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老板刚离开，韦总监也坐不住了，说：“我看差不多了，段昂还留在太原，成都公司姜凡，大王，你们二选一，定下来报给我好了。”
“这帮孩子难得回来一趟，晚上都约我聚一聚。”韦总监站起身“有些话在会上，这些人不好讲，酒杯一端，啥话都把不住门了。利用这个机会，我想探探他们的思想动态。你们接着谈，我走了。”
“韦总这个工作方法值得我学习。”雷声笑着把韦总监送到门口，说“听到啥新段子别自己独吞，也说给我们听听。”
“哈哈哈”韦总监爽朗的笑声，和他打着铁掌大皮鞋摩擦在地面的声响，渐行渐远。
雷声回到座位摇了摇头，说：“谁家的孩子谁抱走，这事儿我们还是自己来定吧。”
“如果安排段昂任太原公司经理，是不是应该平衡一下新人，老人。”门副总难得主动开了口“我觉得成都公司让大王来做，这样不会招致乱七八糟的非议。”
“我们是销司，是做市场的。不要把搞政治，中庸之道那一套搬到这儿来。”雷声说“当初招聘朱总，丛总他们这批人，不就是要给团队带来新气息，新能量吗？并不是大王不好，姜凡没有老营销的那种墨守成规，我倒觉得，更适合成都公司现在的局面。”
“有道理，有道理。”本想争取峤县本土派利益的门副总，咧着大嘴，冲雷声连连点头。
选择段昂，基本尘埃落定；不管是因为覃老板发了“圣旨”，还是朱子顺谏言，雷声算是无奈默许了。
在这种情况下，争执大王，姜凡的任命，对朱子顺来讲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我同意雷总意见，成都公司由姜凡来做。”朱子顺马上表了态。
“同意。”丛辉也来个顺水推舟。
“那我们就这么定了。”雷声点了点头，转身对朱子顺说“朱总，会上你提出的精耕二三级市场方案，老板很欣赏，他又要把太原公司打造成样板。下一步你受累，具体实施还要靠你帮他们一把。”
“段昂还要在销司待上一两天，我会跟他详细讨论。”朱子顺笑着对雷声说“总结会开完了，大事暂告一段落，我想跟您告假，回家休息几天。”
“应该的，你和丛总来销司这么长时间，也没休假，确实该回去看看父母，老婆孩子了。”雷声看了看丛辉“不过你们俩人一下子都离开，我和门副总还真忙不过来。”
“我等朱子回来，再休假。晚两天没关系。”丛辉拍了拍朱子顺肩膀“这家伙一到晚上，就跟我念叨他的大女儿，说挺大的还不会叫爸爸，妈妈，老担心了。”
“那可是个问题。”雷声以过来人的口吻说“早教很重要，尤其是语言系统，要不然影响孩子的大脑发育。那这样，朱总就先回去，抓紧带孩子去医院瞧瞧，别耽误了。”
“让这孙子说得我姑娘成残疾人了，没那么严重。”朱子顺踢了丛辉一脚，说“我这两天就先和段昂，聊聊太原公司的事儿，然后速去速回。”
有件事朱子顺一直很好奇，雷声并没有和他，丛辉一道，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每天开着那辆无牌无照“皇冠”上下班，他的住所在哪儿，几乎没人知晓。
据门副总说，雷声妻子是一名律师，在上海开了一家律所；但也从没听过雷声提及自己的家，现在安在何处？就像闪烁在他金丝边眼镜后，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目，雷声此人，表现得处处十足的神秘感！
“你们早就坐不住了吧？”雷声善解人意地说“这些镇守一方的大员只要回来，峤县县城可就热闹了。我猜，他们都约了你们。得，我还有事儿，你们去凑热闹去吧。”
“这些人一年回来两三回，也蛮辛苦的。”门副总看了眼手机说“我也没别的，就是跟他们聊聊天。”
雷声说得没错。因为开会，朱子顺手机一直开着静音，此时看了看，五六个未接电话，六七条短信。都是各分公司经理在约他。
走出办公楼，雷声开着“皇冠”，门副总骑上摩托先行离开了。
“武汉公司经理一直约我，跟我一块儿去吧。”丛辉对武汉情有独钟，朝朱子顺说“这个公司经理你还没怎么接触，去熟悉一下。”
“你先去吧。我先到宾馆看看段昂，也不知道他换药，找没找到地方。”朱子顺说“待会儿电话再联系。”
从厂区到宾馆这段不长的路旁，一眼望去，大大小小的饭馆，小吃摊，店里店外比平日生意更显得红火。很多都是回来开会的分公司经理，要么呼朋唤友，要么家里人聚在一起，有赤膊豪饮的，有猜拳行令的，走在马路对面，都能不时听到开心的互骂声“屌你老妹”。
来到宾馆，朱子顺在服务台给段昂房间打了电话。
“是朱总，您怎么来了？”段昂没想到朱子顺会来找他。
朱子顺得知段昂胳膊的伤，一直没有换药；便让段昂下来，跟他一同去县医院把药换上。
“除了伤口痒痒，没大事。”段昂见到朱子顺说“您那么忙，还特意来关心饿这事儿。”
“上班时间是同事，下了班就是兄弟。”朱子顺说“出门在外互相关照，应该的。”
两个人一同从宾馆出来，朱子顺便把段昂带到了县医院。
段昂进到处置室换药，朱子顺刚在走廊长椅上坐下来。按摩店阿芹和三四个姑娘捂着胳膊上的吊针针眼，恰好从他身旁走过。
“朱老板，您怎么在这儿？看病？”阿芹停住脚步问朱子顺。
“陪同事来换药。”朱子顺看了看阿芹和匆忙走出去的那几位姑娘，问“你们这是？”
“你们流氓集团这些老板们回乡了，我们这几天可忙得不轻。”阿芹笑着说“安全起见，和姐妹们都来打些消炎药，中了病，还不是自己的事儿。”
朱子顺听明白了，这些名义上理发，松骨的小店，还有其他服务项目提供。
“你做什么是你的事儿，别他妈的一口一个流氓集团，小心有人撕你的嘴。”听阿芹把“桂南”俩字换成“流氓”，朱子顺心里很不舒服。
“我抽自己的嘴，不敢乱说了。”阿芹轻拍了自己的脸蛋两下，说“不过你们‘桂南’这些老板真都太有钱了，我们一年到头就盼着他们回来。这两天生意火的不得了。”
“刚才怎么没看见阿珍？”朱子顺问。
“阿珍大靓妹，她比谁都忙。”阿芹说完，捂着胳膊上的针眼，颠颠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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