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老太爷花白的胡子不停的抖啊抖的,说到激动的地方还要咳嗽几声,老大的一口痰吐在痰盂里面,再抬头眼里已经蓄满了泪。
他看着林小九,摇了摇头,看着我点了点头,说:“那个白衣姑姑说等一个人,这个人八成出现了,也许……”
他留下半句话没说,林小九突然扭过了头看着我,喃喃自语:“难道是真的,那个人真的是你?”
“我?”我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是我不是我,可是,接下来他们两个什么都没说,好像他们两个已经知道了什么,并且达成了共识,而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当年来马家梁的李大帅带来了八个人,他们是八大阴阳世家的人,八个世家八个人在马家梁修了八条巷子,锁住了龙气,可是那个李大帅并没有当上皇帝,据说被人害死了,死在了衡州。”
“李大帅走了之后,那八个人在屋子里面商量了三天,三天之后走了七个,只留下一个姓马的人,那个人就是马三的爹。”
“马三成了马家梁的人,是马家梁的大神,村民们相信只要马三在就能保证马家梁的安全,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柳家老太爷咳嗽了两声,不再说了,他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好像要睡了。
一个人说话,两个人在听,可他说了一半,我们都听不太懂。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应该就是秀芬婶子的死。
我和林小九走出柳家大宅,他再次转身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径直的走了,我在后面叫他他也不答应,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又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了一样。
晚上,王耀阳已经好多了,老妈单门为王耀阳煲了鸡汤,老爸拿出了藏了好几年的酒,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柳家老太爷和林小九在打什么哑谜?等的那个人是我?这怎么可能?
胡乱的吃了几口,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七八个人,清一色的黑西装,一进门把老爸老妈吓了一跳,我赶紧走出去,就看到打头的是一个女的,白茜茜。
上次一别已经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白茜茜明显消瘦了很多,不过该挺的地方还挺,该翘的地方还翘,尤其是穿上这身西装,更把那身材映衬到了极好的地方,多看一眼都觉得心里痒痒。
应该是当着老爸老妈的面,白茜茜有了笑脸,她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挺讨人喜欢的。
老爸赶忙把人让到屋里面,可惜总共十几个人进来,屋里根本放不下,白茜茜只能让那些手下出去,自己留下。
老妈听说这个俊丫头是我朋友,冲着老爸眨了眨眼就出去了,我知道他们两个人心里想着什么,其实,如果不是小芳那件事情的话,我们两个还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只是,眼下两个人相处会很尴尬的。
“你没事吧!”白茜茜问我。
“没,没事。”我回答着,头都不敢抬起来,一双眼睛看着地下,却不自觉的看在了她的脚上。
她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尖很细,跟很高,鞋是黑色的,上面没有一点灰尘,我想起了被这双鞋包裹着的那双脚,雪白的,嫩嫩的,就像是一截藕,又像是婴儿的手,胖乎乎的,滑嫩嫩的,摸住就不想撒开。
可惜现在什么都没了,白茜茜不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别妄想再得到什么了。
我低着头,她仰着头,我说坐会儿吧!她却猛的扑了过来,把我抱住了。
我不知道她怎么了?那么冷若冰霜的白茜茜竟然这么热情主动?我想抱住她,动了动手指没敢伸手,毕竟那一次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小芳那样。
“我冷。”白茜茜的声音在颤抖,我觉得她应该是哭了。
她冷,我就从旁边拿起一块毯子,说披上这个吧!
白茜茜松开了我,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红的,里面布满了血丝和泪水。
我看着她的眼睛,嗅着她口中的香气,我想吻她,我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想用自己结实的肌肉包围她,把她融化进自己的怀里。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眼睁睁的看着她走,看着她离开我家。
和小芳发生了关系之后,我不能再做出其它的事情了,一种罪恶的感觉从心底生出来,即便就算是做梦我也经常梦到白茜茜,但是,从我的心里来讲已经回不去了。
做错了一件事情,就要承担它的后果,失去了一段爱恋,永远难以弥补回来。
也许爱情,只是一个转身两个世界罢了。
王耀阳跑进来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哪儿知道?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从来就没见过白茜茜这么哭。
确实,从我们两个相识以来,我就没见她这么哭过。
晚上睡不着,白茜茜梨花带雨的表情在脑子里面乱转,脑子自动忽略了白茜茜为什么会出现在马家梁的原因,而是不断的出现我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天亮了,我还靠在床头,一夜没有合眼,却不困。
老妈做好早饭进来,看我痴呆呆的坐在床头,让我洗脸吃饭,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王耀阳那孩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响铃寺,你爹也去了,村里好多人都去了。
柳家老太爷说,响铃寺的那口井里出血了,本来是一口枯井,现在却溢出了血水,就好像泉水一样从地下溢出来,红彤彤的很吓人。
有人说是秀芬妹子在搞鬼,说她这次要出来报仇了,谁都拦不住,就连茅山的那个小道士也拦不住了。
老妈说的玄乎,我听的半信半疑,响铃寺的那口枯井我是知道了,那天我看见秀芬婶子从枯井上面跳了下去,井里有了水。
可是,如果要说井里冒出了血,那得是多邪乎的事?
我不是不信我老妈,而是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可是,就在我不想去相信的时候,一阵笑声传了过来。
那声音是从老远的地方传来的,不是家里的声音却听的十分真切,嘻嘻哈哈桀桀怪叫,一听就知道是鬼嚎。
老妈若无其事的收拾着桌子,我问她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老妈摇了摇头说没有,可那声音分明很响亮,就在我耳边笑着一样,老妈为什么听不到?
老妈让我赶紧吃饭,吃了饭去响铃寺看看,别出什么事,我哪有心事吃饭,叼了一个馒头就跑。
响铃寺里确实围了很多人,那个笑声也确实是从井里传出来的,可是井里没有血,血是一个人倒进去的,那个人是张庭芳。
张庭芳穿着一身道袍站在井口的位置,两个马仔一样的人一人端着一个铜盆,盆子里是血,张庭芳正用手蘸着盆子里的血往井边抹,一边抹一边念咒,哭声就是从井里传出来的。
张庭芳的旁边,王耀阳也穿着一身道袍,左手打着算盘,右手拿着计算器,正在用天珠算门最为独特的方式进行着演算,像是要算出井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在笑或者在哭一样,可是,看他的样子应该听不到井里的哭声。
林小九手持桃木剑,身穿八卦衣,他的面前设着神坛,神坛上面摆着香炉糯米和符纸,一声喝叫,天灵灵地灵灵,林小九拿起了镇魂铃。
他的手轻轻的摇着,铃铛的声音清脆的响着,我耳边的笑声顿时变成了哭声,撕心裂肺无比凄惨,听的我汗毛跟着竖了起来。
张庭芳涂血,林小九摇铃,王耀阳算,三个人组成一个组合,我却不知道他们三个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然而,笑声变成了哭声,哭声变成了哀嚎,嚎叫到了最后,井里真的溢出了红色,不过那不是血,而是水,水中是一个尸体,尸体的脸被石头砸的乱七八糟,好像一块烂西瓜一样。
张庭芳的眼中精芒四射,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快了,等那尸体的三分之二随着水流冒出来之后,张庭芳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顺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根绳子。
血红的绳子正是炼魂鞭,这东西原本只有我们金钱门能用,却不想用在张庭芳的手中好像更加熟练一样。
他用绳子套住了秀芬婶子的尸体,用力一拉一拽,那尸体就跟着他的动作开始往外走,井水已经溢了出来,秀芬婶子的尸体也跟着出来了,张庭芳把尸体往地上一放,伸出一双手指在旁边的血盆子里面一点,双指如剑就要刺在秀芬婶子的眉心上。
就在此刻,一声吼声传来,那吼声如雷中气十足,声音传来好像一只大手一般分开了众人,柳家老爷子手持一面画着符咒的大幡款步而来,他的身后跟着柳家二子,柳家唯一的孙女,还有柳家挨的上的挨不上的所有亲戚。
“秀芬的尸体不能动,更不能离开这口井。”柳老爷子发话了,那面幡重重的柱在地上,把地都砸出一个坑。
张庭芳愣了一下,那双剑指便没有往秀芬婶子的额头上放,他转身看着柳家老太爷的时候,我看到秀芬婶子也妞过了头来,她睁开了眼睛看着柳家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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