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
谢衔川赶至西院，推开小厮冲了进去。
还好外头送饭的小厮来得巧，刚好瞧见谢鸣凤悬梁自尽，喊了人来，否则谢鸣凤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谢崇山比谢衔川先赶到西院，及时把谢鸣凤救了下来。
这会儿谢鸣凤才醒，不想睁眼便瞧见谢衔川，惊慌地往谢崇山身后躲，摇着头神智不清，“大哥哥，你相信我，我和二哥哥是清白的……”
谢衔川脚下一顿，不敢继续往前，怕刺激到谢鸣凤。
往一旁随意拽了个小厮，方才知晓谢鸣凤自尽的缘由。
娇娇是听到风头的那些风声才……
谢崇山安抚好谢鸣凤，起身朝谢衔川走来，见他唇色苍白，不由多问了一句。
他一回府就来西院看谢鸣凤了，还不知道谢衔川落水的事。
谢衔川眼里只有谢鸣凤，“大哥，娇娇她……”
谢崇山拽住他的胳膊，偏头提醒，“你若是为了娇娇好，日后便离娇娇远一些。”
谢衔川知道他指的是外头那些传闻，攥紧了拳头，抬头，“大哥，娇娇先前是我妹妹，我从未对娇娇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即便我和娇娇有什么，现下娇娇不是我的妹妹了，我对娇娇好，由得他们那些人说三道四？”
谢崇山面无表情，“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那些心思，你瞒得了父亲母亲，瞒不了我。”
“大哥，我——”
“娇娇心里只有四皇子。”
谢衔川呼吸重了几分，拳头不自觉收紧。
他当然知道。
娇娇对他无话不说。
她说过，若是不能嫁给四皇子，她宁可终身不嫁。
见谢衔川一脸痛苦纠结，谢崇山握了握他的肩膀，留下最后一句话，“你好好想想吧。”
谁知下一刻谢衔川便撞开他，朝床榻冲了过去。
谢衔川行至榻前，扫了眼周遭的陈设，府中的下人房都比这里要好些。
谢衔川一把扯下床头的符纸，把怒气都撒在了下人身上，“谁让你们贴的？”
下人支支吾吾，硬着头皮道：“术士说这符纸能镇宅辟邪，所以......”
“滚！”
谢衔川抬脚撂开小厮，倾身把谢鸣凤抱在怀里，将她打横抱起。
小厮连滚带爬追了上去，“二少爷，不可啊，老夫人和国公爷说了......”
谢崇山见谢衔川抱着谢鸣凤出来，便知他这个弟弟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去。
看了眼他怀中昏睡的谢鸣凤，终是没再阻止。
谢衔川行至谢崇山身侧，停下脚步，“从今日起，我不会再让娇娇受任何委屈。”
谢崇山沉下眸光，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欲走，不想回头便瞧见许氏站在廊檐下。
他不知许氏何时来的，是否听见他和谢衔川说的那些话，走上前去扶她，“母亲。”
“造孽啊......”
他一靠近，许氏半边身子便倒了过来，阖着眼惊魂未定，“川儿和娇娇朝夕相处，三句话两句不离娇娇，我早该想到……”
“母亲，”谢崇山看起来比许氏镇定，还在替谢鸣凤说话，“娇娇喜欢的是四皇子，绝不会对二弟动那种心思，此事怕是二弟一厢情愿。”
许氏一脸痛心，她当然不相信谢鸣凤会做出勾引谢衔川的事儿来，她只恨自己大意疏忽，竟到今日来知晓。
“你何时发现川儿对娇娇起了这种心思？”许氏转而质问长子，“若非我今日撞见你和川儿说话，你打算瞒到我何时？”
谢崇山却道：“三弟素来最疼娇娇，只要娇娇不愿，他不敢胡来。”
“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十二年前把鸾丫头弄丢了也就罢了，娇娇可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怎么敢？”
说着似是想到什么，许氏揩了揩泪，忙道，“此事万不可让国公爷知晓。”
以谢栩的脾气，若是得知外面那些传闻是真的，怎么处置谢衔川不清楚，但就算是为了国公府的颜面，谢栩也不会让谢鸣凤在国公府继续住下去了。
谢崇山道：“晚些时候我带二弟去向父亲解释。”
许氏点头，“我去看看娇娇。”
谢崇山抬步跟上。
许氏道：“明儿你陪四皇子出城打猎，千万记得在四皇子面前替娇娇多说些好话。”
“是，母亲。”
-
谢衔川将谢鸣凤抱回了自己的住处，守在她榻前，直到她醒来。
“娇娇，你醒了。”
谢衔川见她睁眼，忙从丫鬟手上接过药碗。
谢鸣凤靠着迎枕头环顾四周，知道这是谢衔川的屋子，作势便要起身。
外头已经传成这样了，若是被人瞧见......
“娇娇，”谢衔川按住她，“府医说你需要休养，来，你先躺下。”
谢鸣凤掩唇咳了两声，被谢衔川按着躺回榻上，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二哥哥，我没地方去了，母亲不要我，二舅舅也不要我，我还能去哪里......”
谢衔川捧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娇娇，母亲从未说过不要你。”
谢鸣凤低声抽噎一会儿，撇过脸去抹泪，
“对了，娇娇，你还不知道吧，方才宫里来人了，说让谢鸾明儿进宫给惜云公主做伴读，”谢衔川正要告诉她这个消息哄她开心，“母亲和父亲都商量好了，明儿一早，你代谢鸾进宫。”
谢鸣凤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没反应过来，咬着帕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谢衔川。
谢衔川笑道：“娇娇，这是母亲替你争取来的机会，只要明儿你能讨太后高兴，让太后知道邪祟之说都是谢鸾陷害你的，外头那些流言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谢鸣凤欣喜过后还是有些担心，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眸子，“我不知该如何才能讨得太后喜欢，还有太后宣的是大姐姐，若是太后动怒......”
“娇娇这般出色，天底下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谢衔川的眸光太过炽热，盯得她脸颊发烫，谢鸣凤恍然想起外头那些流言，莫非二哥哥对她......
“莫怕，明儿我陪你进宫，,”谢衔川握上她的手，“我帮你同太后解释，是谢鸾嫉妒你，故意在外头编排出这些话来损害你的名声。”
谢鸣凤哽咽，“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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