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新国度
“唔！”
一声声闷闷的吼叫回荡在地牢里面，那士兵的指甲转眼就被拔掉了两个。
他的眼角都是泪水，恐惧和疼痛一起攻击着他的底线。
“好了，把布团拆下来吧。”萧麟对黎勇打了个响指，“一般来说，愿意说的人，拆了两个就能说了，不愿意的人，拆了十个都不一定能说点什么。”
黎勇利落地把士兵嘴里的布团拔了出来。
“咳咳……”
士兵剧烈地咳嗽起来。
“说说看，大炎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萧麟背着手，冷冷地问。
“你们、你们也是大炎人吧？”
士兵没有回答，嘴巴拖着刚刚咳出来的唾沫，眼神里充满了痞气。
“让你回答，没有让你问问题，看来还是不够狠，继续！”
萧麟一挥手，示意黎勇继续。
士兵一看到黎勇的布团和聂云的钳子都又要对自己蓄势待发，脸色立即变了。
“等等！我是大炎人，没有错！”
萧麟眯了眯眼，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黎勇和聂云见萧麟没有表示，立即又准备下手。
“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有人需要我为他做事！”
看着两人的动作，士兵恐慌地补充了一句。
黎勇和聂云对视了一眼，都望向了萧麟。
萧麟微微一笑。
果然，他的推测是对的。
这个士兵看到黎勇，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而黎勇作为禁军的头子，虽说平日里是跟在皇帝身边较多，但整个朝廷也没有人不认识他。
可面前的这个士兵，看到黎勇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虽然是大炎人，但想必不是在皇家之中受过训练的专业士兵，而是在民间被收去的野路子。
这种人，不会有多么坚定的心智，也不会像是上一次在春猎之中见到的那些死士一样，为了保护主人的身份不惜自弑。
随便一问，就能够问出来一点东西了。
“哦？那你说说，你是为了谁而做事？”
萧麟对黎勇和聂云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离开了地牢，转而站在门口站守。
“这，我说了也没命了。”
士兵一脸为难。
“你直说吧，是谁让你们和灭神会的人牵线的？”
萧麟也不遮掩了，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
面前的士兵果然脸色大变，他显然没有想到，萧麟口中会吐出灭神会三个字。
他本以为，像是萧麟这种人，出现在这里，也是和自己差不多，是出来讨生活的。
或者是，做一些威逼利诱的逼抢为生。
但他却一丝不差地说出了灭神会的名称，显然是知道许多。
士兵的喉咙动了动。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你骗不了我，别废话，直接说。”
萧麟压低了声音，挥了挥手里从聂云那边拿来的钳子。
看着萧麟冷冽的眼神，士兵也放弃了遮掩的想法。
“越宁将军，是带领我们前往新国度的首领。”
片刻后，士兵认真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新国度？”
萧麟一挑眉毛，这是他从没有在这个时代听到过的词汇。
“什么是新国度？”
萧麟一脸的好奇。
“你不知道是应该的，这个计划，只有我们这群天选之人才知道。”
士兵看着萧麟陷入疑惑，嘴角立即扯了一个笑容。
“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出生就在官宦人家，俸禄丰厚，不需要为了生活而奔波。”
“但是同时，也有很多人，从出生起就要不停地奔波，但即使是操劳一生，也食不果腹。”
说到这里，士兵咬了咬牙，眼睛里黯淡了几分。
萧麟不动声色地望着他，看来，他就是自己所说的那一类食不果腹的人了。
“这些人一代又一代地享受荣华富贵就算了，还要不停地欺压其他人。”
“归根结底，还是这些人先掌握了一手的资源，自然而然也就有源源不断的人去侍奉他们，给他们好处。而在大炎，这一类人都已经饱和了，没有我们的空间。”
士兵继续说。
“但如果，我们能够推翻一个势力，再重新建一个新国度呢？如果这个国度里面，都是像我们一样的人呢？我们既有能力，又勤劳，而且我们都有着差不多的经历，不会去欺压别人。”
“这样一来，至少建立新国度的这一伙人，都会过上比以前好得不得了的日子！”
说着说着，士兵眼睛里面都发出了致热的光芒。
萧麟饶有兴致地问：“那照这么说，你们现在就是在为了这个理想而奋斗喽？”
看着士兵点了点头，萧麟不由得嗤笑出了声。
“笑什么？”
士兵不悦地望着萧麟。
“如果这个国度里面都是你这种没有忠心，趋利避害，同时还没有眼色的人，那这个国度迟早完蛋，还过什么好日子。”
萧麟摇了摇头。
这种空中楼阁的理想，在现代，有一种专有的词汇去形容，那就是乌托邦。
但人类的历史经验告诉萧麟，乌托邦是不可能被建成的，世界上不存在这种地方。
这个士兵一看就是那种在原来的生活环境里过得不如意，所以试图在别的方向找出路的人。
出发点是好的，但先别出发。
“那么把一群民众变成被糙纵的傀儡，也是为了新国度而做的事吗？”
萧麟讽刺地问。
没想到，这士兵居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本来就是需要有一群人，去为上层的人做事，这样我们才不会需要被无意义的琐事消耗了精力，我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噗嗤。
萧麟感到十分荒谬：“你们做的事情，就只是引起新一轮的压榨和仇恨，仅此而已。”
“你懂什么？你有眷属，有女人，一看身世也就不错吧？那你能懂我的痛楚吗？凭什么嘲笑我？只有你们能享福，我不可以努力享福吗？”
士兵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血丝不知何时遍布了他的双眼。
萧麟望着这士兵的眼睛，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刚刚在茨城客栈里面看到的那个发狂的店小二，似乎也有着类似的表现。
难道说，这个大炎士兵也被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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