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服务员收拾好洗手间，朱子顺把房间的窗户也给打开了；夜风一吹，段昂的酒劲儿也消停了不少。
朱子顺倒了一杯开水，端到段昂面前。段昂有些诚惶诚恐，说：“朱总，让您伺候饿，可真是过意不去啊。”
“都是出门在外的兄弟，娘们儿唧唧的就没劲了。”
“今晚饿是不是丢人丢大发了？”段昂有些懊悔“给领导们留下坏印象了！”
“不会。你没听雷总说就喜欢你这实在劲儿。”
“朱总，你也是北方人。咱们都没啥弯弯绕，将来你可得多关照饿。”
酒后，段昂话也多了起来，告诉朱子顺，他老家在咸阳附近，怕朱子顺不熟悉，特地强调是秦始皇建阿房宫的地方。
“那给你安排到太原分公司，你可离家也不近啊。”朱子顺说。
“谁说不是。要是西安分公司就好了。”段昂喝干了杯中的水，说“能聘用我已经烧高香了，来‘桂南’拿的是年薪，比我在家卖瓜子可强太多了。”
如果不是朱子顺提醒，明天还有正事儿，段昂“饿，饿”的东拉西扯还会没完没了。房间的窗户依然开着，从入夜飘忽进来的潮湿，清凉的空气，让旅途劳顿的朱子顺便很快酣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过早餐，门副总将六位新同事，带到了“桂南集团”最核心的事业部“黑豆奶”厂区里。
从宾馆步行不过十几分钟，一个偌大的工厂园区，便展现在朱子顺他们面前。
工厂大门一侧是一栋六层办公楼，厂区的生产车间有两栋四层高挑厂房组成；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鼻孔中便窜进了一股香气。
“闻到了吗？”门副总露着白牙笑着问“咱们黑豆奶最大的卖点就是‘香’。”
他又把手指向大门对面：“员工宿舍，食堂，足球，篮球场，员工俱乐部都在那边。”
朱子顺转头望去，大操场边上，几栋只有在城市里才能见到的楼宇，外观看起来很新，显然建成不久。
“那是不是公司，也能给饿分配一间宿舍？”段昂问。
“分公司经理回来开会，都安排在宾馆。”门副总回应道“丛总，朱总长期在这儿工作，会给他们安排。”
“你惦记的可真不少。”姜凡怼了段昂一句。
在门副总的引领下，朱子顺他们进到了办公楼里。一楼是个接待大厅，大理石地面光滑，整洁，可以照出人影来。
上到二楼，门总推开一扇大门，介绍道“这是咱们销售公司管理部，企划部，知识产权部，内勤人员的办公场所。”
“销司的企划部和集团企划部怎么分工的？”丛辉的口气像一个视察工作的上司，问道。
“集团企划部主要负责品牌推介，维护；销司这边是配合分公司策划一些市场促销，制定销售策略的工作。”门副总脸上始终绽着笑容。
销司办公大厅围成了几块格子间，正在工作的人员，朝站在门口的他们抬头笑了笑，便又各自忙自己的事儿了。
“三楼是财务部，四楼是生产技术中心。”门副总边带着一众人上楼，边做着介绍“雷总，当然还有丛总，朱总你们的办公室都在五楼。”
“不是还有六楼吗？”段昂很好奇“楼上干啥子用？”
“我都很少上去。”门副总哈哈一乐“覃主席回峤县，会在上面办公，是董事局董事们在这里的办公场所。”
门副总走到挂有“总经理办公室”字样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房门打开，雷总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对门副总说：“我这儿太乱，请大家到会议室吧。”
大家在会议室刚坐定，雷总便夹着一个大本子走了进来，还没坐下就和蔼的问道：“大家昨晚休息好了没有，辛苦了。”
“时间不等人，销司好多工作都在等着你们这些新同事。”雷总坐下，翻开大本子说“我和覃主席通了话，把你们在事业部的培训时间，尽可能压缩紧凑一些。”
“我是这样想的，门总。待会儿你就带新同事到车间参观，下午请技术中心总工把产品知识做一下培训。”
门副总边点头，边拿出个小本子做着记录。
“韦总监交待的规章制度培训，劳烦你，也占用各位晚上的时间进行，可以吗？”雷总每句话都自带书卷气，嗓音虽沙哑，但条理清晰，明确。
“我没问题。”门副总笑着看了看大家。
“OK。”丛辉两手一摊，说“在‘宝洁’加班是家常便饭，对我来讲easy。”
“那就辛苦大家了。”雷总见所有人都随着点了点头，接着说“明天，各位再到销司各部门去对接，了解我们的管理流程，听取部门经理对分公司管理的具体要求。”
“余下来具体的工作安排，我会单独和各位讲解，明确你们到各自岗位上，优先需要开展哪些工作。”
雷总合上大本，笑着问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段昂率先举起了手，说：“饿到太原分公司，食宿咋解决哩？”
“晚上，门副总会详细跟大家讲解，分公司费用这一块儿的规定。你不必担心。”雷总回答道。
“我们是副经理。到了分公司是经理的属下，假设在工作中有了冲突，我们是按照销司的指令来做，还是按照分公司经理的意见执行？”姜凡提出了一个自己的担心。
“这个问题提的好。”雷总收起了笑容，正色道“集团招聘各位来，绝对不是要大家随波逐流，那样的话毫无意义。覃主席和我一样，是希望你们带给销司新理念，新风气。”
“这次将你们安排到这几家分公司，是有目的的。这些市场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你们去到后，要承担起责任来。如果依然遵循守旧，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你们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
雷总沙哑嗓音声量不高，但每个人都听出了此番话的分量。
见大家不再提出其它问题了，雷总让门副总抓紧带新同事去一下车间。
朱子顺正要起身，雷总叫住了他和丛辉：“二位留下步，你们今后有大把时间到车间看去。我这儿有两件急事，要和你们俩先沟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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