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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再次发作

明琰开车去见了肖玥,肖玥的反应很奇怪,他本来还想继续追问,但是翁兮的来电打断了他。

“先生,苏小姐出事了。”

明琰几乎一秒钟都没有迟疑,迅速起身离开了咖啡店,他离开的时候肖玥没有察觉,明琰皱眉,但是也顾不上她了,匆匆开车回家。

一路上翁兮的电话都没有挂断,一直实时给他汇报着苏倾尔的状况。

“苏小姐抱着头喊头疼,我和赵妈怎么喊她都没有反应。”

“我已经打电话让医生赶快过来。”

“医生回复我说来的路上遇到了车祸,路上堵得很厉害,恐怕还得晚来一会儿。”

“啊——”

手机里传出苏倾尔的惨叫声,翁兮没有说话,可能在帮着赵妈处理状况,明琰紧皱着双眉,猛地踩了一脚油门:别怕,等我!

“先生!”

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翁兮正在门口,看样子应该是在等医生:“医生还在路上。”

明琰点了下头,就快步走进房内。

“苏小姐在楼上卧室。”

明琰冲到二楼卧室门口,正好看到苏倾尔抱着头所在床脚呻吟,旁边的赵妈有点手足无措,劝也劝不进去,拉也拉不出来。

“我来。”

赵妈听到明琰的声音,登时惊喜浮上脸庞,急忙点头给明琰让出道来。“明先生,苏小姐她早晨起来用早餐的时候还好好的,我给她送药,过来取水杯的时候就看到她变成这样了。”

“帮我拧一条湿毛巾过来。”

赵妈急忙应下,明琰慢慢走近苏倾尔,她抱着头身体在不住地颤抖,看起来非常痛苦。

明琰心里拧了一下,伸手慢慢拂开她被冷汗浸湿的额发,轻轻捧住她的脸,张嘴想叫她的名字却顿住了。

犹豫了一下,他轻声叫她:“倾尔,看看我,我是明琰。”

苏倾尔没有像对待赵妈一样激烈地反抗,一直垂着的脸被明琰抬起,满脸的泪痕和冷汗交织,明琰心里一阵揪痛,俯身过去抱住了她。

“阿琰,我疼……疼……”

听到这个称呼从苏倾尔口中喊出来,明琰眼眶一热,低头亲亲她的发顶:“你想起我了?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

“好疼,头要炸开了,阿琰。”

苏倾尔伸手抓住明琰的衣服前襟,像个小孩一样开始哭叫,脑子里传来的剧烈疼痛伴随着支离破碎的画面,就好像一堵千斤重的巨石朝她压过来,头痛欲裂。

握住苏倾尔疼得冰冷发抖的手,明琰跪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轻声安慰:“我在,我在这里,别怕。”

像是要给她安慰和鼓励,明琰在她头顶一下一下地亲吻,苏倾尔疼得牙齿打颤,揪着明琰衣服的手几乎要嵌进他的胸口,嘴里呜咽:“阿琰,疼,我好疼。”

终于也无法继续镇定下去,明琰朝门外喊了一声:“翁兮!医生呢!怎么还不来!”

匆忙的脚步声响起,翁兮出现在卧室门口,他看了一眼卧室里狼藉的样子:“医生打电话来说马上,大概需要十分钟。”

赵妈捧着拧干的湿毛巾赶紧递给明琰,明琰接过在苏倾尔脸上脖颈轻轻擦拭干净,一边用脸蹭蹭她的面颊,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阿琰……”苏倾尔疼得声音都在发抖,“我会不会死?我们说好要过……每一个生日的。”

明琰的身体僵硬了,就连门口的翁兮都震住了。

翁兮深深地看了一眼疼得神志不清的苏倾尔,又看了一眼满眼疼惜的明琰,这个时候他终于相信了明琰那个看似疯狂的猜测——苏倾尔,可能真的就是甄清澜。

“别胡说,乖,我陪着你,很快医生就来了。”明琰心中百感交集。

苏倾尔得到一丝安慰,勉强笑了一下:“别走。”“我永远都不会走的。”

翁兮拽了拽眼角含泪的赵妈,两人退出卧室,一起到楼下去等待医生。

“明先生对苏小姐多深的感情啊,苏小姐还患得患失的,唉。”赵妈念叨。

翁兮看了她一眼:先生何尝不是患得患失,明明/心中笃定苏倾尔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甄清澜,但是在苏倾尔记忆恢复之前,就是不敢对苏倾尔做出任何承诺。他怕,怕那个万一。

卧室里,明琰的亲吻给了苏倾尔一丝安慰,虽然还是疼得发抖,但是她安定了不少。

明琰紧抱着她,听她小声颤抖地说话。

“阿琰,我好疼,你亲亲我。”

一个吻落在她的眼角。

苏倾尔苍白地笑了一下:“阿琰亲一下也没用,还……还是很疼。”“马上就没事了。”

苏倾尔的手紧紧抓着明琰:“我相信你,你说的一切我都相信。”

明琰愣了一下。

“阿琰,别骗我。”

明琰握住苏倾尔的手,在她冷汗涔涔的手心里落下一个沉默的吻。

“明先生,抱歉,我来晚了!”带着医药箱和助手的医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翁兮和赵妈紧跟在他身后,明琰也顾不上责骂,急忙侧身让开。

原本安静下来的苏倾尔却忽然又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明琰的手,低喊:“阿琰!”

医生见惯了一些场面,趁机伸手想拉住苏倾尔,却惹来苏倾尔更大的不安,她睁着眼睛,却完全无法聚焦,踢打挣扎地厉害:“你是谁,你放开我!你们想要干什么!救命,救命!阿琰救我!”

苏倾尔喊声凄厉,仿佛绝处嘶喊,就连医生都被她如此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我在这,别怕,别怕。”明琰一把抓住苏倾尔胡乱挣扎的手,将她带进自己怀里,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亲吻她的眼睛,“我在,我在。”

片刻之后,苏倾尔稍稍安静下来,明琰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坐在床边。

“就这么看吧。”

医生很是无奈,只好先简单的做了一些检查,疑惑地“咦”了一声。

“怎么样?”明琰问。

医生也不好下定论,只能问:“苏小姐最近是不是还这么发作过一次?”

“对,就在前几天。”身旁的翁兮脑子里一闪,“当时她在拍戏,她的经纪人告诉我说在附近三甲医院全身做了检查,没有任何问题。”

吁了一口气,医生脸上有了一抹喜色:“那就对了,苏小姐这应该是一种记忆恢复造成的假性疼痛,其实本身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苏小姐服用药物化淤去肿,应该是药效在发挥作用。”

明琰有些不放心:“没有再做一次检查的必要?”

医生笑了笑:“如果明先生还不放心,当然是可以再做的,但是频繁的检查对身体本身就有伤害,何况苏小姐还是头部的问题。我刚刚简单的检查过了,苏小姐没有任何真实存在的病理特征,和三甲医院的结论也是不谋而合,明先生应该放心。”

“那她恢复记忆的过程中,会经常这样吗?”抱着还在微微发抖的苏倾尔,明琰有些心疼。

医生迟疑了一下:“这个都是因人而异的,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明先生之前要求尽快帮助苏小姐去除肿块,所以我们也是挑选了药效比较强的。”

“那如果我不需要这么快这么强的药效呢?”明琰抬手摸了摸苏倾尔的头发,“她这么痛苦我也受不了,换药吧。”

医生沉吟了一下,点头:“那好,我会评估苏小姐的身体状况和恢复的状况,重新给苏小姐制定治疗方案。但是,明先生要有心理准备,这个过程可能更加漫长,三个月肯定是看不到什么明显效果的。”

明琰低头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苏倾尔:“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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