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当朱子顺再次踏入民族大道168号，“桂南集团”办公楼层时，难掩亢奋，激动地心情；年前他还想象不到自己，会和安总团队那些同事们一样，走出绿山家乡，开始一段不一样的职业之旅。
再次相见，被录用的六个人好像久别重逢一样，握手言欢，每个人都仿佛是一场“大战”的胜利者，眉眼中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宝洁总监”丛辉，“广州凉茶”姜凡在朱子顺意料之中，另外两位朱子顺记得一个是来自沈阳，一个是成都的小伙子；让他感到特别吃惊，意外的是西北段昂也被录用了。
“童秘书给饿打电话，说有饿，饿还以为他打错了呢。”段昂逢人便咧着大嘴，总重复这句话。
稍作安顿，人力资源部韦总监和他的助理，将六位新入职的人请到了小会议室里。
在正式签订“劳动合同”前，韦经理向大家宣读了董事局批复的任职书。
姜凡，段昂和另外两位，分别担任广州，太原，沈阳，成都分公司副经理；丛辉，朱子顺被任命为“黑豆奶”销售公司副总经理，试用期是三个月。
“先要问一下大家对此有没有意见？”韦总监抬头问道。
“OK。”丛辉双手环抱胸前，点了点头，一副不出所料，尽在掌握的样子。
“为什么都是副职？”姜凡先看了一眼朱子顺，转头问韦总监。
“既然大家已然是同事了，我就明确地跟各位说。”韦总监讲道“集团聘请你们来，非常希望都能够在所管辖的市场，独当一面。也相信你们一定有这个能力。”
“但今年的营销目标已经下达到销售公司，各个分公司，和负责人都签了军令状。”
韦总监跟大家说，集团与销售公司，分公司是半年考核一次，按达成业绩情况，有很明确的奖惩机制。
“等你们试用期过后，上半年业绩统计也都出炉了；你们各位的表现，集团也有了比较客观的评估。到那时，会有一次岗位调整。‘桂南’一贯的做法是能者上，庸者下。大家只要是人才，覃主席不会埋没任何人，我也会时刻跟踪你们表现的。”
这番十分正式，言简意赅的表述，和上次招聘时在食堂，听荤段子的那个不大着调的韦总监，简直判若两人。
“三个月，很关键哩。”段昂嘀咕了一声。
“集团给搭了平台，是骡子是马遛一遛就知道了。要是在‘宝洁’还仨月，半个月不到，滥竽充数的就得拍拍屁股走人。”丛辉边说，边看了段昂一眼。
“我们是不是今晚还住‘小西贡宾馆’？”姜凡问道。
“不了，大家如果没其它意见，先把‘劳动协议’签好，休息一下。吃过午饭，我带队送你们去峤县。”韦总监说“‘黑豆奶’事业部，销售公司领导今晚要设宴欢迎你们呢。”
“劳动协议”很快签署完毕，可是三个月的试用期，无形给了大家一定的压力，另外，谁也没想到“桂南集团”的效率如此之高，没有留一点儿喘息的时间，直接就要奔赴工作岗位了。
吃过午餐，集团安排送行的面包车便停在了大厦门口。
韦总监先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丛辉上了车，一屁股坐在了驾驶员身后，比较宽敞的座位上。
“到峤县要多长时间？”朱子顺问韦总监。
“顺利的话五个半小时吧。距离不算远，就是路况不大好。”韦总监说“集团本来也想把销售公司安排在南宁，但考虑到产销衔接，暂时还是放到了峤县。”
韦总监的话没有错。车出了南宁市不久，道路的状况糟糕得一塌糊涂。这应该是等级最低的公路，路面窄，大货，大巴这类车相向而行的间距，错车时看着让人提心吊胆。
临街不少民居大都只见门框，少有安装大门的；第一个提出“夜不闭户”的人，很有可能就生活在这里。门前，成群结队的孩子，随时疯打疯闹横穿着马路，面包驾驶员不时急踩着制动。
即使当年，朱子顺和“苏三”“玛利亚”去江东，走过的那段搓板路，也不过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这台面包车空调不大灵，打开车窗热风灼着脸，加上这路上的颠簸，让朱子顺胃肠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韦总监，前面停车买瓶水吧。”一个多小时后，朱子顺实在受不了了。
“好，也该方便一下了。”韦总监示意驾驶员前方靠边停车。
下车后，几个人找了一家路边小卖部。朱子顺回头算了一下，连带驾驶员，韦总监一共八人，便向老板要了八瓶纯净水。
“饿来买单，朱总。”段昂抢先一步，掏出了皮夹。
“这小子面似憨厚，人情世故倒挺老道。没怎么着，哈上领导了。”朱子顺听到了身后姜凡的嘀咕声。
朱子顺柠不过这个有把力气的西北汉子，最后还是段昂付了饮料钱。
咕嘟了半瓶水后，朱子顺感觉好一些了，问驾驶员：“这一路都是这德行？”
“好路不多，我们跑习惯了，也不觉得怎样。”驾驶员说“广西不比内地，‘老少边穷’嘛，很多地方差距还不小呢。”
休息了一会儿，重新上车出发，韦总监转过头说：“我经常跑这段路，要么睡觉，要么有人能讲点儿新鲜的段子，这样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要是小李在就好了。”朱子顺特意提起了他的室友“这家伙一气儿能说到终点，不带断流的。”
“这个小李我还是挺喜欢的。”韦总监接过话，说“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简历造假。覃主席对这方面可是零容忍。”
“你们可能不知道吧，去年工厂一时疏忽，把等级不达标的黑豆原料投到生产中去了。成品一共上千件，覃主席当着新闻媒体的面，一件不留全部销毁了。”
“饿的天，那损失可大了去了。”段昂啧啧道“其实可以降价处理的。”
“小家子气！”丛辉不屑地说“你懂什么叫危机营销吗？这事儿一报道，比打半年广告效果都好，是赚大发了，哪有啥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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