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莫扎的无奈
冲在最前面的东胡骑兵手持简陋的带点弧度的刀具已经连人带马的撞了上来.
不过最先迎接他们的显然不会是巨盾，而是那至少突出在外有一丈余长的锋利长矛，等胡骑兵都还没有靠近巨盾，就已经连人带马被这长矛给刺穿。
当然还有很多的长矛被东胡骑兵给生生撞断成两截。
在撞上长矛的同时，战马上被长矛洞穿的东胡骑兵已经毙命。但是即便是已经毙命，强劲的惯性下，很多东胡骑兵身上带着九原军兵卒的断裂的长矛，然后连人带马的重重的撞上九原军方阵最外围的巨盾之上。“砰砰砰”的巨响响彻整个大地，战马悲鸣声以及东胡骑兵临死前的惨叫连绵不绝。
仿若巨大的海浪扑打在礁石之上。
一波又一波的东胡骑兵连绵不绝的冲击着九原军步卒组成的巨盾城墙以及枪林。强劲的冲击力，让九原军步卒方阵最外围手持巨盾身高力壮的九原军步卒情不自禁的东倒西歪，原本整齐森严的防线开始变得扭扭曲曲。
有侥幸冲撞进来的东胡骑兵，还没有来得及欢呼，就被方阵中严阵以待的长矛兵给生生插死，然后举着尸体扔出盾墙之外。
越来越多的东胡骑兵冲撞着九原军的盾墙。
一只只的长矛断裂！随后就有九原军兵卒补上。
大阵开始不稳。
东胡人已经彻底的红了眼，这个时候任何一方的退缩都代表着死亡。谁都不想死！如果不想死，只能撞破这盾墙，杀光秦人。
九原军兵卒虽然不怕死，但是也同样不想死，那么显然只能杀光这些冲撞过来的匈奴蛮夷了。
就在这时。
熟悉的嗡鸣声再次响彻大地。
最后面的东胡骑兵已经进入手中强弓的射程。
连续三波庞大的箭雨飞上天空，然后带着尖利的啸声，遮天盖日的朝着九原军步卒方阵中扑了过来。
这个时候秦军兵卒都在全力抵御着连绵不绝冲撞而来的东胡骑兵，外围的九原军兵卒根本来不急也不能举起盾牌进行防御。
因为只要他们一不留神，严整的盾墙就会被东胡骑兵冲破。一旦盾墙被东胡骑兵冲破，被十余万东胡骑兵杀入方阵之中，六万九原军步卒都知道那该是什么样的后果。
骤然落下的无数羽箭顿时让九原军步卒方阵外围大片区域成为空白。
莫扎作为东胡一派最高的首领，虽然冒顿很想直接杀了他，但是却没有让莫扎亲自领军前往攻击九原军。
冒顿很清楚，之所以二十万匈奴骑兵能够让三十万东胡骑兵服服帖帖，莫扎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不是因为莫扎全族的性命都掌控在冒顿的手中，冒顿相信莫扎以及东胡人肯定不会如此服贴。
虽然莫扎在交战中也许会死在秦人手上，但是冒顿并不能保证东胡人只会将仇恨锁定在秦人身上，而不会忽视他这个匈奴单于的作用。
在九原军没有真正的被击败前，冒顿不想冒险。
莫扎领着十万东胡骑兵在距离九原军不到十里的旷野中精力着。他听从冒顿的命令在这里为东胡骑兵掠阵，亦或是说为冒顿掠阵。
在派出六个万人队进入渔阳等郡劫掠秦人之后，如今冒顿本阵真正属于冒顿嫡系的匈奴骑兵还有十四万人。
九原军阵中每一次产生的厉啸都让莫扎心中情不自禁的一颤。相对于对大秦所知甚少的东胡普通兵卒，身为东胡一族数一数二的大贵族，很清楚秦人兵械的犀利。
东胡控弦之士数十万人，却很少南下侵扰几近空虚的辽东和辽西等郡，自然不是东胡王对劫掠秦人没有想法。只是他们害怕。
雄踞在东胡一族领地下方的大秦，仅仅一场试探性的战争就让东胡彻底断了南下的心思。再也不敢南下甚至于靠近大秦边境半分。
那还是在大秦平灭燕国的一战中。准备趁火打劫的东胡骑兵正好碰到兵锋行至辽东、辽西数郡的大秦军队。两个东胡万人队。面对两万的大秦骑兵，在短短的不到两个时辰近乎全军覆没，仅剩千余骑溃逃。
等其余进入当时的燕国境内的东胡人跟着溃兵找到自己交战之地的时候。是在一个时辰之后。而他们见到的却仅仅是一片被践踏的不成样子的尸山血海。所有的东胡骑兵都是无头的残缺尸体。
愤怒的数万东胡骑兵顺着秦军留下的踪迹一路追寻而去。在五十里外追上了刚刚大战一场的秦军。
这只秦军不是九原军，也不是陇西军。只是大秦众多军队中的普通一支。但是就是这两万刚刚灭掉两万东胡骑兵的秦军，在东胡骑兵马蹄声传到的时候就已经策马而立。
同东胡骑兵的一场厮杀。这只秦军损失了近五千人，还有两千余人的伤亡，真正能够作战的不过是区区一万余人。
但是正是这一万余人，让东胡人第一次见识到了秦军同燕军的区别。
一万余人的秦军骑兵面对蜂涌而来的近乎三万余人的东胡骑兵发起了反冲锋。这是莫乎尔第一次见到秦军的小型手弩，也是第一次感受秦军的凶猛。
那个时候莫扎还很年轻，还没有接任他所在的那一只东胡部落的头领之位。不过已经是东胡骑兵的万人长。一战下来，三万东胡骑兵留下一万余具尸体之后狼狈逃窜。
从此，东胡一族再也没有南下之心，当然也可以说是不敢。
每一声尖利的呼啸声响起，莫扎似乎都看到有无数的东胡骑兵倒在秦人犀利的强弩之下。十余年前的那一幕一直印在莫乎尔的脑海之中。
东胡一族经过冒顿的屠杀之后。族内控弦之士也就仅剩三十万人而已。
每一个东胡骑兵生死，就代表着自己东胡一族逃离匈奴人奴役的希望少了一分。
莫扎颤抖着紧紧盯着已经陷入焦灼的战场，他知道这是冒顿故意为之，所为无外乎就是趁机消耗东胡骑兵的有生力量，让东胡人去同九原军两败俱伤。
外有东胡骑兵连绵不绝不计生死的疯狂冲撞，天上还不时有羽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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