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木是被温热的毛巾擦过脸颊而惊醒的。
她打了个哆嗦从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
下一秒就听到秦闵极轻的问:“醒了?”
林木木睁开眼,四野如是,是她的房间。
“哎,我……不是在喝酒吗?”
秦闵难得好脾气的给她去了热毛巾:“你喝醉了,我刚好从那边路上过,就把你给带回来了。”
林木木怔怔的应了声。
下一秒秦闵递给她一碗乌黑色的汤:“把醒酒汤喝了,免得一会睡觉头疼。”
林木木嘟嘴皱眉,一幅不情愿的样子。
秦闵知道她嫌弃什么。
话音里染了几分不经察觉的温柔:“不苦,甜的。”
林木木这才喝了。
喝了干净把碗递给他:“钟楚的事,是你帮他的吗?”
“是。”
林木木看着秦闵不甚在意的神色突然感觉心里痒痒的。
沉默了半晌才道:“谢谢。”
“夫妻之间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秦闵又给她擦了把脸,小心翼翼的给她清洗了下手,又道,“你不会喝酒以后不要喝。”
“当然不喝了。”林木木提起酒就闷闷不乐,“这酒……苦。”
林木木受不得苦。
秦闵无奈摇头:“那你今天喝这么多?”
“今天挺感慨的。”林木木察觉到秦闵微冷的神色,心尖颤了颤立刻改口,“毕竟是朋友出了远门,我得送送他嘛。”
“以后不要见他。”
说着,秦闵已经脱了她的鞋子给她调好了空调温度。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为了帮他,我是为了你才送他离开的。”秦闵紧紧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那一层接近完美的伪装给盯出一个洞来,“所以你最好这剩下的几天不要再和他见面,否则我可说不准会做出什么。”
秦闵向来说一不二。
秦闵收拾好了一切才旋身离开,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抓住了小指。
林木木像是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笑得灿烂。
笑容纯粹又带了点讨好的意味。
“不过……还是谢谢你。”
秦闵面上却不见笑意:“谢我什么?为谁谢我?”
他心里有点点念头。
林木木为了钟楚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如今看到自己帮助钟楚自然是要谢谢自己。
这声谢也是为钟楚谢的。
却不料林木木很认真的看着他:“谢谢你选择帮助他,我很感谢你,因为你最近变了,你肯把我说的话当真了。”
她要谢的原来是这个。
秦闵心稍安,反手拍了拍她的手:“睡吧,明天早起一会我让司机去送你。”
“那是你的司机,我用了你怎么办?”
“我没事。”
于是第二天虽是他们起的不晚,但是一个司机硬是掰成两半用的后果就是——
说是九点钟有会议,众人早就坐在了位置上等着,结果……等到十点秦总才姗姗来迟。
秦闵面不改色心不跳:“堵车。”
众人:……
心里明镜似的但是不会拆穿你的。
那边林木木八点钟上课——
高数老师对着点名册额上青筋跳的很厉害的看着门口站着的林木木,“林木木,我的课你旷了多少,请假多少心里有数吗?”
林木木小心翼翼的举手道:“有、有数。”
“有数就成,最好别给我挂科。”
好容易是坐在了座位上。
明爽拉着她:“昨天没事吧?”
林木木没反应过来:“能有什么事?”
“我看昨天秦先生接你回去的时候面色可不好看了。”
有吗?
林木木想了想昨天:“估计,是我认错及时吧。”
不过却没人再笑话她了,林木木抬眼看向其余几个总是起哄的女生,顿了顿才想起一件事。
“裴思雨我好久都没看到了?”
明爽鄙夷的“切”了声:“那女人可不是个好东西,说是他爸不是因为贪污受贿停职审查吗,她倒好,直接就爬上了人审查官的床……”
“啊?”
“现在这事前几天暴露后闹得沸沸扬扬的,她被开除了好几天了,现在的话……谁知道去哪儿了。”
林木木闭了嘴。
裴思雨心气极高,断然不会干出爬床这种事。
恐怕是秦闵知道了这事故意找来的借口,就是想把裴思雨整治的在这里翻不了身只能悻悻夹着尾巴离开。
林木木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慵懒的抓住明爽的一缕头发把玩,“哎,你说秦闵这个人怎么样呀?”
“挺好。”
“有多好?”
“嗯……想嫁。”
“切。”林木木嗤之以鼻,“他到底有什么优点啊,我怎么就觉得他平平无奇?”
苏明秀幽幽道:“所以你眼瞎。”
“……”
明爽认真思索了一会:“秦闵,脾气好多金且专宠。”
“专宠个鬼。”
“宠的不是你吗?”
林木木转过头不理她们。
怎么会是她呢?
不过钟楚今天难得到了学校,听说是今天来办了什么手续,林木木心痒痒,便谎报老师说小腹疼请了一会的假在二楼办公区楼梯处等着,等了一会终于等到了钟楚。
“你……什么时候走?”
钟楚看着她微怔,却也没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可能八九天后吧。”
“那怎么手续办的这么紧?”
钟楚脸色隐隐带着点苍白,“迟早都要来嘛,今天刚好有空。”
“哦。”
钟楚默了默带了点祈求的意味问:“你走的时候你会来送我吗?”
林木木反问:“你需要我送你吗?”
“需要。”
谁不来都行,你不来不行。
林木木想了想秦闵那些严重充满着威胁意味的话,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咬牙道:“成,到时候你跟我说说具体时间,我肯定去送你。”
第二天就落了雨。
小雨淅淅沥沥如碎玉落盘。
天地一色灰暗,医院里非黑即白的色彩成了鲜明的对比。
急救室的灯亮起,钟楚跪在钟母床边攥紧了她的手,虽是自己的手颤抖个不停可是却还努力压抑着自己轻声道:“妈,没事的放宽心,你会好好的,不会有事的……”
他越是这么说就证明他越是不安。
钟母轻声笑:“你好好的。”
“好。”
急救室的灯亮起,一连两个小时,雨停了又下,绵延不绝,像是要下个没完没了。
灯灭了,钟楚急忙走上去。
医生走出来颓然的低下头:“我们……尽力了。”
这并不怪医生。
今早已经是第四次的病危通知书了,钟母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就连这次的手术,成功的机率也不过百分之十。
先前还百分之三十多的。
钟母葬在高山陵园,那是城里有名的一流人士才住的起的墓地,就那一小块地方,他却砸锅卖铁也买不起。
都是秦闵的安排。
他也……反驳不了挣脱不了。
钟楚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自己守灵守了七天,也到了自己要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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