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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十三阿哥了啊,果然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啊!”颜瑞琪看着十三,一副讽刺打趣的样子。
“废话少说,我已经照你信上说的,单刀赴会了,你该放了汐夏了吧?”十三显然是被他激怒了,眼睛里满是怒火。
“十三阿哥别急嘛,那么多时日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会时间吧!”颜瑞琪还是那一副悠闲的模样,缓缓的摇着扇子,笑着看着十三。
“我可没时间跟你耗,识相的赶紧交出汐夏,我还可以网开一面,否则别怪我不留情!”十三往前走了几步,眼看已经到了亭子的门前了。李全立刻挡到颜瑞琪面前,作势要保护他。
颜瑞琪示意李全走开,他慢慢起身,走到离十三一米开外的地方,看着十三,却一点也不显露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十三阿哥,你我还有一场不共戴天的血债要慢慢算呢!”
十三显然是没有想到颜瑞琪会这样说,一时间疑惑起来:“你我素昧平生,又何来不共戴天的血债可言?”
“看来十三阿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几年的工夫,就把这样一件大事给忘了,那你说,夺妻之恨算不算不共戴天;十五岁妙龄少女因你而死算不算血债?颜瑞琪的表情变的哀怨起来,看来即使事情已经过了四年,他还是难以忘怀。
“笑话,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再拖延时间了,赶快放了汐夏,否则休怪我无情!”十三已经准备拔出配剑,看来一场血战在所难免了。
“你怎么可以忘记?你作的孽,竟然就这样被你抹去了!你还记得四年前被你强娶的那个汉将的女儿——纪若情吗?”颜瑞琪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文儒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因愤怒和仇恨而扭曲的脸。
“纪若情……难道就是赛马大会上的那个女子……”十三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看来对于十三来说,这也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毕竟年少时的一直执迷,却换来了那女子的宁死不从,最终香消玉殒。在多少个无人知晓的夜里,十三也独自惆怅,也暗暗自责过的吧。可是一切的事情,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只剩下一声惋惜而已。
“想起来了吧,就因为你的一句喜欢,就因为你的一片贪恋,就因为你的一点执着,你那至高无上的皇阿玛就为你强娶了她。可是你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于若情表妹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早就私定下了三生的誓约,非尔不娶,非子不嫁!我的父亲与表妹的父亲更是为我们定了这门亲事,许诺在表妹十六岁的时候就要我迎娶她过门!可是皇命就是天,纵使姨夫再不情愿,可是为了全家的性命,也只得含泪谢恩允了这门婚事,而我看着姨夫带着无限歉疚的退婚的信时,甚至绝望到了想死的地步!你想过没有,你年少时的任性不仅仅拆散了我跟表妹这一对生死恋人,更逼得我表妹在走投无路的绝望之际,于新婚前夜悬梁自尽了!她在十五岁啊,你怎么就如此的狠心!”颜瑞琪快说不下去了,李全上前扶了下因激动而一时脚下不稳的他。
“我根本就不知道还会有这样一幕事,当时我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我在赛马大会上看到你若情的英姿,才知道她原来是汉将纪翔的女儿,年方十五,尚为婚配,就跟德妃娘娘提到了此事。娘娘也是一片好心,见我没有福晋,又喜欢这位姑娘,跟皇阿玛说起这件事,皇阿玛见若情知书答礼,出身虽是汉人,但也是将门之后,就指给我作侧福晋了,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她跟你早有婚约之事啊!”十三表情错愕,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根本就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当时一时对若情小姐心生爱恋,然后把心事告诉了自己一向视为亲额娘的德妃娘娘,而娘娘也是爱他心切,所以想成全了这桩美事,可是谁又会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谁又会知道看死柔弱的若情小姐,竟是如此的坚贞的烈性女子,为了自己的忠贞不渝的爱情,毅然选择了死这样决绝而惨烈的抗争方式呢?
“你不要再为你的罪行掩饰什么了,难道你这样就想抹去你对若情的过错,对我的过错吗?”颜瑞琪此时离十三不过一步之遥,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失控了。
我想站起来缓和一下现在这样一触即发的气愤,却被一双手给拉住了,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春儿!我纳闷了,她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的。
“我不放心少爷,所以……”我示意春儿不必再说下去,她的心思我又怎么会不懂了,今日他与十三,必有一番你死我活的争斗,兴许这一离开,就是永别了,她有怎么会不跟来呢?
“我并不想掩饰什么,只是当年我并不是非若情不娶,其实要是有一个人告诉我你们的事,我一定会去请求皇阿玛收回成命的!”十三的话既在我意料之中,又在我意料之外,看来,若情在十三的眼里,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也许是太多的沉默和误会,才有了今天的结局,到底又是谁的错呢?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随便的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和生死……今天我一定要跟你有个了断,否则怎么对得起若情的在天之灵!”颜瑞琪此时已经完全失控了,他露出了凶光。
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到底想怎么样!”十三似乎也感觉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动不动的看着颜瑞琪的举动。
突然,李全从春儿那里一把拉过我,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抵在了我雪白的颈前。
“等等,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汐夏是无辜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子。况且那时我根本就不认识汐夏,你不要把没关系的人牵扯进来!”十三一看见我有危险,立马慌了神,想阻止颜瑞琪对我下手。
颜瑞琪从李全手上接过匕首和我,冷冷的看着十三:“那若情呢?她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要那么无奈的选择死亡?今天我就是要让你尝尝失去最心爱的人,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
“你不要乱来,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动汐夏,她要是有什么损伤,我必定跟你拼命!”十三的手撰得紧紧的,青筋清晰可见。
“好啊!那我就先杀了她,看看你痛苦的样子!我要让你先生不如死,然后再杀了你,让你们作一对鬼鸳鸯!”说着,他拿匕首的手有加了点力,血沿着匕首往下滴落,我索性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我很可怜你的悲哀!十三根本就不是我的恋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遐想而已!而且我根本就不怕死,死了就可以没有烦恼,就可以消除那个我心心念念的人对我的误会,消除他对我的恨,这样的死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没错,也许这样我就可以忘却对十四的依恋,或许他就会原谅我了。更有甚者,或许我就可以回到那个属于我的空间,那个几百年后的时代。
“谁同意你这样随便去死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我颈前的匕首突然松了,我一下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而颜瑞琪则捂着受伤的右手,吃惊的看着我身后的人。李全也拔出剑,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
“你所有的计划都错了,她是我十四爷的人,并不是老十三的,谁敢再动她,一个字——死!”我看着那张我深爱的脸,还有他脸上的在乎与怜惜,仿佛是回到了我生日的那个夜晚。
难道我已经死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吗?
十四他竟然来救我了,还说……还说我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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