽行径，就因为我长成这样，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杀人吗？！”
她抽泣了起来。
“正义到不了的地方，我只是为自己伸张正义，我这样子……有错吗？”
许久，萧麟缓缓抬眸，看着她。
“你没错，你的错就是错在太愚蠢，报复完伤害过你的人之后，你还要报复其他无辜的人，这便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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