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顺也放下酒杯看着葛老二，侧耳倾听，他到底要抖搂黄经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朱总，您可以问问段经理，分公司的业务，黄经理每天都在哪儿办公？”葛老二说“三餐饭有两顿都在哪儿吃喝？”
段昂摇晃着脑袋，露出了诡异的笑，没说话。
“这家伙成天在乔老板那儿待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乔老板公司副总呢！您说，这么个分公司经理，‘桂南’能做好太原，山西市场吗？”
“有这种事儿？”朱子顺转头问段昂“怎么没听你说？”
“你们派来的这个段经理是个老实人，要我说就是一面瓜。”葛老二看了段昂一眼，说“也不能怪他，分公司没人敢惹这个黄经理。我听说他在你们销司上面可有人，他想让谁滚蛋是一句话的事儿。”
“饿也听说了，下面的业务不听话的，他都一概不留。现在这些人对黄经理都是言听计从，没人敢呲牙。”段昂赶忙向朱子顺做了解释。
“可不可以这么理解。”朱子顺回头朝葛老二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吧，黄经理现在是屁股坐在了乔老板那头，冷落了您葛老板，业务方面处理的不公……”
“原因可得跟您朱总说清楚，要不然你们上头总蒙在鼓里，太原市场那可真好不了了。”
葛老二和朱子顺把杯中酒碰了碰，干了。
“这个黄经理刚到太原的时候还正常。”葛老二说“不瞒您说，那年太原公司拿了全销司头名，我是压下了别人厂家的货款，全打给了‘桂南’。支持他！”
“几乎是三天两头，连吃带喝带他出去耍，这些都是小意思。”葛老二又指了指桌上的海鲜说道。
“二哥对谁都是这样，饿实话实说。”段昂竖起大拇哥附和道。
“可这孙子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葛老二圆目怒睁，拍了一下桌子说“这一点我得承认，我没他妈的乔老板手段高，也没想到这个黄经理小兔崽子胃口这么大。”
葛老二说，乔老板开始给黄经理每个月发些补助，后来按月开起了工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没想到这小子，以‘桂南’厂家的名义跑到我哥俩以前最大的分销商运城，不知怎么折腾的，愣是把那边的生意给撬到乔老板那儿了。
“我这暴脾气哪受得了这个！那咱们就撕破脸皮真刀真枪的干，你往你分销商那儿降两个点，我他妈的就敢降三个点。把山西市场砸烂了算！”
“到头来可谁也不好过。”朱子顺说“再这么下去，葛老板您别不爱听，‘桂南’不会陪着你们这么玩。”
“这我明白。朱总我话没说完，黄经理，太原这事儿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葛老二接着说，乔老板和黄经理现在可是在玩儿了个大活。
“段经理都不清楚，他知道也没用。黄经理现在已经是乔老板的准妹夫了。乔老板的公司他可有干股。”
“卧槽，怎么越听越觉得像八卦。”朱子顺脱口说了句糙话，笑着问“您这都在哪儿探听出来的？”
“朱总，小瞧你二哥了！”葛老二呵呵一乐“我就这么说吧，乔老板公司里有我的哥们儿，叫内线也成。乔老板，黄经理那点儿尿往哪儿撒，没有我不知道的。”
“大哥，二哥朋友黑白两道都有。”段昂又向朱子顺介绍道。
葛老二没搭理段昂，对朱子顺说：“乔老板有个妹妹，也不知道是不是癞蛤蟆盯绿豆，时间长了就和黄经理对上眼了。俩人现在都吃住在一块儿啦。”
“私人的事情只要不违法，谁也管不了。”朱子顺说“您刚才说黄经理和乔老板在玩儿个大活，这是什么意思？”
“乔老板这个人和我们哥俩不一样。”葛老二说“野心大，还想在市面上混个头衔啥的。他现在是我们商会副会长，还想混到官场里，听说正在到处活动，准备明年选区政协委员来做做。”
“现在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好像企业家，演艺界明星这类人居多，乔老板有这想法挺正常，不过分。”朱子顺回应了一句。
“问题是像乔老板这身价的人，在我们这里根本不上数，想拿下委员哪那么容易。”葛老二问朱子顺“朱总知不知道，我们太原做哪行的老板最有钱？”
朱子顺摇摇头。
“煤老板呢！”葛老二说“我们山西煤老板随便扒拉出来一个，就能把北京前门楼子买下来。那钱赚的没法形容。”
“这个听说过。”朱子顺说“不过煤老板和乔老板好像谁也不挨着谁。这和黄经理又有什么关系？”
“太有关系了。”葛老二又倒了一小碟陈醋，仰脖喝下后说“乔老板野心大，要成立什么集团。也准备拿下一个小煤矿大干一场，他和黄经理去晋城，就是谈这事儿去的。”
“照您这么说，乔老板就无心做‘桂南’了？煤矿挖出来一车可比‘黑豆奶’值钱多了。”
“朱总您想简单了。”葛老二说“煤矿前期投资不是一笔小数，乔老板这会儿还指着经销食品这一块儿，给他倒腾出资金来呢。”
葛老二又提到他的内线说：我朋友告诉我，乔老板现在已经扎了不少小厂家的货款，下一步他正在琢磨怎么搞大品牌；黄经理现在和他穿一条裤子，我把话撂在这儿，你们“桂南黑豆奶”如果还和他们家接着合作，早晚会被这俩“狼狈”合起伙来坑一把。
尽管这是葛老二的一面之词，朱子顺越发觉得太原市场的事情，比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如果真如葛老二所言，黄经理和乔老板“狼狈为奸”，并且已经成了合伙人，那么他就不可能几天功夫，三拳两脚，便可以把混乱的局面轻易理顺。
太原分公司问题有难度，朱子顺有心理准备，但他确实没想到如此复杂；葛老二透露，黄经理在集团“销司”还有背景，段昂这个人看起来还是混混僵僵，很难给他有所助力。
在没有见到黄经理，乔老板之前，朱子顺还无法做出任何判断和决策。
“谢谢葛老板给我介绍这么多情况，收获不小。”朱子顺说“还真让您说着了，看来我在太原一会儿半会儿走不了了。等我见了黄经理后，咱们再接着谈下一步的事吧。”
“今晚净扯淡了，朱总也没吃好，也没喝好。”葛老二说“待会儿咱们找个地轻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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