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林说:“她这次走是狠决的,我找了很久了,现在都成了这个样子了,她却依旧没出来。”
他长叹了一口气。
忽然道:“或许她是在我身上看不到希望,亦或者是真的绝望了,所以才离开的吧。”
周家少爷的脑回路就是清奇。
简易生想了想。
觉得按照自己的道行是真的不能劝周翰林回心转意的,那么既然如此的话,他就先刺激刺激他吧。
说不准激将法是有用的。
“你先别自暴自弃。”简易生说,“现在我们已经安排了很多人去找了,还有监控和出入记录也一个都没放过。你难道就不好奇,一个孤家寡人又手无缚鸡之力还没有钱的女人是怎么能躲得过去我们的重重搜捕的?”
周翰林眼睛一亮。
他立刻就坐了起来。
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些色彩:“你是说有人在暗地里帮她吗?”
“对啊。”
简易生一拍手,“秦闵是什么人,在这里几乎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别说他要去找人了,就算是找一根针,这么几天了也该有下落了,现在不可能还是这么没有任何消息。除非……”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周翰林一眼。
周翰林了然。
脸上却又很快覆盖上了一层白色的浆纸。
再无血色。
他道:“谁能帮她?”
这里虽然很大,虽然也能有人真的帮她瞒天过海,但是能有谁在呢,能有人会去帮她呢?
脑海里突然一顿。
电光火石。
周翰林颤抖着声音道:“是我爸,是我爸在中间作祟吗?”
哎,孺子可教也。
简易生长叹了一口气,觉得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了周翰林自己振作起来,也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自己也只能让周父做一次恶人了。
反正他恶的不能再恶了。
再恶一次也没什么。
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怪异的不行,出了这周父也鲜少有人能在秦闵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了一个大活人了。
更何况周父是个什么人。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真的在外面过着隐姓埋名的平平淡淡的生活?
这件事他也一定在中间捣鬼作祟了。
简易生看着周翰林的脸色就猜出来了他心里的想法应该和自己想的差不了多少。他轻咳了声把周翰林的思绪拉了过来:“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除非你振作起来,否则我们是没办法和你周家抗衡的。毕竟秦闵现在不算是周家的人了,周家也并未把他当周家人看待,两个本就势如水火的人对抗,一定是两败俱伤。”
他说:“本就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也不好插手。”
简易生出去了,因为一个电话。
他正在苦口婆心的劝慰着他振作起来,看着作用不大,又开始说什么女人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处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之类的话。
然后……
他女朋友就来电话了。
周翰林眼睁睁的看着他屁颠屁颠的去接了电话,笑的花枝招展的妖艳模样。
“好的宝贝,好的……”
几秒钟后简易生察觉到空气里似乎有片刻的僵凝。
他呃了声。
立刻道:“我先出去会啊,我们等下再所了!”
周翰林:“……”
哎。
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恩爱狗?
他感觉又困了。
干脆就微微眯起了眼睛真的就这么躺在床上准备再睡一会。
他并没有睡着。
有人推门进来坐在了他旁边。
周翰林以为是简易生打完了电话又回来了,这次他也不等简易生先行开口,直接道:“我知道你话里的意思了嗯,亲,你去歇会吧,我我得睡会了。”
空气静了片刻。
周父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虚弱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只能隐隐的看到还是周翰林。
但是他消瘦了太多。
脸色苍白不说。
神态也是脆弱的没话说。
周父是的确没有想到,周翰林竟然会因为一个其貌不扬而又有些自私自利的女人会自甘堕落成这个样子。
半晌。
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真是让我失望,失望透顶。”
周翰林记得这个声音。
他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身对上了周父的眼睛。
他眼神里薄凉占了大多数,剩余的都是失望。
周翰林突然想到秦闵来看自己的时候,那时候秦闵的眼睛里都是冷漠疏离,暗地里却有几分的叹息和心疼。
可是眼前的人竟然是失望。
心疼?不存在的。
周翰林有一瞬间居然想着真的透过眼前的这个人的眼睛看到他的内心,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这么看不得别人好过,怎么就这么想要别人万劫不复。
可是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
他一贯的是沉默。
面对这个名头上是自己的父亲的男人,他一贯选择的都是沉默?
他问:“你来做什么?”
周父看着自己右手紧紧攥着的棉花糖,静静的看了几秒把它递给了周翰林。
看到周翰林皱起的眉,他又解释道。
“楼下有人卖棉花糖,这个是别人送的,我拿着也没什么用,给你。”
周翰林没有伸手去接。
他看着。
反复的打量着,终于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了。
他讥笑道:“我小时候的确是很喜欢吃棉花糖,但是我现在……是真的厌恶了。”
说着他慢慢伸手撑起身子。
目不斜视的盯着周父的眼睛,周父的眼睛很混浊,仿佛里面有另一番酸甜苦辣咸在中间中和,辗转着碾压着。
最后化成了苦。
与所有的味道中和,最后还是苦味占据了上风。
周翰林说:“爸,算我求你了,你别再介入我的生活了可以吗?我和谁在一起,又是死是活的都和你没有关系了。算我求你了,可以吗?”
他很少会求自己。
一般都是他想要什么或者想要做什么,就会拿相应的东西去换取的。
而现在……
周父颤着声问:“你……在说什么?”
男儿膝下有黄金。
男儿有泪不轻弹。
男人都是顶天立地的,士可杀不可辱的。
七尺男儿不顶天立地,却在俯首称臣着求饶。
怎么行?
怎么可以。
周父从小教育周翰林的,自然也有教到了这里的。
他也的确做的很好。
只是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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