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那种醇厚的有些太过的口感……
带了点腥味。
他喝不惯的。
再加上这种牛奶一般都是小孩子或者女人才要喝的，他一个大男人没事怎么会喝这种稠兮兮的东西？
林木木一撇嘴，是存了心的要揭他伤疤：“得了吧，小时候你可是一直在抢我的牛奶喝的，有一次抢不过我你还装哭呢，害得我以为你真的没牛奶喝而气哭了，急忙把我的牛奶给你了。这事，我可不信你不记得了。”
“呃……”记不清了，不过模糊之中却依然记得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他轻咳了声，把牛奶放在桌子上没动。
林木木坐在他旁边，查看着他的神色和一切情绪，最后轻笑了声，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她凑过去问：“我看你今天神清气爽的好像是发了财走了桃花运……嗯，老实说遇到什么好事了？”
周翰林斜睨着她反问：“你觉得我能遇到什么好事？什么事现在在我面前能称得上是一个好事？”
“嗯……”
林木木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件事。
惊喜的跺脚大叫道：“你找到明爽了吗？”
周翰林想了想：“嗯。”
“她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看她。”
周翰林思忖了片刻：“不好吧，她现在谁也不想见，因为她的脸的原因，所以现在很是自卑。”
“哦……”原来这样。
周翰林摩挲着热牛奶的杯子，边沿是挺温暖的，一碰就上了瘾。好像那个人的微笑一样，只要是看了一眼，就好像是这辈子都离不开了。
如猩嗜酒，至死方休。
虽然这话不怎么好听，也代表的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她却意外的想着这事是不错的。
自卑，应该谁都会吧。
想到这里她也叹了口气，抱着热牛奶暖手。
周翰林看她：“你和我哥怎么样了？”
经过这诸多乱事，他也不再那么敌对秦闵了，遇到什么也愿意同秦闵说了。或者换个说法……兴许之前也是不敌对的，只是他太倔强所以不肯说而已。
林木木想了想：“秦闵……不是你哥哥。”
“我知道。”
“那你还……”
周翰林侧头看她，突然没缘由的笑了声：“一母同胞是天意，同父异母也是天意，但是他照顾了我许久，暗中明里都有助我，我们也相互搀扶……哦不，是他在一直搀扶着我，我们这是什么？”
“是……兄弟情？”
周翰林提醒道：“是缘分。”
倒也是。
周翰林看着杯子里的热牛奶，有阳光透着落地窗打下来，落在他生了些许胡渣的下巴上，落在他已经破裂了的唇边。
透着几分的慵懒。
他身后是阳光，眼前却是阴鸷。
林木木皱了皱眉，心里猜八成他又是在也明爽而忧心了。这是他们的事，她理应置身事外，所以自己也不知一时之间如何劝慰他。
半晌，林木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有难处的话就过来吧，秦闵虽然口头上说讨厌你，可是你出事他还是很着急的。”
周翰林点头：“嗯。”
“那你现在……”
周翰林仰头转过身抵在桌子上，懒懒的抬眼对上阳光，阳光太过刺眼，他的神情倒是一时也看不清楚。
他说：“我得回家了，家里有人等我呢。”
“好。”
秦闵站在三楼不远处看着，看着周翰林仰头把牛奶给尽数喝了，冲着林木木摆手。
他神情坚定毅然，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不过那个神色秦闵倒是很熟悉。
他垂头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
许久后轻轻的笑了一声。
谁能同谁走一路一辈子呢？
夫妻尚且不行。
何况兄弟。
不过……
周翰林也并非是当年他不抱着不哄着就不睡觉了的小孩子了，所得的选择和所做的事应当自己也是有所掌控和理解的。
他能做什么呢？
祝福吧。
林木木把杯子送到了水房给专业清洗这些杯具的阿姨，便也蹦蹦跳跳的回了办公室。
刚推开门就看到了窗户边的秦闵。
秦闵抬眼看她冲她摆手：“过来。”
林木木刚走过去就被他按住在头上印了一个吻，他伸手揉了揉林木木的头发，眼底尽是她看不懂有多少的温柔宠溺，“去你位置上吧，我需要忙了。”
“好。”
她一向是懂事的。
虽然说她的确挺黏人的，但是现在也知道什么叫分寸了。
毕竟……
事最近有点多。
工作做完了，二人下了班，秦闵握住她有些凉的手放在自己口袋里，大手覆盖着她。
他侧头道：“快过年了，你想去哪儿？”
林木木想了想：“哪儿都不想去，只想着回家。”
“家里没好玩的东西，在家里待着会十分的没趣。”
“可是家里有你啊。”
呼吸稍微停了一瞬。
秦闵侧头去看林木木，她笑魇如花眼底清纯唯美，天真无邪似是他初遇她的时候。
好像她什么都没有变。
依旧……
是他在这非黑即白的商业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染了一身的血腥尘埃后，上天给他的唯一的救赎。
他抱住她。
努力的吸汲着她身上的味道。
“谢谢。”
林木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过……
她也缓缓伸出手抱住了他。
“我也该谢谢你。”
雪越下越大，寒流已经彻底侵蚀了这城市。
处处羽绒服。
遍地雪花冰雕。
小孩子穿着溜冰鞋到处溜达，即便是摔了磕了碰了依旧是哈哈大笑着的。倒是那位大人，虽然走的四平八稳的，却很少脸上有笑意的。
也许这就是成长吧。
林木木在玻璃疲上哈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把玻璃上的雾气再尽数擦干净，她眼底神采奕奕，像是初次看到雪一样。
她侧头去叫秦闵：“我们等下出去吧！”
秦闵怕冷。
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虽然是在暖气开的很足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却依旧着了高领的毛衣，腿边放着暖手宝。
林木木是最近才清楚的，秦闵自从那时坠河，就留下了后遗症。
怕冷。
像她怕苦是一样的。
不过林木木怕苦是多年养尊处优惯了，所以才是吃不了一点苦的。而秦闵怕冷却是后来……
听到林木木的话秦闵懒懒的掀了眼皮。
波澜不惊的道：“冷。”
“可是快过年了啊，你总不能不和我出去逛街吧？”
林木木走到他旁边抓过他的电脑放在桌子上，自己钻进了他的怀里。
毛茸茸的，软乎乎的。
很温暖。
像是只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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