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杀牛犯法
老板娘笑了笑，眼里多了几分莫名地哀伤。
“没事，就是看着你们俩恩爱的模样，想到了我们家那个短命鬼。只可惜啊，他没那个福气，孩子才三岁，就去进货的路上遇到山匪被人打死了。”
“那天出门之前他还跟我说，等他回来，我们一家就关门休息个三五天。谁知道，那就是最后一面了呢！我后来再见到的，就是他快要腐烂的尸体了。”
她和丈夫，也是年少相识，情深意切。只可惜，他们没那个福气白头偕老。
听到这话，李瑾年和崔莺莺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又或者，不说什么才是好的。毕竟一个人若是真的伤心欲绝，那么你和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老板娘看着不到四十，风韵犹存。只不过相比较于寻常人家这个年纪的妇女，她似乎多了几分狠劲。
李瑾年说不上来，这人到底是因为处世艰难，所以才被逼得不得不硬气，或者另有原因。
但如果是别有所图，她这个故事，说来也是为了降低他们的防备的。
李瑾年思索片刻，替崔莺莺接过了糖果。
“那就多谢老板娘了。”
见状，苏娘子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好待你媳妇啊！”
她是真的羡慕啊，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
只可惜，没那个福气。
一旁的崔莺莺听到这话，不免有些动容，红了眼眶。
一直到两个人走出了杂货铺，李瑾年还能听到后面隐约传来的交谈声。
大概就是店里的活计有些不解，为什么老板娘每次都会这样给人家小夫妻送糖果。
老板娘却只是笑了笑，从容不迫地回了一句，“锦上添花罢了，看着高兴。”
李瑾年微微皱眉，但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带着崔莺莺，走到一个包子铺面前，正好看到旁边的小妻子吞了吞口水。
还真别说，他也有点饿了。
李瑾年笑了笑，看向包子铺的老板，“老板，包子怎么卖？”
老板看了他们一眼，笑着道，“肉包两文，菜包一文，您要点什么？”
看着对方一副农家人的打扮，老板心里猜测他们应该会买菜包。
李瑾年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八个铜板，“来四个肉包。”
他们也没有穷到那个地步，既然要买自然就要买好的。
况且来到大乾一个多月，他就吃了两次肉，这可如何受得了。
还有崔莺莺，别看小女人本钱十足，实际上除了那两处傲人的地方，身上也没什么肉。
“好嘞，您稍等。”
听到这话，老板也不犹豫，打开蒸笼，打算给他们挑了四个最大的。
蒸笼打开，一股香味就毫无顾忌地闯入鼻息间，两人都要被香迷糊了。
“您二位拿好了，四个肉包。”
白白胖胖的肉包，被/干净的油纸包着递到手上，还有些疼。
李瑾年将铜板递给老板，笑着道了一声谢，“多谢老板了。”
刚才老板挑肉包的时候特意挑了大的，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听到这话，老板笑了笑，“好吃下次再来。”
李瑾年将两个肉包分给崔莺莺，“快吃吧，吃完我们去买点别的东西。”
如今就差油了，用来炼制火锅底料。
最好的当然是牛油，只可惜在这个时代，随意杀宰牛可是犯法的。
要是找不到牛油，就只能用猪油了。
可是那样的话，火锅底料的味道也会受到些许影响。
一时间，李瑾年不免有些惆怅了。
崔莺莺啃完一个包子，就看到自家相公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忧，“相公，你怎么了？”
是不是她吃包子太快了，相公看不下去了？
可是真的太香了，她一时间没有控制住。
要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吃肉包。
就算是外祖父还在的时候，她也没有吃到。
虽然秀才公能收到学生的束脩，但是那时候外祖父家里还有舅母和表哥，不允许外祖父多多补贴她们家。
所以，她们家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还可以，却也只是过得下去。
也正因为这样，外祖父出事之后，她父亲立马就开始折腾她母亲了。
大抵也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外祖父看不上他，所以对他们不好。
所以外祖父一倒台，他就着急忙慌地落井下石。
现在想起来，崔莺莺还是会觉得有些悲凉。
墙倒众人推，人走茶凉，莫过于此了。
就在崔莺莺有些伤感不能自已的时候，李瑾年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没事，我就是在想，哪里能买到牛油。我需要很多牛油，用来做一些东西，到时候用来赚钱。”
牛油吗？
崔莺莺微微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抓住李瑾年的手，有些激动，“相公，我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相公要用的东西。”
听到这话，李瑾年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沉重。
“莺莺，你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
大乾的耕牛是不允许随意宰杀的，但是有一个地方，专门养了牛用来宰杀。
只不过这个地方在明面上是不允许存在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李瑾年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地方的存在。
只是自己的小妻子怎么会知道呢？
只是他没想到，崔莺莺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也是因为她那后面翻脸不认人的亲爹。
她母亲死后，她的亲爹另娶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个有钱的寡妇。
她那死了的丈夫，原先就是在那个地方负责替人宰杀牛的。
只不过后来有一天官府查到那个地方，那女人的丈夫就被推出去顶罪了。
据说后来，那个地方的老板，赔了那个女人一大笔钱。
只可惜那女人并没有孩子，所以后来就改嫁了。
崔莺莺到现在都记得，寡妇进门那天，她爹喜笑颜开的样子。
他拉着崔莺莺，一脸猖狂地说自己要飞黄腾达了。
只可惜，他不是那个寡妇的对手，那些钱到底没到他手里。
但意外之下，崔老爹也知道了那个地方的存在。
于是一次醉酒之后，他拉着崔莺莺，竹筒倒豆子一样，把那个地方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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